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宛整个人犹如被雷击中,呆呆地怔在原地。

好半天,她好像才找回了自己的魂魄。

她握紧手机,一字一顿地问:“许黎川,你不要开这种玩笑话。”

许黎川的声音从手机另一端传来。

“我何必跟你开玩笑,你父亲在监狱里自杀,和我没有关系。”

杨宛的眼泪,就像决堤的大坝,怎么也止不住。

“真的和你没有关系?”

手机另一端沉默。

这个沉默,让杨宛已经猜到了答案。

“好,我知道了,许黎川谢谢你告诉这个消息。”

她挂断了电话,来不及擦掉脸上的泪水,又打了一辆车去监狱。

杨荣冰冷的尸体,就躺在白色的床单上。

预警都用一种同情的目光看向杨宛。

大家都知道,杨宛的真实身份。

落难的公主,被迫打工还债,的确容易惹人同情。

“我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忍住心中的悲伤,杨宛还是鼓起勇气问了这个她害怕知道答案的问题。

狱警们相互看了一眼。

最终还是让一个年纪最大的警员,和杨宛说明杨荣自杀前的情况。

“您的父亲,在吃饭的时候,故意把一个是小汤勺放在了袜子里带回自己的房间。在上厕所的时候,割动脉自杀而死。”

“我们已经经过仔细排查,就是自杀。”

杨宛听了这些话,怔怔地站在原地。

“自杀,我父亲不可能自杀。他希望我活得好好的,我也告诉过他,我一定会把他救出去的。他怎么可能是自杀。”

脑海里一片混乱。

理了理混乱的情绪。

杨宛强打起精神。

“是不是有人见过我父亲?是不是有人对我父亲说了话?”

狱警微微一怔,随即点了点头。

杨宛非常激动。

“是谁,是谁,到底是谁?”

狱警是个女的,被杨宛这么一拽,有些头晕。

其他狱警忙拉开杨宛。

“杨小姐不要那么激动,或许事情并没有您想象得这么糟糕的。”

“你告诉我,到底有谁见了我的父亲!?”

杨宛激动地朝着狱警们大喊。

今天下午见到的人,还好好的。

怎么突然就自杀了。

见到杨宛情绪激动,狱警们叹息一声,有些罩不住。

几个人互相又看了一眼。

最终还是由那个最年长的女狱警说了实情。

“您走后,的确有位先生来看过。”

“但是,我们就在旁边,全程监听他们的对话,并没发现任何异常。所以......”

杨宛的全身开始颤抖。

“所以,你们认定,我父亲就是死于自杀,而不是他杀?”

狱警们点点头。

“对,我们暂时下了这个定论。”

杨宛摇头,“不,是谋杀,就是谋杀。”

有狱警说:“这个我们也说不准,一切等后续检查出来之后,才会知道。”

杨宛擦了擦眼泪,坚持自己的意见。

“我觉得是谋杀,你们一定要给我父亲一个交待。”

看到杨宛如此坚持,情绪又如此崩溃,大家都不敢不答应。

“杨小姐,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地调查您父亲的情况。”

“好,我等你们的消息。”

既然要立案,那就要解剖尸体。

杨宛不忍心杨荣的尸体被如此。

但是,她必须要找出真凶。

“哎,真是的,就是一个破产的首富想不开呗。这还有什么好查的啊!”

有个女狱警嘀咕。

年老的狱警,赶紧阻止她。

“怎么说话呢,小声点!”

年轻的女狱警撇撇嘴。

“本来就是啊。警方都说了自杀,很大概率自杀,她还闹什么闹啊!”

杨宛缓缓地转过头来,看向年轻的女狱警,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你再说一遍。”

女狱警刚想开口,却看到了杨宛那杀人的眼神。

“我....不说了,反正结果都是一样!”

杨宛一步步地走到年轻的女狱警面前,突然扬起了手。

女警吃惊地闭上了眼睛。

周围的狱警刚要去阻止,却看到杨宛的巴掌只是停留在了那个年轻女狱警的人头上。

空气突然暂停。

停尸房里,落针可闻。

年轻女狱警缓缓地睁开眼,看到了杨宛正在用那一双犀利的眼,盯着自己。

她感到一阵恐惧。

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

“我又没说什么....”

“好了不要再说了,快和杨小姐道歉。”年老的狱警,狠狠地瞪了年轻的女狱警一眼。

年轻的女狱警,不敢再多说什么。

但是,让她和杨宛儿道歉,她又有些不服气。

气氛又陷入了僵持阶段。

年老的狱警,见势不妙,刚想要狠狠地训斥年轻女警一番。

却看到杨宛停在半空中的手掌,一点点地变成了拳头。

“杨小姐,是我没有管好组织纪律.......”

“不是你的错。”杨宛直接打断了年老狱警的话,将目光落在了年轻狱警的身上。

“你还有父亲或者母亲吗?”杨宛问那年轻的女狱警。

年轻的女狱警,怔了怔,有些不解。

“当然有啊,干嘛问这个。”

杨宛的拳头,一点点地放下。

在划过年轻女狱警的面前时,年轻女狱警的睫毛在疯狂地颤抖。

杨宛唇角勾起冷笑。

她看着年轻的女狱警,淡淡开口。

“你父亲或者母亲,突然暴毙,你会不会调查问清楚死因?还是说,你就把他们当作死了的猫狗一样,直接入葬。”

“喂!你在咒我爸妈吗?”年轻女狱警表现得很激动。

杨宛看着愤怒的年轻女狱警,脸上的笑容更加明显。

“我不是在诅咒,而是问你,请你将心比心地问问你自己。此时此刻,你的父亲就躺在你的面前,你告诉我,你会怎么做?哭一场,就直接拿去火化?还是要调查他的死因?”

年轻的女狱警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说话啊,你刚才那嚣张的气焰到底去了哪里?”

杨宛的声音突然的拔高。

年轻的女狱警,是被她吓懵了。

反应过来,直接被杨宛吓到之后,年轻的女狱警还是嘴硬地道:“我.......肯定选择服从组织安排!”

“服从组织安排?呵呵,你撒谎!”杨宛冷笑着看向她,“那下次如果你爸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你也要像现在一样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