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是白蛇传，杭州的许仙清明节时上坟，邂逅了由白蛇修炼而成的白素贞与由青蛇修炼而成的小青。许仙与白素贞两情相悦，结为夫妇，过着恩爱的生活。镇江金山寺住持法海知道后，决心除妖。他设计使白素贞露出了原形，又软禁了许仙。白素贞请来虾兵蟹将，水漫金山寺，但最终不敌法海，后来法海用金钵将白素贞压在西湖雷峰塔下。小青趁机逃走，潜心修炼法术，终于救出白素贞，两人共同升天。”
“宋小蜜，你讲这个故事的意义在哪？”他躺在榻上，单手撑着脑袋，冷冽的眼眸没有丝毫波澜。
“我想说的是，白素贞虽然是妖，但是她有慈悲心肠，懂得知恩图报，而且一直在行善事，只要人心存善意，怀有仁爱之心，总得得到别人的尊重与爱戴。”
“怎么？在你心中，孤就是一个没有一丝善意，甚至毫无仁爱之心的君主吗？”他从榻上坐起来，带着一丝邪魅跟慵懒，一步一步走向她。
善意？仁爱？
对不起，我完全没看到你的善意跟仁爱。
宋小蜜嗤之以鼻。
“不经别人苦，莫劝他人善，你永远不知道一个活在黑暗中的人是如何艰难的生存。”他冷冽的眼眸更加阴鸷，眉宇紧锁，不知为何，让人徒生一丝心疼。
“哦！”她点点头，冲他摆摆手“澹台烬，早点休息吧！”
干脆利落的转身，伸手触到木门的一刻，便听低吼一声，随即是深情又悠远的呼唤“霓裳——”
这两个字包含着太多太多的情感，听了让人有种要流泪的冲动。
她扭头，见他浑身撕裂般痛苦，一会儿是丝毫没有感情的冷冽跟嗜血，一会儿又是深情地让人痛彻心扉的眼神。
在无数次的梦境中，有人唤她阿霓，有人唤她霓裳。
她震惊的盯着他，见他痛苦嘶吼，见他周身金光，见他最后晕倒在床榻上。
那一刻，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他就安安静静躺在那里，如同睡着了一般。
走火入魔？
这是她的第一反应。
不过是讲个故事而已，不至于走火入魔吧？
不过……霓裳到底是谁？
在《浮图缘》中，晏萧也曾提过霓裳。
伸手触摸他的额头，他发烧了，额头滚烫滚烫。
这一晚上，宋小蜜辛苦的很，沾了冷水的帕子给他额头换了一条又一条，期间还喂他喝了一次药。
晨起的光如金丝线，顺着窗户溜进来，不知何时，已经爬上美人熟睡的脸庞。
澹台烬凝视着她的脸上，此刻，她睡得很熟，将她的青丝在指尖绕了一圈又一圈，他缓缓的，不由自主的凑近她一些。
近距离看，她的确是个美人胚子。
昨晚上自己突然发烧，应该是她照顾自己一宿。
有种异样的感觉在心头涌动，他记得……昨晚上他身体好像有种力量，他记得他好像喊了一句“霓裳。”
霓裳，霓裳到底是谁？
“你醒啦？”宋小蜜揉揉眼睛，伸个懒。“你的名字到底是宋小蜜还是霓裳？”他拽了她一把，她立即扑到他身上，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鼻尖。
面前好看的脸蛋瞬间放大，他冷冽的嗜血的眼神让人无端恐惧。
“霓裳。”他又一次说出这个字，眼眸方才的冰冷跟嗜血烟消云散，里面闪烁的是无穷无尽的深情。
他仔仔细细描摹她的唇，气氛变得暧昧而微妙。
之后，他的唇覆上她的。
她登时愣了，震惊的睁大双眸。
“陛下，陛下……”白羽闯进来时看到这一幕，他脸上一红，所有的话顿时卡在喉头。
大爷的，这个变态吃老娘豆腐。
宋小蜜一把推开他。
‘啪——’
他的脸上瞬间多了一个五指印。
白羽悄无声息的又退了出去，现在的情况相当尴尬，他还是赶紧出去，免得牵连无辜。
这一巴掌，登时将他眼眸中所有的深情打的烟消云散，换来的是杀戮嗜血跟凉薄。
只是一秒，他瞬间变了表情，眸中也再没有一丝深情。
“宋小蜜，你敢打孤？”
他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向来睚眦必报，动他一根手指头的，他都没让他们看到明天的太阳。
“你吃老娘豆腐，亲了老娘，老娘是让你乖乖吃豆腐的人吗？”
她迅速出拳，他脑袋一偏，她扑了个空，又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补了几拳，他立即松手，震惊的盯着她看。
“胡说，你觉得你能入孤的眼吗？倒是你，三番四次的在孤面前诱惑孤，说，你到底是有什么企图？”
“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昨晚上我就不救你了，让你烧死算了，你这样的人不知道多少人盼着你消失。”
“那就要看看……”他偏头看着自己的手，手上酝酿着一团火焰，眸子冷冽的如利剑。“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惹火小魔神了，算了，惹不起躲得起，她转身就要往外跑。
刚跑到门口，脚被定住了，双手也被束缚住，之后……就是她瞬间飞到屋顶，又被一股力量操纵，狠狠的摔在地上。
痛的龇牙咧嘴。
“澹台烬，你就是个大变态。”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他肆无忌惮的笑声回荡在寝殿里，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白羽……”
“属下在。”
他重新跑进殿里，见她躺在地上，手腕捆了绳子，表情执拗又不服输，敢跟陛下硬刚的，目前还只有她一人。
“小野猫，孤看着你比虎妖难驯服多了，不如……今天罚你，罚你整日不吃不喝，你可满意？”他慵懒的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子，仔细捏着她的下巴。
那双大而亮的眼眸里是执拗倔强，是他从没见过的，一般人见他都是恐惧惧怕，而她没有，一丁点的恐惧都没有。
小野猫还是硬骨头。
他邪魅扬唇。
好玩，很好玩。
“大变态。”
“啧啧啧……小野猫生气啦？”他拍拍她的脸，随后重新捏住她的下巴，眸光变得阴鸷，手上力道加重。
下巴生疼生疼，她微蹙眉头。
“白羽，拖下去!”他站起身，黑狐裘潇洒一甩，站在原地背对着她。
这个变态。
宋小蜜咬着下唇。
白羽回来时，他问了一句“刚才你可看到孤亲了那丫头？”
“看到了。”他点点头“属下确实是亲眼看到的。”
澹台烬觉得不劲，刚才他大脑一片空白，好像一瞬间被夺了意识，完全不知道自己竟然做出这件事。
他缓缓的抚上唇，脸蛋微微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