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皓,母亲也不想这样,怪就怪在你没有身为女人的自觉吧...”

凌鸷闻言却觉得心脏仿佛被一把利刃穿透,原本模糊的黑影逐渐有了轮廓,遥远的声音亲近了不少,他全部都想起来了。

这,都是名为谢皓的女子生前经历,他应该是陷入了四镜迷境,按理来说以我现在的实力根本不可能破开迷境,只可惜幕后之人太不了解母亲了且太低估我的心性了,要知道母亲可是差一点就成为人族女帝,又岂会歧义女子?!

瞬间他的身形发生变化,一米八的卓越身姿,一双笑意总达不到眼底的丹凤眼,微偏右眉的一颗小小红痣恰到好处地添上几分丽色,化去几分暗藏的冷意,薄薄的粉唇似三月桃花,这才是凌鸷的真正模样。

若说凌鸷化为女子谢皓时,给人的感觉是一块温润的暖玉,那现在则更像一柄锋利无比的戟,随时能取你性命。

凌鸷仍穿着那件婚服,周身散发的杀意配上他那张极具攻击性的脸,半分不显娘气只觉是个长相妖孽的红衣公子。

凌鸷冷声道:“刑堂的主司或者说曾经谢府的三公子打算藏到什么时候?”

不知何时周围的场景再次悄然变化,皓月坊静静地矗立在眼前,素白色的大门自动敞开,清脆的鼓掌声响起,只见谢玉缓缓从门中走出,身后是漫天的迷雾。

“凌鸷,不得不说你很聪明,原本后来的剧情我都安排好了,可惜可惜,这场大戏终究看不成了。”

“谢玉,废话少说,我记得凌霄派从未与刑堂结过仇,王朝也不会授意你这般做!”

“凌鸷,你何必来套我话呢?你比我更清楚你经历的这一切从不是幻境,也应该知道了我与你父亲一家的血海深仇!”

“哈哈哈哈,抱歉啊,我实在是太久没听过这么愚蠢的笑话了。咳咳,你说我父亲与谢府结了梁子,可若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姐姐应该是与我爷爷结婚,更何况当时我父亲都还未出生呢!”

“唉~凌鸷,本想留你一命的,偏偏不该来的人来了。”

话音未落,皓月坊的地基上浮现一个刻有各种复杂纹路的禁忌法阵,不知怎的每当凌鸷流露出一种誓死不屈的表情时,谢玉就会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似在透过他看着谁。

凌鸷心一横,今天哪怕是同归于尽也不能让谢玉活着出去,飞身上前主动落入法阵,登时无数带着细小倒刺的铁链拔地而起伴随着密密麻麻的蛊虫,几乎冲出残影顺着凌鸷的四肢将其牢牢捆住。

不行,还不够,凌鸷心想。主动放弃挣扎,哪怕后背前胸被铁链刮出一道道深深的血痕,哪怕蛊虫顺着伤口一扭一扭地钻进血肉里,在里面撕咬、爬行也坚决一动不动。

果不其然,凌鸷用灵识探识到一处灵气有点薄弱的地方,不再犹豫一股灵气爆发,伴随着火焰逐渐蔓延全身,暂时震慑住了这些铁链一息时间。

趁着这个时候直接瞬移到阵眼,憋在心口的血却再也忍不住,直接涌上来充斥整个囗腔,死死咬住下唇,鲜血却仍从嘴角缓缓溢出,蛊虫还在身体里闹腾,没时间了。

将灵气快速凝聚成一柄灵戟,此时无数的铁链也已经缠上了四肢,凌鸷艰难道:“凤凰涅槃,浴火重生,破!”

话音刚落,凌鸷就呕出一口心头血,眉心烙印出一个凤凰之印,以其为中心无数火焰裂纹逐渐向四肢百骸蔓延灼烧,钻心刻骨的痛让凌鸷克制不住地流下泪水。

凌鸷本以为这次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怎么着也得破掉这个法阵,谁承想当阵眼显露出来,竟然是明显刚清醒的柳故渊!没想到你为了杀我,不惜以身犯险还与谢玉这个明显修了邪功的人勾当!

柳故渊也意识到自已的处境很危险,观察了一下四周,竟然又直接躺回去了?此时灵戟已然破开屏障,瞬息万变便贯穿了身为阵眼的柳故渊,见此一幕,凌鸷也明白了。

用为数不多的灵气化出一把小刀,直直刺向太阳穴,倒下的那一刻,凌鸷想:置之死地而后生吗?这个四境迷境还挺考验胆子啊。

结果凌鸷发现,自已想的太简单了应该说是被柳故渊这个家伙给坑了!

凌鸷沉默地看着叶沧息抱着明显受惊不小的遥逸给予他安全感,再看着叶胧涵抱着目光呆滞的遥依萱轻声细语地安慰,再低头看着躺在自已身边的柳故渊,毫不留情地将其踢的远远的。

看着他们温情的差不多了,才开口说话:“各位,我们应该是陷进了四镜迷境的第四境——虚实结合,有什么想法的尽管说,毕竟我们也算一跟绳上的蚂蚱。”

原本打算开口兴师问罪的叶胧涵又默默将嘴闭上,等出去了再算账也不迟。遥依萱则突然兴奋道:“梅姐姐,梅姐姐,我是不是马上就能去与父母团聚了?”

闻言凌鸷心一寒,看来他们都应该经历了一个人的生前经历,可依照谢玉这种心狠手辣的人又怎会轻易将这些秘密告诉我们,还这般详细,就像...

一柄闪着寒光的匕首突然出现在叶胧涵手中,下一秒就狠狠扎进了遥依萱的心口,速度之快让在场的人皆未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