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破晓,满目峥嵘。
当早日的第一缕阳光洒向这片大地时宫远徵正巍然坐于马上,一行人浩浩荡荡有序错开将一辆马车护于中间正向宫门进发。
马车内上官浅略有些懒散的趴在狐皮毛毯上,即使有宫门顶尖的医师医治身上的伤也只是好了七七八八,不过出乎她意料的是和六年前她受伤不同,这次疗伤竟给她用了足够多的金龙胆草。
要知道金龙胆草不但对疗伤有奇效还能使愈合后的肌肤滑嫩如初,宛若初生一点疤痕也不留,黑市中更有一两胆草一两金的说法,要不是宫远徵还是那副死鱼眼样她都怀疑宫三被夺舍了。
看着窗外的景色一幕幕飞驰而过上官浅竟少见的产生丝胆怯。
她乃是孤山派遗孤,失忆后被点竹所救认贼做父,一直替其卖命,她从未放弃过手刃仇人的想法,直到她接到一个任务扮作新娘接近宫尚角……
她并不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如果重新来过她一样会抢夺无量流火,就像宫尚角永远会选择肩负自己的责任一样。
旧尘山谷一如往昔,隐于群峰之间,毒瘴绵延。
“徵公子到!” 突然门外一声洪亮的声响打破了山谷的沉静。
紧接着门内也响起:“徵公子到!”
然后宫门内由外向内声音此起彼伏依次传递:“徵公子到!”
宫门瞬间大开,通道两侧值岗的侍卫纷纷肃整队伍向其行礼,宫远徵一行人端坐于高头大马之上浩浩荡荡的进了宫门。
宫远徵对角宫比自己的徵宫还要熟悉,一入角宫心一横便将上官浅和征儿安排在了离哥哥寝宫最近的房间。大不了被打一顿,量哥哥也狠不下心下死手……
“姑娘到了”马车一停帘外就响起了侍女恭敬的声音。
一双白皙嫩手轻撩起车帘,身着烟青留仙裙的上官浅抱着儿子缓缓走下马车。接连奔波数日小团子现在还睡的正酣,一抬头便看见「月霜阁」三个大字,几辜风月,屡变星霜,上官浅不禁赞叹真是个好名字。
“上官姑娘以后您就休息在月霜阁。”这一路金林一直随侍在上官浅左右。
上官浅向金林点头致谢,微微环视一圈哪还有宫远徵身影,想来是一早就向宫尚角复命去了。
角宫书房内宫尚角正执笔批着公文,明灭的灯火将他的眉目照映的更加孤寂。宫远徵没让通传,一路小跑的直奔书房,即使是书房这样的绝密重地也不见门口的侍卫有丝毫阻拦。
“砰!”的一下,开门声让他从思考中抬起了头,看见来人后,宫尚角微皱的眉眼就舒展开了。
宫远徵褪去黑色长袍只着剪裁妥帖的修身黑衣。宫尚角处理完手上文书,然后看向宫远徵。
“这一路可还顺利,有没有受伤。”
宫远徵笑容醇粹:“哥,也就只有你把我当成小孩子了,外人听到宫三先生的名号谁不闻风丧胆。”
听了宫远徵的话宫尚角无声弯了弯嘴角。
“可有什么收获?”
宫远徵面露犹豫:“哥,人我带回来了,就安置在月霜阁。”
宫尚角神色不变,眸色沉静:“怎么直接带回来了?”
想到征儿宫远徵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哥哥一向注重血脉,角宫嫡子对他来说更是意义非凡,而在过去的五年,哥哥并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已经出世的孩子。
见弟弟一副为难的样子宫尚角开口道:“有什么话就直说。”
“她并不是自己来的……”听到此话宫尚角心里一紧。
“奥?还有谁?”
宫远徵豁出去般连语速都变快了“还有你儿子,我的小侄子。”
听到此话似是不可置信般宫尚角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两兄弟都不再说话,沉默许久宫尚角才开口:“她有说为什么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