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空撇了撇嘴:“一百两黄金,我还没说他小气呢。”

“小侯爷!”

小桃和翠翠一脸焦急,慌张的看向门外。

幸好府内如今只有他们三人。

若是被别人听了去,恐怕非得治罪不可。

赵长空有些不耐烦:“好了好了,本世子知道了。”

指了指那些黄金:“这些黄金你们二人看着处理,记得给府上多招点护卫,保护本世子的安全。”

......

交代完府上的事情。

门外来了一辆马车,正是奉命来接赵长空前往国子监学习的。

赵长空不敢抗命。

只好一脸不情愿的上了马车。

差不多半个时辰,马车驶入了一处高大的城楼内。

打开车帘。

赵长空好奇的看向外面。

青砖黛瓦的建筑庄严肃穆,朱红色的廊柱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庭院中,几株苍劲的古柏挺立,枝叶间漏下细碎的光斑,洒在青石板铺就的地面上。

淡淡的墨香与飘来的花香交织,沁人心脾。

“这是,书院?”

正在赵长空疑惑之际,一道声音,在赵长空身后传来:“国子监并非普通书院,而是大延国儒修圣地,也是王公贵族后辈学习治国安邦之所。”

儒修圣地?

赵长空浑身一震,满脸骇然。

曹慧兰正是死于儒修之手。

也就说,这里有人想要取他性命!

这个时候自己来国子监,岂不是自寻死路?

不行,他必须想办法离开这里。

“先生,我。”

赵长空慌忙转身。

只见一位身着儒衫的中年人,正注视着他。

然而,当赵长空看到此人面貌,声音戛然而止,一脸难以置信。

忍不住惊呼出声:“是你!”

赵长空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正是那日在定武侯府的后院,出手救他性命的那位儒修!

赵长空躬身行礼:“那日多谢先生救命之恩。”

中年儒修微微颔首,算作回应。

“跟我来吧。”

随后,转身走向长廊。

赵长空只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心中盘算,用什么理由离开这个地方。

正在思索之际。

走在前面的中年儒修,淡淡开口:“你好像并不是很喜欢这个地方。”

被人戳穿心事,赵长空心头一紧:“您怎么看出来的?”

“其他人第一次进国子监,皆是满心好奇,一腔热血,问题不断,而在你身上,我只感受到了负面情绪。”

说着,中年儒修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了赵长空。

赵长空神色紧张,急忙解释:“回禀先生,我自认为诗词做的还可以,我觉得,就没有必要进国子监学习了吧?”

“不错,你的诗才大延国内无人可比。”

听到回答,赵长空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但是。”

然而,听到这两个字,赵长空又是心头一紧。

“来年儒家盛会,比的不只是诗才,还有治国安邦之道,这些,你都要在国子监学习的。”

完了。

赵长空心如死灰。

这唯一可以离开国子监的办法,也彻底没戏了。

似乎看出赵长空情绪低落,中年儒修继续说道:“而且,你在这里学习,还可以得到夫子教导,你虽灵骨被毁,但诗才惊世,说不定可以踏上儒修之道。”

儒修?

赵长空如今已修了剑道。

怕是今后再与儒修之道无缘。

赵长空拱手应道:“多谢先生指点。”

他能修炼之事是个秘密,也是他保命的手段,不到万不得已,自然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走吧,我送你去讲堂。”

赵长空只好继续跟着中年儒修走向国子监内院。

穿过长廊。

中年儒修推开其中一间房门,带着赵长空走了进去。

原本嘈杂的讲堂顿时安静了下来。

看到来人,众人慌忙正襟危坐。

当他们看到一个孩童跟在中年儒修身后,皆是露出疑惑之色。

中年儒修吩咐道:“今日这里来了一位新学生,他年龄尚小,你们平日要多照顾他一些。”

众人骇然。

学生?

国子监不是不收幼童吗?

只有到了束发之年,才可到的国子监求学。

寂静的讲堂内,响起一阵交头接耳的议论声。

甚至有些人,觉得这幼童有些眼熟。

但在什么地方见过,倒是一时想不起来。

正在此时。

一名身穿青色儒衫,腰间挎着一块美玉,头戴金丝发巾的翩翩少年站了起来,眼神不屑的瞥了赵长空一眼:“先生,国子监不收孩童,您这可是坏了国子监的规矩,夫子若是知道......”

中年儒修却淡然回应:“这就是陛下和夫子的意思。”

顿时,青衣儒衫的少年,满脸震惊。

不仅是他,现场的其他人也同样诧异不已。

心中不免猜测。

这看着只有六七岁的孩童,到底是什么人?

竟然能够让陛下和夫子,不惜打破国子监的规矩。

“赵长空,你先去那个位置坐下。”

中年儒修并未解释什么,指向了房间里的一个空位吩咐道。

“赵长空?”

然而,当听到他的名字时,青衣儒衫的少年,浑身一震,瞳孔猛然收缩!

目光死死地盯着对方。

露出一抹怨毒之色。

“他就是定武侯世子赵长空?”

“怪不得看着那般熟悉,那日登台连作四首神作的,不正是他!”

现场顿时一片哗然。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赵长空的身上。

上下打量着对方。

惊讶那些旷世神作,竟然是如此年龄的孩童写出来的。

赵长空并未理会周围人异样的目光,而是冲着中年儒修躬身行礼,走向了自己的位置。

中年儒修并未在此久留。

看到赵长空坐下,交代众人抓紧复习功课,便离开了讲堂。

众人继续窃窃私语。

议论那日在皓明楼发生之事。

“你们不知道,这个赵长空不仅诗才出众,人也十分神勇,那日在台上,当众询问夫子,何时能与公主殿下成婚!”

“我也看到了,那急不可耐想当驸马的样子,实在是太逗了!”

“若不是夫子命人将他带走,恐怕他恨不得当场和公主殿下成婚。”

听着众人的议论。

赵长空一阵脸红。

自己若不是为了活命,怎么可能那般急切想要成婚,低头看向桌面的书本,假装自己听不到周围的声音。

然而,有的人,却不能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之前身穿青衣儒衫的少年,眼神冰冷,赫然起身。

走向了赵长空的位置。

居高临下,俯视着对方。

眼神中多有不屑:“你就是那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废物,赵长空。”

突如其来的一幕。

顿时,让嘈杂的空间,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