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山脚下,苗家村寨。
坐落在边境一块不大的盆地之上,这里依山傍水,被群山环绕。山坡上,是一望无际的茶树,山坡下,是一块块种植着水稻和蔬菜的良田。
村子里,一幢幢苗家的吊脚楼,虽然简单朴实,却也排列整齐,错落有致,别具一番风味。傍晚时分,家家的屋顶上炊烟袅袅升起,好像一条条白龙朝天冲去。
“小翰,你这是怎么啦?”
“哎呀!翰哥哥流血了。”
“戎翰,你……你……你……?”
……
萧戎翰环抱重伤的林初月进村时,沿途的阿爹阿婆、小媳妇大姑娘、村民和拖着鼻涕的小屁孩们,纷纷露出关切之色,上前询问和打着招呼。
他没有任何话语,只是面不改色、步履矫健、不敢有一刻耽误的一路狂奔。他急匆匆地来到一座吊脚楼下,没有任何犹豫地朝楼上的治疗室奔去。
他身轻如燕,上楼梯如履平地,一边咚咚地快步上行,一边心急如焚地扯开嗓子高声喊道,“巫婆婆……巫婆婆……您老快来看看,要出人命了!”
“翰哥哥!”随着喊声,一个靓丽的女孩子从楼上的治疗室迎了出来。她那弯弯的秀眉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温和地说道,“你……这……谁呀?”
萧戎翰口中的巫婆婆,是黎山方圆百公里内著名的苗医。她不仅医术高超,对于疑难杂症更是深有心得。如果没有她,萧戎翰的特异复眼恐怕还是一种病态。
想当年,萧戎翰训练时突发眼疾,不时会出现视力模糊,影子重叠的症状。这可急坏了他的阿爹、师父和苗族族长蒙嘉英等村里的老老少少。
在他们四处求医无果,众人都失去了希望之时,巫婆婆经过反复研究和参照古书古籍记载后确定,这是偶发式复眼。不仅没有坏处,训练得当,还会有巨大收益。
所谓的复眼功能,简单地说,就是像蜻蜓和苍蝇的眼睛一样,所有的动态物体在他的眼中都是慢动作。而且,他还有红外成像和测速、测距功能。视野开阔,数千米球形范围内的东西都能尽收眼底。
毫不夸张地讲,如今的萧戎翰,除了自己的力量、功法确实出众之外,其特异复眼的加持不可小视。这也是作为他陪练的阿爹等人,为什么纷纷离去,不再陪他的原因。
他的阿爹、师父、英姨等陪练的招式动作刚出,他就好像能够预判一样,知道了你的攻击方向,怎么玩?你自己玩吧!他就是求人家当陪练,还得好话说尽!
比如一众人进山打猎,人家还没有发现猎物,萧戎翰就可以报出猎物的距离、风速等基本数据。而且,他弹无虚发,根本不给人机会。因此,打猎也成了孤家寡人。
萧戎翰的名字,在整个黎山的九村十八寨的苗家村寨里,简直成了独孤求败。你如果会个一招半式,他就会上门切磋,你不比还不行。最终,人家见到他都绕着走。
正因为如此,苗家村寨里面,基本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敢在村里打架斗殴闹事的事情基本没有,有人说他是瘟神,也有人说他是门神,族长却夸他是守护神。
如果说有人不“嫌弃”萧戎翰,那就是面前的这个靓丽女孩巫花楹,据说这是一味中药。她从小就是他的跟班,虽然她的武术功法不咋地,有翰哥罩着,谁也惹不起!
她是巫婆婆的孙女,更是巫婆婆的苗医医术传人,虽然只有16岁,却也获得了小神医的称号。在没人陪萧戎翰打猎时,唯一的陪伴就是她。当然,她也是为了采药。
巫花楹身着苗家的民族服饰,她的体态婀娜,面色红润,步履轻盈。她一边帮着将伤员抬进治疗室,一边暗暗观察,十分惊讶地说道,“这个姑娘是枪伤?”
“咳咳!”随着一声咳嗽,一个五六十岁的身影闪了进来。她正是苗家神医,萧戎翰的再造恩人巫婆婆巫半夏。她不动声色地走上前,仔细检查着林初月的伤势。
她默默地把着脉,仔细地观察着林初月的经络和伤口。然后,她瞅了眼站在旁边的萧戎翰,轻声说道,“伤势不轻,得调养一段时间。没你的事了,滚蛋!”
“您……?”萧戎翰简直无语了。自己好歹也是见义勇为,不说表扬一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竟然……!他一边擦头上的汗水,一边在心里暗道,还有公理吗?
巫半夏瞅着满是不服气的萧戎翰,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面容。她对面前这个孩子喜爱有加,沉默一会,她调侃道,“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不服气,要奖励?”
“得嘞!看在你一头汗水的面上,我下个狠心,将花楹许给你当个瘟神娘娘,这个奖励满意了吧!她不仅温柔漂亮,更是我苗医的唯一传人,你偷着乐吧!”
“婆婆您……您又在乱开玩笑!”巫花楹莞尔微笑,那凝脂般的面容上,犹如盛开的桃花,艳丽无比。她的心里犹如万头小鹿在奔腾,怦怦跳个不停。
“婆婆您……?”萧戎翰顿时被闹了个大红脸,不知所云。他看着巫花楹那含苞待放略显单薄的身体,小声嘀咕道,“花楹还没有长开,不能开玩笑!”
“翰哥哥,你……是个大混蛋!”巫花楹娇嗔一声。没有长开,啥意思?这可是女孩子们的忌讳。不长着急,长也着急,她低头瞅着自己扁平的身体,一阵汗颜。
她作为苗家女孩可不是吃素的,她们豪情万丈,敢作敢当,敢爱敢恨。她使劲挺起自己的小山丘,大大方方地说道,“谁没有长开呢?不信你摸摸!”
“呃!”萧戎翰虽然功力高强,在这方面可是一张白纸。他面色涨红,再也不敢朝人家那个地方看,慌慌张张收拾物品,低着脑袋,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他一边跑一边暗暗思忖,之前怎么没有发现,花楹这个小姑娘转眼之间,那地方就鼓鼓的了呢!还让我摸摸,哼!我男子汉大丈夫那么容易上当?说不摸就不摸!
“汪汪”小黑轻叫几声,抬起它那黝黑的脑袋,瞅着惊惶失措,手忙脚乱,狼狈逃窜的小主人,掠过一抹不屑之色。它摇着尾巴好像很懂似的,在旁边加油打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