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笑道:“有肉当然便有酒了。”说罢,便从身后取出了一小坛女儿红。
红豆两眼放光,看着小青手中的女儿红,一时不能自已,流着口水说道:“快给我,快点给我。”
小青故意说道:“可是我是给小仙师买的送行酒,小仙姑又没帮我什么,奴家没给准备啊。”
红豆闻言义正言辞的说道:“师弟你还小,是不能喝酒的对不对。”
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南国果断的点头称是。小青也不再逗弄红豆,毕竟这位得脾气可不好。
红豆接过女儿红,用力闻了一下,开怀大笑道:“就是这个味道。”仰头便饮了一大口,脸颊微红得说道:“痛快,痛快。”转头又对身后的小青说道:“小蛇精,从今以后老娘罩着你了。再有人欺负你直接报我的名号,保准管用。”
小青笑道:“那我可就要,打着小仙姑的名号招摇撞骗的了。”
几口酒下肚,红豆已经飘飘然,无所谓的说道:“只要酒管够,我让我师父来给你仙人指路都可以。”
小青闻言大喜,问道:“此话当真?”
红豆又是抬头咕咚咕咚的几口酒下肚,晃了晃酒坛,疑惑的问道:“咦,还没喝够呢没怎么就没了?”
小青急忙说道:“小仙姑等着,我这就去再给你买几坛,很快的。”
话刚说完,就看到红豆摇摇晃晃的走了几步,一个脚下不稳便要直挺挺的跌倒在地。南国见状急忙上前,扶住了酩酊大醉的师姐。回头说道:‘小青姑娘看来酒不用买了。”
小青瞬间心情一落千丈,叹道:“哎,早知道奴家当时就多买几坛酒了。”
南国安慰道:“酒后的胡言乱语,还是不要当真的好。”
“小仙师说的对,是奴家太过贪心了。”
南国低头看着倒在自己怀中的红豆,小声说道:“哎,看来今天没得早饭吃咯。”
小青闻言,急忙说道:“先将小仙姑,交给我照看吧,小仙师先去用过早饭,才有力气上路。”
南国犹豫一下,回道:“那就有劳姑娘了。”
小青接过红豆,轻笑一声说道:“小仙师慢些吃不急,吃完去奴家洞府休息一下也好。”
南国风卷残云般吃着丰盛的早餐,含糊不清的说道:“那就不必了,下次回来时,再去也不迟。”
小青脸颊微红,笑道:“那可要一言为定,到时候,小仙师莫要忘了奴家。”
南国抬起头一脸认真的回道:“我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得。”
这句话既像是说与小青,又像是说与自己。
求真问道之人,最重承诺,一旦违背必会心魔缠身,遭逢大难。
不一会儿,南国便吃完了饭,从小青怀中接过红豆,背到了背上,手中提着却邪和行囊,缓缓地继续朝着南方走去。
小青一路将二人送到了竹林边,这才停下了脚步。看着渐行渐远的身影,小青忽然大声喊道:“小仙师,莫要忘了奴家。”
南国挥了挥手,回道:“姑娘请回吧,我最后叮嘱姑娘一句,莫以恶小而为之,莫以善小而不为。切记切记。”
一株株翠绿的山竹,随风而动莎莎作响。晨曦透过浓浓的竹叶,零零散散地洒落,小青用力的吸了口气,空气中尽是竹子的清香,小青伫立不动,直到再也看不见二人身影为止,这才转身离去。
嘴中哼起了轻快的小调,背着手一蹦一跳的走在竹林中。脚步从未有过的轻快。
山间小道中,南国背着红豆小心翼翼的前行,尽量让红豆可以睡得安稳一些。而红豆却说起了醉话。
“师弟,你要知道世间所有漂亮的女妖精对你好,都是对你有所求的,你千万不要当大好人,那些女妖精娇滴滴的一句话,你就乱答应人家。你要晓得这是会沾染因果的。”
南国点头道:“我晓得了师姐。”
红豆喃喃道:“你知道就好,不要觉得这个世间都是师父和我一样的好人,好妖。坏人其实多的很。”顿了一顿,红豆睁开眼问道:“师弟,你说师父现在是不是正在被坏人欺负。”
南国沉声道:“师父那么厉害,就算是全天下的坏人都找上他,他也不会有事的,只会提着仙剑从东边砍到西边,再从南边砍到北边。追的坏人满世界乱窜。”
红豆轻笑道:“如果是那样就好了。师父就不会赶我们下山了。”
南国默然无语。
“你说师父一定会没事的对吧,师弟。”
“师姐我相信师父,一定是没事的。”
“师弟我想家了。”
南国眼眶微红,哽咽道:“师姐,其实我也想家。”
红豆探出手,轻轻的擦去了南国眼角的泪水,轻声道:“才多大的人,就学书本上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了?不要以为师姐会哭是因为师姐是女人,其实啊,只是师姐觉得哭出来会痛快一些。以后你心中难受,也可以哭。不过不要当着外人哭。”
南国点头道:“我知道了师姐,以后只守着师父和你哭。”
所谓人经历得多,总会懂事的早。这一对在山间小路慢慢地前行的人也是如此。
谁不想事事无忧无虑?谁又不想在年少时天真浪漫?
可人间事,却大多不如意十之八九。
南国背着又昏睡过去的红豆,继续向前,突然道路两边冲出一伙人。约摸是十一二个样子。
人手一把开山斧,凶神恶煞。
为首那人一脸络腮胡,穿着一身宽宽大大的貂皮大袄,穷凶极恶的说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说完举着开山斧,咧嘴放声大笑起来。
南国看着山贼头领那黄到不能在黄的牙齿,皱眉问道:“大叔,你多久没刷牙了?能不能闭上嘴巴,真的好臭,我从前当乞丐的时候,都没你这样臭过。”
许是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刚刚够到自己腰的小鬼,敢这么跟自己说话,大汉不可思议的问道:“小子你活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