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漫漫看着宴长夜。
他漫不经心地开着车,语调带了一丝不经意的试探。
姜漫漫慢悠悠回:“心如止水,没太大感觉。”
宴长夜凉凉勾唇:“人家都为你捐图书馆了,还把清大你们以前常去幽会的那些地方,逛了个遍,存的什么心思,夫人猜不到?”
姜漫漫想到大型会议室里,谢聿珩对情感问题的回应,忍不住歪头打量起宴长夜的表情:“抢回去,强制爱?”
宴长夜语气轻飘飘:“这棵回头草财色皆上品,夫人会考虑回头啃一口吗?”
“都说了是故人了。”姜漫漫伸出手,覆盖在他的手上,无名指上两枚婚戒交叠,钻石的流光映亮宴长夜的眼底,“故人,哪儿有新欢香?”
宴长夜那本来略带凉薄寡淡的表情,渐渐爬上浓郁的笑意:“我香吗?”
“整个帝都名媛求而不得的朱砂痣,当然香。”姜漫漫纤细白嫩的手指钻入他的手指缝,与他交缠,“所以,我暂时没有更换枕边人的打算。”
“暂时?”
“一辈子也不是不行,看你表现。”姜漫漫嘴角微微上翘。
宴长夜一个急刹,将黑夜之声停靠在路边。
然后,他解开安全带,放低座椅,伸臂将姜漫漫搂到了怀里。
“你说一辈子。”宴长夜一字一顿,“夫人,我会当真。”
姜漫漫看着他那张总能让人色授魂与的脸:“我也没让你别当真啊。”
“夫人,你把老公撩到了。”宴长夜心脏处微麻,蓦地倾身,眼神渐深,汲取着她的气息,“想抱着你亲一会儿。”
姜漫漫从后视镜里瞧着不远不近缀着的几辆保镖车,推他:“宴长夜你消停点,大庭广众之下,而且周围还有保镖看着。”
“想什么呢!我还不想上交通版头条。”宴长夜大手抵着她的脑袋,迫她后仰,炙热的吻袭绕上她的脖子。
不过几分钟,渐渐失控:“夫人,去酒店?”
姜漫漫看着近在咫尺的帝都大酒店,张了张口,拒绝的话还没出口,就被宴长夜的吻堵住。
壹号邸。
陈锦舟大中午就来到了宴长夜的别墅等,结果一等就等到了晚上八点。
中间打几次电话都关机,打电话给校友会和宴京集团秘书办,也都说没见着人。
心急火燎地等到夜里,终于等到了别墅外汽车的声音,陈锦舟起身,却见宴长夜的特助沈宗千从外面走进来,直直去了宴长夜的更衣室。
“宴狗呢?”陈锦舟抓了抓头发,“昨天就跟他约好了,说今天下午找他核对游轮私宴的名单和流程,结果我等到晚上都没见着人影儿,电话也不回一个。”
沈宗千顿了一下:“董事长在自家酒店视察。”
一边说,一边吩咐管家将宴长夜和姜漫漫的衣服各取了一套,贴心装好。
陈锦舟狐疑:“视察还要换衣服?”
沈宗千嗯了一声:“我家董事长有洁癖。”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陈锦舟苦着脸,“我都等了八个小时了。”
“有可能今天都不会回来,陈公子最好明天直接去公司找他。”
陈锦舟有点泄气:“行吧,明天去公司堵他。”
他前脚出门,后面沈宗千却没有跟着离开,而是又看向了管家,轻咳一声,嗓音低了两分:“董事长卧室床头柜的东西,拿一盒下来。”
四十分钟后,沈宗千抵达帝都大酒店,敲开总统套房的门。
宴长夜穿着睡袍,身上带着沐浴后的幽冷气息,散漫地接过沈宗千递过去的衣服袋子,却在低头的一瞬,怔了一下。
沈宗千面不改色道:“酒店备得少,怕您不够用。”
宴长夜眸光满意地看他一眼:“行了,下去吧,没重要事,别来扰我。”
套房内。
姜漫漫正在沙发上用笔记本电脑看策划方案。
宴长夜随手将衣服扔在一边,凑过去:“再来?”
“你怎么没完没了?”姜漫漫推了推他,“过来帮我看看这份策划方案。”
“那看完再来?”宴长夜讨价还价,“我还没够。”
“……”姜漫漫将笔记本界面对准他,“先处理工作。”
宴长夜心不在焉地扫了一眼,呵了一声:“暮蝉打算开线下门店了?”
“打算先在帝都开三家试试水。”姜漫漫一提到工作,语气就郑重了几分,“但江荣他们交上来的方案,我不是很满意。”
“夫人缺钱?”
“这和缺不缺钱有什么关系?”姜漫漫好奇看他一眼,“我做这行,主要是兴趣。”
“那就没必要讨好每一个阶层。”宴长夜轻描淡写地划掉策划案上的一部分内容,“一对一高端定制,价格不低于六位数;另外做少量限购款,铺向中层市场,定价五位数。至于更低端的,就别做了。”
姜漫漫若有所思:“你是担心受众面太广,会影响高端定制客户的情绪值?”
“不止,还会影响我的情绪值。”宴长夜语含轻怨,“我不想你一天到晚忙工作,忙到我想跟你过夫妻生活都跟偷情一样卡时间。”
姜漫漫白皙的耳后根慢慢爬上红晕:“能不能别说两句正事就又不正经了?”
“那我们先聊正经事。”宴长夜拿过笔记本,手指如飞,游刃有余,“这策划案太垃圾,老公重新帮你写。”
次日一早,宴长夜直接从酒店开车送姜漫漫去工作室。
黑夜之声低调地停在五十米开外的地方,姜漫漫拿着新的策划方案下车,宴长夜坐在车里,直到确认姜漫漫进了工作室,才慢悠悠开车离开。
宴京集团总部大楼。
陈锦舟一早就过来等,从八点等到十点,才看见那辆熟悉的跑车进入视野。
他欲哭无泪地等宴长夜进了大楼,才一路跟在他身后往专用电梯走:“宴哥,从昨天到现在,你三部电话都打不通,可叫我苦等!”
“等我干什么?”宴长夜懒得看他,散漫地靠在电梯内,精致的眉眼含着一丝厮混整夜后残余的春色。
陈锦舟看了他一眼又一眼,“我说宴哥,你该不会是瞒着漫漫,在外面偷吃了?”
宴长夜不置可否地哼笑一声,“你一大早跑过来,是来管爷的私生活?”
“哪儿敢呢!来送私宴资料。”陈锦舟想起了正事,“游轮是你的,流程和人员名单不都得让你过目一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