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距今两百年前,第33代圣女刚刚挑选完毕。
头年挑选,第二年才能送往圣地,也是这时出了问题。彻底改变了九璃寨,跟圣女的命运。
第33代圣女名叫俪溪,是全寨最漂亮的姑娘。
她与其他女孩不同,并不向往成为圣女。
可奈何族规在此,无法违抗,只能认命。
同年七月,有位外出砍柴的寨民带回一名外界男子。
一时间轰动了整个九璃寨,因为涉及到族规,男子被送往第一寨,由璃王发落。
因为男子被发现时身受重伤,他躺在第一寨的议事厅养伤。
九璃寨已有几百年没有外人进入,惹得很多人前来偷看。
其中,俪溪便是其中一个。
她本是圣女,本不能出现在外人面前。
可耐不住好奇心,当晚便偷偷溜到议事厅去偷看。
这一看不要紧,却对此男子一见倾心。
她从未见过如此温润如玉的男子,与寨子其他阿郎完全不同。
从那晚开始,俪溪每日夜晚都偷偷去看他,随着男子的伤势好转。
两人也因此关系更进一步。
男子是因为外面战乱,从而负伤误打误撞,就向璃王请命,想在九璃寨生存下去。
但族规在此,璃王不敢擅自做决定,便召开了大会。
会议上,四票对四票持平,就在僵持不下时,俪溪走了进来。
她对着其他寨主说:“如今外界战乱不断,众生皆苦,我们如若不接纳,与那生灵涂炭的恶魔有何区别。今日,小女以圣女名义担保,收留他。”
其实她也有私情在里面,璃王见圣女都发话,如果再不同意,恐怕神明会触怒。
从而九璃寨便出现第一次破规矩,也是唯一一次接纳外界人。
男子很快便在寨子内生存下来,他在第一寨的最角落修建了一座小院子。
两人一起看日出,看大山深处九璃的风景。
久而久之便产生了情愫。
有一日夜里,在山崖间,男子对俪溪说道:“阿娅,我要娶你。”
从这一刻开始,俪溪才从两人相爱的冲动中苏醒。
她没有选择回答他,而是静静地看着远处大山的景色。
月光下,萤火虫纷飞,虫鸣,清风拂掠。
吹动着她腰间的红腰带。
“阿郎,你真的喜欢我吗?”她问。
“真的,我要娶你。”他回。
“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
“其实我是九璃寨圣女,我们永远都无法在一起。”
男子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月光下她的身影。
“我就要去圣地了,以后恐怕再也见不到面。最后再唱首歌给你听吧。”
俪溪俏皮地转过身来,眼含泪花地笑着。
天边的微风
吹哦
我的情郎呀
想你
想的心焦
等到稻花
开了
......
讲到这里,大爷不自觉地哼起了这首歌。
我一听,好熟悉,好像就是白天那个挑柴的男子所唱。
“大爷,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红腰带。”
那晚过后的第七天,圣女即将被送往圣地。
男子通过一路尾随,知晓了通往圣地的路径。
他时不时前往圣地与俪溪私会。
但纸终究难以包住火,很快便被寨子发现。
按照族规,圣女与人私会产生情愫,将与私会人一起处以极刑。
可当时俪溪早已怀有身孕,璃王不忍心,便将她放逐至大山深处。
而那个男人,在头天晚上差点逃走,但还是被抓回处以极刑。
至此,大山深处,总会传出这首红腰带以及小孩子的哭声。
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导致寨民很长时间不敢前往深山砍柴采药。
说到这,大爷深深叹了口气,似乎在替俪溪感到不值。
这个故事听惜儿讲过,只不过这次更为详细。
但我总感觉故事有疑点,应该是涉及到特殊敏感点,大爷不得不略过。
我小心翼翼地问:“应该不止吧,既然都逃走,为何还要抓回来,直接在山间杀了岂不是更省事。”
大爷听我这么问,先是一愣,随后释怀地笑道:“哈哈...小娃娃你很聪明。”
“不错,那个男人就是特意进寨子,只为得到九璃寨内的秘术。”
听他这么说,我不禁陷入沉思。
如果得手了,按照传说中所指,秘术强大怎么可能轻易被抓回。
可就算不是秘术,为何璃民抓回后,需要在寨子内杀他,而不是随便找个荒山处理更为方便。
看来男子肯定还是带着什么离开,让璃民不得不将其抓回来。
“所以,从那以后,九璃寨的圣女,从被选中开始便被弄成哑巴。因为只有哑巴才能很好地保守秘密。”
我将自已的见解说了出来,大爷先是一顿,随后哈哈大笑,敲了敲土烟“不错,这也就是为什么小九哑掉的原因。”
听他这么轻易的说出来,我不由感叹,真是造化弄人。
且不说被选中当圣女去圣地孤寡一生,本可以说话,却偏偏弄成哑巴。
可怜呐,可怜。
感叹之际,脑中浮现阿九孤独地坐一处洞穴内,望着大山深处的远方。
如此佳人,真是可惜。
大爷伸个懒腰,站起身,将土烟中最后一斗烟丝敲掉。
“好了,很久没有跟人说这么多话,有些累了呢。”
我急忙起身,行礼道:“多谢您老的招待。”
“无妨,无妨,说不定你以后还是九璃寨的大恩人呢。”
说罢,就要起身进去,我也做了最后的告辞,转身就要离开。
才刚没走几步,身后便传来他的声音。
“小娃娃,你的蓑衣跟斗笠。”
话音刚落,我便感觉到身后有东西飞来,立即转身接住。
大爷呵呵一笑“有身段,但没有完全利用起来。”
“.....”我有点不解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体内的力量一旦爆发极其难以驾驭,娃娃可得小心使用。”
说罢,便朝我扔来个东西。
我举手接住,是一颗类似药丸的东西。
张开手一看,在月光的照射下,黑黑的,有点像巧克力豆。
“这是?”我不解地问。
刚一抬头,前方所有的景象全都发生了变化。
哪里还有土房跟老大爷,只有一栋破烂不堪的木屋,已经完全坍塌。
再扭头去看其他地方,月光下,这里白天所看见的所有土屋都变成了废楼。
黑暗中,还时不时有几下夜鸟的咕咕声。
我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呼吸急促,冷汗不断从额头冒出。
浑身都被浸湿。
怎么回事,白天还好好的土楼,怎么到晚上全变成了废墟。
而且,我记得这里还有不少人,现在竟然全都不见了。
难不成我见鬼啦。
想到这,下意识往刚刚老大爷所坐位置看去,那里放着一张破旧的躺椅,上面布满了蜘蛛网。
由楼内看去,因为房顶塌落,透过月光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形。
到处都是灰尘以及蜘蛛网,而在大厅内的餐桌上,摆放着许多碗盘。
就好像刚刚吃完饭。
我越发觉得骇人,不断吞咽口水,眼睛无意间瞄到门口墙角堆着早已腐烂的草药。
但叶与杆却是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