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仙?老张,你是说这个凶手,他?现在是在修炼?是在飞升?”

张逢的这一句说完,所有人都明白了。

合着这不是杀人,而是某种有预谋的借‘气’飞升?他们心里想着,又看了看这具怪异的尸体后,哪怕正值八月的大夏天里,也是渗得背心发凉,直冒冷汗。

“张逢。”王队也是听的手心发汗,但也认真的看向张逢,“你确定你没开玩笑吗?你也算是咱们队里的半个老人了,你现在和我讲怪力乱神?

我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你还会这些门道?”

“你原来也没问过。”张逢说的是实话,记忆里自己和王队私下里聊天的次数很少。

这不是好朋友,还真不一定会聊到这方面。

“这是假的吧?”

与此同时,其余人也感觉工厂里此刻四处阴风。

颇有小时候听鬼故事的感觉。

尤其旁边还真有具死相诡异的尸体。

‘他会不会跳起来?’一位年轻警员还往外围去了去。

“修仙肯定是假的。”张逢摇摇头,并无视周围众人又怀疑的目光,“我刚才只是顺着他的思维,说出他可能要干的事。

也只有刚才那个推测,才能完美符合现在的现场迹象。”

张逢走到香灰旁边,“并且乌尘香除了会让人恶心以外,也有某种理论上的聚气功效。

在他的想法内,可能就是要聚气,借气。

但也可能是故意留下这些香灰,让我们大脑不清醒,耽误查案的时间。”

“耽误肯定对。”王队揉揉太阳穴,“我一直都在犯恶心,像是年轻人,他们更受不了。”

“我也一样。”周围的老刑警也好不到哪里去。

只是他们有些人现在正在带徒弟,总不能像是小年轻一样跑到外面一吐为快。

那这师父面子还要不要了?“按着你的说法。”王队则是更关心案情,向张逢问道:“你能不能借助这些符纸和现场,推测出关于凶手的更多心理侧写?”

“这种人不好猜。”张逢很直白道:“因为我现在也只能猜出他的作案动机是什么。

至于我推测的对不对,虽然话不好听,但确实要看他的下一次犯罪手法。

如果是其余‘四剑四气’的取法,那么他确实是在聚气。

假如真是这样,他真的是在修炼。

那在心理上,他可能是一个不在乎世俗眼光,也不在乎人命的‘求道者’样子。”

张逢想到这个人的时候,心中倒是有些期待。

因为修仙虽然是假的,但通过这些事,张逢却推测出这个人对‘内脏五行’有一些见解。

说不定还会有相关练法。

否则他绝对不会这么折腾。

当然,他也有可能是在瞎折腾,觉得这样挺有意思。

这种人的心思,更不好猜。

“求道者?你是说……”王队关心的却是另外一件事,“如果凶手是在聚气的话,那么在将来的某个时刻,还会有其余四位受害人先后出现?”

“嗯。”张逢点头,又看了看尸体。

如果死的都是这样的人,那死就死了。

能把那个人引出来,倒也是好事。

“怎么防备?”另一名刑警问出另一个问题,“我们有办法提前锁定下一位受害者吗?”

“锁不了。”张逢看了看他,又最后看了一眼尸体,“我看过一些周易,也听小李说过这个人的基本资料,以及生日。

虽然出生的具体时间不知道是多少,也不知道真太阳时的时间。

但仅按照前面的生辰八字,这个人和心火完全没有交际。

所以对方很大可能是无差别的杀人。”

“是个大隐患。”王队重重点头,然后强打起精神,在药没买回来之前,准备先继续收集证据。

张逢也没闲着,也在帮忙。

不过,厂附近的摄像头都坏了,这不是一个好消息。

但在之后的采集中。

王队等人先后在木剑上发现了疑似犯罪嫌疑人的指纹。

指纹,先刻录一下。

然后,木剑就被送到市局里,看看相关方面的人士,能不能从上面采集到生物信息

人的皮肤会不断地分泌油性物质,会留下这些。

……

第二天。

厂里内外的人,只要当时没有不在场证明,都被接连问话,并留下指纹。

王队等人,准备先排查被害人身边的人,看看能不能找到‘凶手’。

包括被害人的社会关系,也被王队他们联系调查。

但或许是张逢懂一些道家理念,对嫌疑人的心理侧写有帮助。

继而局里也破格安排,询问张逢意见,问张逢是否能作为顾问,跟着案子。

张逢自然是跟了。

也在这一天,因为此案重大疑难且复杂,以及经过当日媒体播报,在外面影响力极大。

专案组成立。

张逢一下子就接入了‘首次强化选择’的大案协助。

张逢是开心的。

然后,就这样连续忙活了两天。

张逢不开心了。

因为警力与人力有限,又要争取走一遍就过。

用王队的话来讲,那就是‘问完一个人,就不要再回来问,如果谁问过的人还要再问,那自个从这个案子里滚出去!’

就因为王队的话。

所有人抱着这样的严谨心态,那是累的够呛。

张逢和王队也没闲着,和众人一样。

这一趟下来,将近几十号人问完。

最后再加上来回确认核实,指纹采集,生物信息采集。

两天的时间,就他妈眯了不到三小时。

直到这天晚上九点。

局里一间办公室门口。

最后一人被核查完了,也基本排除了作案的嫌疑,但也留下了相关信息。

而此刻。

稍微大点的办公室内。

张逢靠在椅子上,望着屋内的云雾缥缈。

王队和另外几位警员,大眼瞪小眼,脚下用来扫垃圾的簸箕里,烟头装了一半。

“啊呼……”有的人靠着办公桌,稍微一放松,就恨不得一头栽睡过去。

“日他娘的!”因为睡不好,一些人的脾气也爆,倒不是骂谁,就是为案子心烦,然后突然就想骂一骂,发泄一下心里的烦躁。

“这样顶着也不是事。”张逢也是乏的不能行,并且发现查案子比练武都累。

查案子,是精神上与肉体上的双重累。

但练武是练的时候肉体累,精神爽。

‘这也算是体验不同的精神压力了。’张逢苦中作乐,也把这种经历当成一种修炼经验。

“老张说的对,这熬着确实不是事。”

而此刻,坐在办公桌上的王队,嘴里叼着烟屁股,都快吸到过滤嘴了。

他之前一直也没说话,就抽,就呆着。

如今长长的烟灰随着他说话,哗的掉落了。

还有人跟着看,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跟着看了。

众人的精神已经有些恍惚了。

“都回去休息吧。”王队忽然说出的这句话。

“回去?”众人先是露出高兴,就像是学生听到‘放假了’。

但也不是很高兴,因为案子目前没有任何进展。

指纹都对过了,全对不上。

“那我就先回去了。”张逢倒是利索,说走就走,“我给其他屋里的同事说说,让他们也回去?”

“嗯。”王队只点头,但身子不动,因为他稍微一动,浑身都是酸疼的。

“队长你慢点。”他旁边的徒弟想搀扶他。

“好。”平常王队都是一巴掌退回去,一副老子还年轻的样子,但现在是连推人的劲都懒得使,只能由他架着离开桌面。

“对了老张!”

王队这时忽然想到了什么,向刚出门的张逢喊道:“再通知一下,明天上午咱们开个小会,就定……”

他看看手表,“现在是九点,住的远的同事先在局里凑合一下,就按十点睡吧。

一二三……八点,十个小时!

咱们明天八点集合,先开个小会,总结一下。”

“好。”

……

第二天。

早上。

张逢第一次发现一觉自然醒,原来是这么好的一件事。

然后再一看表,七点半。

“干!”

……

七点五十。

张逢提前十分钟到了会议室。

“张哥来了。”

“老张,睡的咋样?”

“来,坐这边。”

屋里的人和张逢纷纷打招呼。

经过两天算是不眠不夜的奋战。

张逢虽然还是半个同事的头衔,但努力工作的态度,却让警员们将张逢当成了真战友。

又在他们以前的记忆里,以前的张逢只能算是不错的朋友。

因为‘原张逢’在事上有些懒。

执行力不高。

但现在,高到爆表。

“好。”张逢也众人笑着摆摆手,坐在了王队的旁边。

这次会议是王队的会,他是上首。

“现在老张也来了,会就开始?”王队看向众人。

这时,张逢扫了一圈,发现自己还真是最后一个到的。

“不好意思。”张逢经过两天的亲身接触,也很喜欢和这些执行力超高的同事们打交道,倒不想让朋友们觉得自己是在摆谱,故意迟到,

“睡懵头了,来晚了。”

“没有没有。”王队摇摇头,“我们作息本来就不规律,说颠倒就颠倒了,但你不一样,这熬了两天,一觉肯定没准。”

“对。”开车警员向上首的张逢道:“再说了,你也没迟到,是我们习惯提前十五分钟。”

“我徒弟这话对。”有位老警员捧着茶杯,“以前你没参加过我们的会,我们也没和你说过。要我说啊,要怪,还是怪王队,他给你说的开会,但不给你说清楚,办事毛毛糙糙。”

“嗯,是怪我。”王队面对队里的老人批评,不否认过错,“我昨天确实太累,忘给老张说了。”

说着,王队指了指口袋里的手机,又解释道:“我回到家后想起来了,想给老张打个电话,又怕老张睡着了,你再给人家吵醒?人家老张为案子事跑两天了,这说不过去吧?”

“我不给你扯。”老警员喝茶。

王队摇摇头,也不说外话,很快就打开记事本,开始梳理案情。

然后这会一开,唰唰咔咔,不时就是各种打火机的声音。

不一会,屋里云雾缭绕。

喜欢开会时在屋里来回走的王队,此刻好似在仙境里面一样,一会从云雾的这头出来,一会又从云雾的那头离去。

随着他离去出来,会上的内容也从一开始的证物,指纹,询问,还有社会关系,挨个捋顺了一遍。

谁负责哪里,他就点谁,谁发言。

张逢因为什么都负责,什么又不负责,倒是光棍的很,只剩坐在云雾里听了。

等大约半个小时。

王队把手头上基本没间断的烟按灭。

整理结束,基本没遗漏。

那剩下的就是大海捞针了。

“还是先从乌尘香查?”张逢这时发言了,也看到众人齐刷刷的全部望着自己。

幸好张逢经历了不少世界,如今在局里也都认识他们,不然这猛一下被二十多位老刑侦的探究目光盯着,那感觉不亚于被一群猛狮围着。

“那就乌尘香?”王队目前也没有太好思路,因为符纸等物品,是那种没有文字的黄纸。

卖这个的商贩太多了。

再者人家也可以选个祭祀的节日,混迹在一堆买家里,然后买完不用。

等个十几年,二十几年的,再出来画符杀人。

但乌尘香,王队听张逢说过,就算是保存的再好,保质期也只有一年左右。

那么筛选本市药店,是可行的,起码比其余的目标小。

“就乌尘香。”老刑警这时也举手了,“就听老张的吧,现在就开始查,不墨迹,不然咱们讨论查啥的功夫,咱们早就干完一家药店了。”

……

大海捞针的摸排,是每位刑警都会经历的事。

张逢现在也体会了,就是分街道划片的挨个药店与医院问。

诊所,还有这年代开一间小屋子的小门诊,也不能放过。

什么街角旮旯里的黑诊所,都能给你排出来。

这般大半个月过去。

乌尘香没找到。

但黑诊所打掉了两个,移交相关部门了。

专案组,是专案专办,不操闲心,局里的事还有其余人与本市其余局负责。

只是,说是专案专办,王队等人在摸排的途中,还是顺势打了一个赌博窝点现行,以及六个小偷,并阻止了一场街面上的江湖械斗。

这直到第二十五天。

全市该查的都查了,除了乌尘香外,现场的香灰都拿去和各寺庙与香火店比对。

但都无果。

……

这日下午。

张逢和王队开车来到一家超市门口,停在街边,心里是五味杂陈。

只是王队气虽气,但也习惯了一些难案大案不是那么容易破的。

张逢倒是第一次经历,却新奇这种别扭的无力感觉。

当然,其实也挺难受。

“不好受吧老张。”王队叼着香烟点上,打开一点窗户缝隙,“这算是你第一次从头到尾的跟案子吧?

我第一次案子没办完,也是气得不想说话。”

“确实。”张逢摸了摸没刮的胡须,然后看了看脸上早已潦草的王队,“王队,你这一天在家睡,三四天在车上睡,身体能受的了吗?”

“有啥法?”王队看到张逢的心态没问题,倒是笑着道:“当初我喜欢这一行,也干了这么多年,我说我习惯了,一点也不烦,你信吗?”

“我信。”张逢顺着王队说话,不打岔。

“你还真信啊?”王队笑着被烟呛了,随后咳嗽了几声,才说道:“说不上来,我对这个职业,是又烦又喜欢。

你不让我干吧,我心里不舒服。

你让我干,我还真不想干。”

“要不歇几天?”张逢活动活动发酸的胳膊,其实已经很乏了,“上头也说了,再有两天专案组要散,不能一直耗在一个事情上。

等散了,你去我那下棋?杀两把?晚上再吃个串?”

“行啊!”王队扬扬头,“老张你掏钱啊,这两天都是我拿补贴请你。”

“这没的说。”张逢笑着应声,又准备和王队聊聊一会吃什么。

这时,一名警员却从前方街口出现,身边还跟着一个低头哈腰的人。

不多时。

警员来到车边,将这个低头哈腰的人推进去。

王队看向他,还没问什么。

这个人就连忙说道:

“正府!我只是知道本市有个人在卖乌尘香,我前几天去他那里买了,他说有个人在两个月前吧?把他手里的货都买了……”

……

半夜,三点。

一处巷子外的拐弯处。

张逢和王队他们一共二十多人,在这里集合。

“最后再确认一下。”

王队此刻说道:“白天在这里蹲点的同事说了,药贩子今天没离开过家。”

他说着,指了指前面二十米外的小院子,

“药贩子就在前面的院里,我和小孙他们进去,老超、卫子你们几个人在院外守着。”

王队说到这,又看向张逢,“我已经破例带你出来行动,你就在这里和剩下的两人待命,随时应对突发情况。

因为里面的药贩子非常危险,这个人身手矫健,以前还在国外打过黑拳,有过很离谱的案底。”

这个案子,是药贩子十年前赤手空拳,一人打伤了十二名成年男子。

虽然那十二个人也没拿武器,但以一敌十二,这个战绩正常人真打不出来。

所以王队等人把他列入危险人物了。

包括此次的行动,都全员配枪。

但对方毕竟是有关‘凶手’的重要人证,能控制,还是尽量控制。

安排完。

王队不墨迹,领着八人就摸到前方的小院后门处。

后门院里有棵树,等跳下去时容易隐蔽。

王队他们想悄悄摸进去,活捉正在熟睡的药贩子。

与此同时,其余人也在小院四周分布,把控了每一个点。

还有好几位警员在小巷子远处,以防忽然有人到来。

只是随着王队八人刚从小院后门翻进去。

呼—

前门处,一名一米八多的汉子就从院里翻出。

此人,正是那名药贩子!

他睡眠不规律,今夜没睡,又在院里乘凉,正好听到外面的轻微脚步声,也知道有人在抓他。

此刻,他就是等着先有一批人翻进来,他再从另一头翻出去。

这样可以减少被包围的几率。

‘想抓我?你们的脚下功夫还嫩了点,走路像是打雷。’

他壮硕的身子跳到院外,又如狸猫般轻盈,双腿微微一弯,一卸跳下来的冲力,下一刻就双腿发力,一跃五米多远,瞬间离开院前,再一步就向着小巷外面冲。

“刚跳下来,就跳这么远?”旁边的警员都被惊了一下,没想到这个人的身手这么矫健?队长还是说轻了。

这哪里像是能打,这分明就是电视里的武林高手了!

“别动!”

在院前外值守的两名刑警,当看到这名武林高手冲来,虽然心里有点慌,但还是义无反顾的上前拦截,并同时取枪。

只是太近了,就两步距离。

药贩子咧嘴一笑,肩膀架在前,一记变招的熊靠山,强壮的身体就像是奔跑的犀牛,砰嗒一下就把面前的一名警员撞飞出一米多远。

另一名警员刚拿出手枪。

他侧身反手一挥,拍向警员的臂膀,就将他手里的手枪震了出去。

与此同时,五米外。

‘有些功夫在身,约莫体质有27左右,比我高12点。’

张逢看得眼睛一亮,双腿略微发力,三两步走到前方,挡在他必行的道路上。

“找死!”药贩子借助奔跑的优势,此刻更是如饿虎扑来,宽大的手掌直拍张逢的脑门。

“老张小心!”追过来的王队等人一惊,就要鸣枪示警。

王队他们知道人跑了以后,已经在朝这边赶来,并看到了两名警员受伤的过程,知道这药贩子绝对不是正常人可以解决的‘高手’。

而张逢却心思沉静,望着药贩子越来越近的手掌。

在他手掌距离半米时。

张逢忽然朝左踏步,侧移步小半米,来到他的右侧。

这时,张逢和他奔跑的身体平行。

‘八卦?高手?他走路怎么无声?怎么可能无声?’药贩子眼前不见张逢的身影后,心里一惊的瞬间,也猛然向右边有风的位置变招。

只是张逢的左手已经从胸前朝上探出,手刀朝前一敲,如蜻蜓点水,正中药贩子的肘窝上方。

他肘窝神经被击打,力被卸去。

张逢打掉他攻势的同时,手掌继续探前,掌击拍在他的脖颈侧方。

他脖子神经受击,刚在奔跑中前进一点点距离的身体也失去平衡。

刹那间,他奔跑的身体倾斜在前。

张逢在他身后,又猛然化掌为锤,朝下砸在了他的后背心口!咚!药贩子双腿朝前弯曲,在奔跑余力的带动下,是以一个下跪的样子,迎面栽倒在了地面上。

噗通—

一时间他头先着地,摔的眼冒金星。

短短一秒内,张逢在他路过自己身前身侧身后时,变换劲力,连续打完了三招。

药贩子除了一开始看到张逢的闪身外,其余的连思维都跟不上,便连吃了三招变手。

“这就……放倒了?”

王队等人稍微顿了一下后,也赶忙把人给控制住。

等给药贩子戴上手铐,看到这位武林高手半天还缓不过来劲,需要让人扶着。

王队更是诧异的看向张逢,“老张,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能打?”

张逢刚才的招式,他看都没看清,包括其余人也没看清。

只感觉在昏暗的路灯下,张逢连续变招的手好像都出了一种虚影?“张哥,你就是那种大隐于市的拳术大师吗?”旁边的警员也惊奇的看向张逢,“离谱!真的离谱!你不仅懂道门修炼?甚至就连身手都这么好?”

“老张你刚才是怎么制服他的?”刚被撞倒的刑警,此刻一边揉着发疼的胸口,一边也惊讶的询问,“他力气大的像是牛,刚才撞我的时候,我感觉整个心口都在晃。”

“对!”王队也在问,然后又七不像八不像的学着张逢刚才放倒人的动作道:“你是怎么把他放地上了?”

“这没什么。”张逢看到所有人都在问,倒是手掌稍微朝前比划了一下,很慢,又很简单的打出八极与太极的连环推手动作,

“就这样,一拨,一推,然后再向下一锤,他自己就倒了,很简单的借力打力,三式连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