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看着跪在地上的金繁冷冷道:“你起来吧,救出执刃一切都好说,若有什么差池……”他冷哼一声,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金繁站起身来郑重道:“属下一定拼尽全力救出执刃,否则定提头来见。”
他正为自己的一时心软而自责,如今能参与营救执刃,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肝脑涂地。
“金繁……”听着此话宫紫商的眼神很是黯淡,但她也知道金繁对子羽的情谊,如今破局关键便是顺利救出执刃。
所有人的目光都纷纷投向宫尚角。
他身着修身玄色单衣,精致的剪裁和滚金的刺绣让他更显利落和华贵,江湖各派中素有共识,宫门新生一代中武功和谋略最强者当属宫二先生。
宫子羽虽稳坐执刃之位,但所有人心知肚明,他的继任运气大于能力。
宫商、角、徵、羽四宫虽略有不睦但当有一致对外的大事时,除执刃外都下意识听角宫行事,这是信任也是认同。并且经过几年的沉淀宫尚角还平添了几分上位者的威压。
他眸色深邃:“执刃被抓,为无锋谋划,营救之路必定危险重重。”
宫紫商有些不满:“危险肯定危险,难道还能纵执刃在无锋手里不成。”
宫紫商话里有话,目光幽微的扫过宫尚角,却见他毫无怒意。
宫尚角看了眼正要动怒的宫远徵,走到他身边替他理了理暗器囊袋,沉着开口:“远徵,这段时间由你统领宫门,凡有违令者,当斩不赦。”
“哥……”宫尚角打断他的话:“计谋、武功、行医、用毒你样样不差,远徵答应哥哥替我守好宫门。”
如今宫尚角看宫远徵的眼神,不只有哥哥对弟弟的疼爱,更有向同伴交付后背的信任。
“是……”宫远徵知道哥哥是什么意思。他嘴上答应着,却又负气的把囊袋拽歪了。
“紫商,你的武器独步天下,你留在宫门协助远徵,他年龄小凡事你多担待点。”
说着他望向门外的远峰勾起一抹冷笑:“区区无锋我去便可。”
宫紫商神色复杂的看着宫尚角。
“角公子”一声婉约清脆的妙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只见上官浅缓步走向人前,行走间裙裾随步伐拂动,宛如光映水面,华光点点,美不胜收。:“此番我愿同行,助公子一臂之力。”
宫尚角眼睛一眯:“哦?”
她容色决绝,迎着宫尚角的目光:“角公子,这一个月以来我颇受宫门照拂,而且……而且我以前做了很多错事,伤了您的……伤了大家的心,但这次我真真切切的想帮到公子,这样才能对得起自己的身份。”
执刃被抓,上官浅觉得这次或许是自己的一个机会。她知道大家对自己颇有微词,与其一昧的曲意逢迎,不如在这次行动中立下功来,不说挟恩相报,但肯定能让大家对自己改观一二,就算是未立下功劳,也能与宫尚角多些相处,何乐而不为呢。
宫尚角一挑眉:“你什么身份?”
上官浅踌躇片刻脸色微红:“您儿子的母亲。”听到此话,宫尚角还没表示,宫远徵却嘴撅的老高悄悄翻了个白眼。
见宫尚角没有表示,她又急急开口:“而且我在无锋多年,对他们很有了解,肯定能帮上公子一二。”
宫尚角食指微微摩挲,对她意味深长一笑:“好呀。”
见安排妥当宫尚角复坐于主位,低沉而威正的命令道:“选一队人,备一队快马,即刻随我出发,其余人留守宫门,皆听徵公子调令!”说完鹰一样的眼神凌厉的扫视着众人。
巨大的压迫扑面而来,所有人只能垂首领命:“是!”
黑云压城,似有暴雨要袭来。
所有人准备完毕已整装待发,这时上官浅走到宫尚角身旁,娥眉轻蹙,樱唇被咬的鲜润,泛着一层诱人的釉色,似有些为难的看着他。
宫尚角眼神晦暗:“何事?”
上官浅怯声怯气的开口:“我身上的伤还未好利索,恐怕不能单独骑马,不信您问徵公子。”说着便用无辜单纯的眼神看向宫远徵。
明明是一月前的伤了,听了她的话宫远徵嘴角一抽:“是……”
宫尚角没有犹豫,抱着上官浅便飞身上马,这具身子绵弹香软,柔若无骨,一入怀,发肤之香就悠悠沁鼻,宫尚角只觉一阵皮紧毛竖,清咳一声暗哑道:“出发!”
百余名精锐铁骑破风而出,浩浩荡荡,气势如虹。
头顶一只充满灵性的游隼似在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