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势,却又进退有度,没有触及到她的身体,偏偏又令她动不得。
姜漫漫恼羞成怒:“谢聿珩,你难道还想霸王硬上弓吗?”
“名分未定,不敢唐突。”谢聿珩眸光隐于暗处,嗓音矜冷,“我不求见光走明路,不求朝朝与暮暮,漫漫,每个月只分给我几天,跟我试试,好吗?”
姜漫漫全身紧绷:“我没有找情人的兴趣,谢聿珩,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你最好马上放我走,别逼我鱼死网破。”
“说好的十分钟,才过去五分钟。”谢聿珩嗓音微哑,“漫漫,陪我一会儿,我已经好多年没有这么近地感受你的气息了。”
姜漫漫将背贴近椅背,尽量避免与他肢体接触,神色冷淡,不言不语。
谢聿珩也没有再说话。极暗的室内,他静静地感受着近在咫尺的温软身体,眸中情意翻涌,却又克制着不敢有丝毫亵渎。
唯有呼吸微微交缠。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哪怕姜漫漫心如止水,依然暧昧渐起。
何况,心如止水的,本就不包括谢聿珩。
时间异常缓慢地流过。
姜漫漫如坐针毡,很明显地感觉到谢聿珩那清冷的呼吸开始变得紊乱难控,忍不住白了脸,心跳骤乱。
恰在这时,门口高跟鞋的声音清晰地响起。
“笃、笃、笃。”
优雅而果断的敲门声。
室内,暧昧的气氛骤然被打破!
姜漫漫蓦地回头,半开的贵宾室门内口,那位港圈赫赫有名的慕容大小姐,慵懒地倚在门口,手微微扣起,还保持着敲门的动作,明艳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聿珩,贝莱德那边的项目,对方有动作了,股东们请你过去主持会议。”
谢聿珩不为所动,眸色带着两分被打断的不悦。
慕容馨也不催,只那样神色淡淡地看着。
又过了差不多一分钟,谢聿珩才起身,将禁锢在姜漫漫身侧的手臂撤回,看着明显松了一口气的姜漫漫,语气低哑:
“在我采取更激进的方式之前,漫漫,再考虑考虑我刚才的提议。”
说完,眉目冷峻地扫了一眼慕容馨,连声招呼也不打,淡漠地越过她,离去。
慕容馨没跟着离开,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谢聿珩的背影,不知在想什么。
室内,姜漫漫神色微微狼狈,看向慕容馨:“我可以解释……”
“一起喝杯咖啡?”慕容馨嘴角淡淡勾起,“逐夜号上的咖啡,还不错。”
逐夜号上的咖啡厅,有七个。
慕容馨选择了最近的咖啡厅,并在与姜漫漫进入的第一时间,让保镖清了场。
姜漫漫坐在咖啡厅的沙发上,正色地看着慕容馨:“慕容小姐,也许刚刚的情景给你造成了误会,但请允许给我两分钟时间解释。”
“不用对我解释,我与他,已经没有婚约,各自恋爱自由。”慕容馨搅动着咖啡,疏懒笑了笑。
姜漫漫突然便不知道说什么了。
慕容馨目光落在她脸上,带了两分探究:“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但在这之前,我听说过你很多次。”
姜漫漫低垂眼眸:“是不是,传得很难听?”
“那年,慕容与谢氏刚敲定联姻计划,他本人其实并不知情。我见过他一面,冷漠无情,杀伐果决,但,好看也是真好看,气质也很绝,整个港圈都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男人。有这样的联姻对象,我心中是窃喜的。”
慕容馨浅啜一口咖啡,嘴里说窃喜,但神情却很淡,“但不久他就被谢氏财阀派去了帝都,要他接触一下帝都的商业氛围,按照计划,一年期满,他就要回来接手谢氏,也将会与我结婚。”
姜漫漫神色微微狼狈:“很抱歉,在帝都与他交往的时候,我并不知道他有婚约。”
慕容馨呵笑一声:“不怪你,可能也没办法怪他。我刚刚说过,这场婚约,只是谢氏财阀和我爷爷私下敲定,谢聿珩本人也不知情。”
姜漫漫心情松了几分。
慕容馨继续开口:“他不知情,但我知道联姻计划之后,已经开始关注他。听说,他一去帝都,就和一个女孩子玩起了纯爱,水深火热,难舍难分。当时我是不信的,因为他看起来冷清禁欲,凉薄寡恩,不像是能为爱痴狂的男人。”
姜漫漫抿唇不语。
所有人都说谢聿珩狠厉冷漠,但那一年,谢聿珩给与她的,只有极致的宠溺和温柔,他肆意攀缠,脑海里只有与她的风花雪月,却又克制隐忍,在没给名分之前,除了亲吻,再无别的唐突之举。
即便现在姜漫漫对谢聿珩恨意难消,见之生烦,却也无法否定他当年对她那份真心。
“很抱歉,慕容小姐。”姜漫漫语气郑重,“虽然不知情,但我搅合你们的感情,是事实。”
“你不必心生愧疚,一个男人罢了,还不值得我黯然神伤。”慕容馨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今天来见你,也纯粹只是好奇,想看看当年谢聿珩神魂颠倒、如今又让宴长夜疼到骨子里的女人,到底什么样。”
姜漫漫轻叹:“是不是很失望?”
“没有。”慕容馨眼里有惊叹,“他们的眼光,都很好。”
姜漫漫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低头心不在焉喝咖啡。
慕容馨沉吟片刻,接着开口:“姜小姐还记得六年前那场谢云玺的归族宴吗?”
姜漫漫心生寒凉。
她自然记得。
六年前,谢聿珩带她去港都结婚,去的当晚,便是谢氏财阀谢云玺的归族宴。
谢云玺极具商业天赋,手段也足够狠,手里握着与谢聿珩旗鼓相当的谢氏股份,是谢氏财阀当之无愧的太子爷,亦是谢氏财阀里唯一能与谢聿珩分庭抗礼的人物,他的归族宴,办得十分盛大。
整个港都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去了。
姜漫漫初到港都,人生地不熟,谢聿珩又是当晚的主角之一,应酬十分多,怕无暇顾及她,就贴心地给她安排了僻静的房间,让她在里面休息。
谢聿珩语气疼惜:“漫漫,别墅太大,闲杂人多,你别到处乱跑,等我应酬完就回来。”
她没有乱跑。
她只是待着太无聊,半个小时后,出门透了口气。
谁知,偏偏就看见了不堪入目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