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中隐隐含了雷霆之怒,仆人识趣的敛目垂首退出房间,侍卫们纷纷跪服一片,话音刚落金复便步履匆忙的赶到。
他神情凝重,知道兹事体大丝毫不敢耽搁直接开口道:“已探查清楚执刃确于昨日离开了旧尘山谷,如今已不知去向。”
上官浅眉心轻蹙,脸色略微苍白,现如今她自是不希望宫门有事。
宫尚角已恢复冷静,声音低沉而威正:“金复,把执刃失踪的消息即刻告知徵宫、商宫,另召远徵,紫商前来我有要事相商,切勿声张开来,以免人心浮动。”
“是!”领命之后一晃,金复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门外。
“让医师就地医治,无论如何留住此人性命。”宫尚角冷冷的吩咐完,就若有所思的走到桌子旁坐了下来,为自己斟了杯茶。
渐渐的,空气里飘浮起鲜血和草药混合的苦恶气味,窗棂紧闭,房间里的光线昏暗而沉重,仿佛一团阴影,将所有人笼罩。
宫门素有祖训,凡为执刃者终生不得离开旧尘山谷,生为宫门生,死为宫门死,现如今公子羽擅离职守,置宫门安危于不顾,属实是犯了大忌,所有人都知道宫门的天要变了。
不过须臾,宫远徵、宫紫商、金繁都匆忙赶到了角宫。
宫紫商发丝凌乱略显狼狈,看着躺在地上的绿玉侍,圆脸上满是急色,率先发问:“宫尚角,金复的话是什么意思……”回头看向他,神情略有些不满:“你怎么还有心思在这喝茶……这一路口干舌燥也不知给我们备一壶。”
说着撅着嘴抢过一旁的杯子,几杯凉茶下肚方觉得活了过来。
瞥见旁边的上官浅戒备中夹杂着点嫌恶:“执刃一直在宫门,怎会被无锋抓去,你们在搞什么名堂。”
怀疑的目光一直在宫尚角和上官浅之间游离。
听到此话宫远徵面色微寒,不等哥哥反应率先挡在宫尚角面前,阴狠的盯着宫紫商:“嘴巴放干净点,要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说着握住了腰间弯刀,警告之意明显。
宫紫商直接被她气笑:“你个小兔崽子,只知道维护你哥,我不是你姐呀”不等说完就直接伸手要教训宫远徵。
“够了!”看着他们越来越离谱,宫尚角怒喝一声制止了这场闹剧。
宫尚角锐利的眼神盯着地上的绿玉侍:“人已到齐,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仔细道来。”
至始至终金繁一直满脸忧思深重,未置一词。
经过医治此人倒不像刚才那样命若悬丝,虽中气多有不足,不过令屋子里每个人都能听清倒不是问题。
“两日前黎溪镇传来消息,执刃夫人的妹妹被歹人所掳,救回后不堪名声受辱,一直心存死志,自杀过数次都被家人阻止,万般无奈下求夫人开导其一二……”
宫尚角冷冷发问:“云家在梨溪镇也算高门大户,姑娘家整日足不出户怎会被轻易掳走。”
“属下不知……”
“即被掳走又怎会轻易救回。”
“属下不知……”
“既担心名声受损不好好封锁消息,怎的还不远千里来宫门求助,闹得人尽皆知。”
“属下不知……”
“继续。”声音平稳宫尚角脸色却有些铁青。
“衫夫人闻此消息悲怆异常,执意要回梨溪镇,执刃不放心就派了几名随侍一起悄悄的潜出了宫门,谁知……谁知半路遭无锋暗算,执刃和衫夫人双双被俘,只有属下侥幸逃脱……”
宫尚角不置可否,缓缓饮光杯子里的水:“金繁,你好大的胆子,隐瞒不报竟还纵执刃偷出宫门。”他鹰隼似的双眼深不见底,就这样阴沉沉的看向金繁,让金繁寒毛倒立。
刚坐下的宫紫商又腾的一声窜起来,几步冲到宫尚角面前,圆溜溜的大眼睛怒目瞪着他,神色很是鲜活:“我们金繁最是忠心,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你休要含血喷人……”
看着挡在自己前面的宫紫商,金繁心里又酸又涨,知道逃不过宫二先生的眼睛,老实的跪地认错:“属下知错。”
听到此话宫紫商猛然收音,不可置信的回头望向他:“金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