来到角落。

赵长空发现,那间房门被牢牢关着,上面还贴着一张符箓。

察觉到赵长空疑惑的眼神。

中年女人尴尬的解释道:“之前失火死了人,为了避免让客人觉得晦气,我们就花重金请了道长做法。”

“道士?”

闻言,赵长空的脑海里不免想起了那个不修边幅,衣衫褴褛的中年道人。

忍不住询问:“那个道士长什么样子?”

中年女人不敢隐瞒,仔细想了想:“是个老者,身材有些干瘦,留着长胡须,就是在城外南边的紫金观请来的。”

赵长空微微皱眉。

显然,这个道士并非是那个神秘的中年道人。

不过,听到上京附近有道观。

赵长空决定,等这个案子破了,他就去那个紫金观走一趟,问问那个中年道人的来历。

毕竟,自己的所有秘密对方都很清楚。

一日不搞清楚对方的目的,他一日就不得安宁。

没再去想这件事。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找到凶手,解决定武侯府眼前的麻烦。

“吱呀!”

厚重的房门被赵长空推开。

虽然已经过去一个半月,但这房间里,依旧是充斥着一股烧焦的气息。

而里面,也是保持着原貌。

看来中年女人并未打算继续使用这个房间,所以也未找人修缮里面的东西。

中年女人指着里面被烧成碳架的木床:“小公子,当时那个北齐的使臣,就是死在那张床上,样子很恐怖的,现在想想,我都浑身起鸡皮疙瘩。”

赵长空目光落在木床上,木床早已烧的面目全非,就是有线索,恐怕也早就荡然无存了。

环顾整个房间,除了那张木床被烧毁的非常严重,其他的家具虽然有燃烧的痕迹,但并不严重。

放在角落的梳妆台,还有角落的衣柜,都还算完好。

只是表面有些碳化。

赵长空缓步来到衣柜。

阿虎似乎明白赵长空的意思,率先上前,打开了衣柜。

里面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不过里面却还算干净,也没有被高温碳化的痕迹。

然而,就在赵长空观察衣柜里面的情况时。

一根头发,引起了赵长空的注意。

赵长空蹲下身体,凑近去看。

发现这根头发有些黄发,还有些自来卷的痕迹。

这不禁让赵长空想起,那日将耶律匡飞从皓明楼带走的那个人。

随即冲着门外喊道:“让刚才的那个我询问过的那个女人过来。”

中年女人不敢怠慢,应了一声,快步而去。

很快,就将刚才的那名女子带了过来。

女子战战兢兢的站在赵长空的身后:“大人,您找贱婢还有什么事情吗?”

赵长空拿起一根头发,问道:“你可曾见过这根头发?”

女子连忙将身体凑了过来。

刚看到这根头发,便点头应道:“见过,这和那个北齐人的头发一模一样!”

“果然是他。”

赵长空眼神微眯,心中已然确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

一旁的中年女人和女子有些茫然,好奇询问:“小公子,您是有什么线索了吗?”

赵长空并未解释,而是叮嘱道:“刚才你们所说的话,不要再向第二个人提起,如果那个北齐人再来,立马派人通知定武侯府。”

说着,他拿出十两银子,丢给了面前的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顿时喜笑颜开:“哎呦,小公子您怎么还这么客气,能为您几位贵人做事,那是奴家的福分。”

赵长空再次叮嘱:“记住,是对任何人都不能说起,包括房间里的那四个人。”

“明白,奴家一切都听小公子的安排。”

交代完这一切,赵长空并未继续在春香楼停留。

带着阿虎离开。

来到马车,阿虎问道:“小侯爷,不用他们四个继续跟着咱们?”

赵长空戏谑的看了一眼春香楼:“不必了,你等会儿找几个人,分别去给他们府送上消息,就说他们家的公子,当众包了整座春香楼,已经好几个时辰没有出来。”

闻言。

阿虎一脸忍俊不禁的笑了。

“笑什么?”赵长空疑惑。

“我只是觉得,他们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得罪了小侯爷您。”

赵长空脸色淡然:“那也是他们自找的。”

“小侯爷,那咱们现在去哪?”

“鸿胪寺。”

说完,直接钻进了马车。

阿虎驾驶马车前往上京城的鸿胪寺。

同时也找了几个上京的熟人,将消息散布出去,传向了柳文远等人的府上。

这些达官显贵,最注重的便是名声。

他们四人如此光明正大的包下整个青楼。

那结果......

马车停在鸿胪寺的门外。

赵长空如今有夫子令在手,进出鸿胪寺倒是没有人敢阻拦。

来到鸿胪寺正堂。

等候了片刻,一位身穿北齐官服的老者,缓步走了进来。

身后还跟着一位中年人。

当他看到坐在正堂的赵长空时,脸色当即冷了下来:“不是说刺杀案的主办官要找本官,为何这里会坐着一个小孩?”

赵长空站起身:“我就是刺杀案的主办官。”

“简直是胡闹!”

老者一脸愤然:“你们大延就是如此羞辱我北齐使臣的吗?若是没有能耐抓到佛修,就不要与我等承诺,如今找个小孩来羞辱我等,大延这是何意!还是说,大延已经没人可用,让那个你个小孩来破案!”

赵长空皱了皱眉,他已经显得很沉稳了,争取不让对方觉得自己是个孩子。

可是,对孩子的偏见是所有人刻在骨子里的。

赵长空语气冷厉:“我来此是有些事情想要询问,请北齐使团能够配合,还有,大延让谁当主办官,也不是一个外臣可以指手画脚的。”

“哼!”

老者冷哼一声:“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黄口小儿,也配让本官配合?

来人,送客!”

说完,老者没有丝毫停留,直接转身离开。

赵长空心中焦急,他今日必须要见到那个北齐使臣。

若是不能破案,楼少泽定然不会放过自己。

整个定武侯府恐怕都得遭殃。

赵长空还想追上去。

却被老者身边的中年人给拦了下来:“小子,你们大延如此羞辱我等,今后你们大延官员,若非他事,就别再来了。”

骤然,赵长空一怔,面色极为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