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一直温润的眼眸仿若凝了层冰霜,上官浅提起内力注于剑内,一时间普通薄刃竟发出铮铮悲鸣,通体寒锋毕露,屈臂收剑于身侧以「清风九式剑」直取宫尚角面门。
无锋中之所以阶大一级压死人是因为每级之间都远隔尸山血海,做为比云为衫更高一阶的魅,无锋在她身上倾注的心血更是无法想象,同样的剑法她更得剑意真传。
面对呼啸的剑意宫尚角眉峰一挑,收起心思不得不谨慎起来,上官浅身法轻盈,剑法诡谲,宫尚角暗收着内力,苦寒三川经只使了十之五六,僵持间一时竟拿她不下 ,白刃相接间火光四射,上官浅眼中的情绪让他怔忪片刻。
“宫二先生素来能谋善断有些事我倒想请教一二,蝼蚁尚求活命,身陷囹圄设法自保何错之有。”
“……未有”
“无人所依,无人能靠自谋生路何错之有”
“……未有”
上官浅觉得心上好似被撒了一把盐,又痛又涩,不自觉收了招式,自口中发出一声如怨似哀的啜泣,眼角有泪慢慢滑落。上官浅不知道自己哭了,对面的宫尚角好似也不存在了,江湖之大她有一种被遗弃的孤寂感,突然间感觉死并非什么可怕之事。
宫尚角怔了怔:“怎么了?”
“……”
“我又未对你怎样为何要哭?”
“嗯?”上官浅好似刚刚回神,下意识的伸手轻触脸颊,诧异道:“我怎么哭了?”
宫尚角不作回答反道:“你怎么过来了。”
出了宫门只有死路一条,这几日她也想明白了无论如何都要想方设法的让宫尚角松口或曲意逢迎或温柔小意,况且她最是「善解人意」见微知著,当年都能有了小团子,在细枝末节处下些功夫不见得自己这次会失败,可现在看着宫尚角骨冷魂清的样子她竟没了半点想法。
上官浅胡乱的将泪迹抹掉,假意一笑:“昨夜梦到角公子夭折了今日无事替团子来瞧瞧,既无事我便告退了。”
听到此话宫尚角冷不丁嘴角一抽。
不等宫尚角反应上官浅便不再理他,利落的转身要走,谁知宫尚角竟不理会旁边侍卫递过的毛巾一把掐住她胳膊。上官浅疼的直吸冷气:“宫二先生真是欺负女人的一把好手。”说着便狠狠剜了他一眼。
宫尚角猛然松开了她的胳膊,说实话他也不知为何要拉住她,明明是最会伪装的女人,可刚刚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自己竟有一丝局促。
果然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他自认为不爱上官浅,可因她生出这些无用杂念属实不该。宫尚角右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一声压下狼狈,再开口已无异样:“你胆子不小从未有人这样……。”
话还未说完,突然传来一阵肚子的咕噜之声,声音虽不大却逃不过宫尚角敏锐的耳朵。
他瞥了眼上官浅的肚子。
为了在他面前保持体态柔美,起床后到现在她一直未吃喝过一口。上官浅虽为间谍,但无锋对她的规矩却教导的严苛,这样的失礼对她来说简直匪夷所思,巨大的羞耻让她忘了心绪。
宫尚角淡淡道:“传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