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仍在继续。
虽然无法再秘密地将那位匈奴女子迎入京城,小君侯还是随着使团前往了匈奴。
在一望无际的高原之上,这对相隔千里的恋人深情相拥,含泪告别。
原以为这是永别,然而蛮女对爱情的执着让她背着族人偷偷南下来到鎏金城,想要与爱人长相厮。
那时两国已经开战,蛮女被捕后被当作间谍投入死牢。
小君侯得知消息后心急如焚。
侯府在朝中有广泛的人脉和势力,但他的父亲年老体衰,所有事务都由他那位能干的正室夫人处理。
小君侯放下身份去求情,夫人满口答应,然而十天后却传来蛮女在狱中病逝的噩耗。
小君侯悲痛欲绝,愤怒之下采取了极端的手段报复了他的名义上的妻子。
老君侯得知后,急怒之下病逝。
此后,小君侯继承了爵位,掌管了侯府。
按照父亲生前的安排,朝政和府中的事务仍由正室夫人打理。
名义上,他们仍是夫妻,实际上却已成了仇敌。
这个故事之所以更加非凡,还有最后一个惊人的事实—那位正室夫人并非女子,而是一个男子。
一个男子对另一个男子的抗拒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可能都是与生俱来的。
杨玉儿听后深深点头。
“难怪。”她低声说,“难怪君侯对夫人.....”
云娘深深叹息:“夫人的为人这么多年了谁看不清楚?即便做了什么对不起君侯的事,也一定是有隐情,情有可原,但君侯却一直耿耿于怀。我们做下人的又能怎么劝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夫人日日操劳,身体日渐衰弱,真……唉!”
杨玉儿递给云娘自已的手帕拭泪,脸上也露出悲伤之色:“这些年来夫人真是辛苦了,他对君侯的心可见是始终未变。”
云娘擦泪道:“夫人的性子,什么都藏在心里,我们几个看着他们一起长大,到现在也看不清楚了。如果说还存有念想,也不奇怪,夫人本就是个念旧的人,小时候两人好得像一个人,君侯可能早忘了,夫人未必就不会时常回忆。”
“但这些年下来,这点旧情也所剩无几了。现在的君侯哪里还是从前的君侯呢?夫人想的人也许也不是他了。”
“只有一点,老君侯临终时放不下冲动任性的儿子,将整个柳侯府和独子的未来都托付给了沉稳持重的夫人。这份重托如泰山,夫人多年来任劳任怨无怨无悔,都只因答应了老君侯的那句话。”
杨玉儿惊讶地望着云娘:“你的意思是,如果有选择的机会,夫人他未必想留在侯府?”
“谁知道呢?
云娘摇头叹息,“夫人心里的苦只有他自已清楚。对所有人,包括君侯在内,他哪一日不是温文尔雅,没有半句抱怨。他越是这样,我们在旁边看着也越是为他难过,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到何时……”
云娘无声饮泣,杨玉儿也湿润了眼眶。
她心里却想:柳沉渊对韩风佑的恨,韩风佑对柳沉渊的忍耐,也许,还有别的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