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皇帝已经发话,事已至此,燕王只能退步不再多说。女帝走到燕王身边,看了看燕王尴尬的神情,笑了笑说道:“大伯不要伤了和气!既然朕已经将言秋赐婚于云铎,将来他便是您的女婿,所以便适可而止吧!”
燕王听完一脸抗拒:“那就请陛下收回旨意,本王不同意这门婚事!”
女帝此刻已经非常生气了,可是面对这个油盐不进的老家伙,还是要摆出一副尊敬的样子。于是强压着心中的怒火,缓缓说道:“朕下的旨意,何时能够收了回去?您老这是打算抗旨不成?”
燕王顿时没了刚刚的神气,一时语塞:“臣……臣……”
眼看女帝将矛盾对准了燕王,燕王世子赵桓慌忙站出来跪下,用略带哭腔的声音说道:“家父上了年岁,辜负了陛下一片苦心,臣愿替家父受陛下责罚!请陛下不要再为难家父了……”
女帝突然开怀大笑,对赵桓说道:“朕怎么会责罚燕王呢,毕竟也是先帝的皇兄嘛!你带燕王回家好好说道说道,对于这桩婚事,朕不希望再听到反对的声音!”
“你妹啊!当事人还在儿趴着呢,你就不问问我的意见啊?你不想嫁老子还不想娶呢!”云铎心里对女帝一阵大吐苦水。
“好了!没有别的事儿就退朝吧!”女帝大手一挥,便离开太极殿朝寝宫走去。
众人齐喝一声:“臣等恭送圣驾!”,便纷纷退出了大殿。令云铎意外的是,二皇子走到跟前给自已道贺。由于二皇子在齐国军中威望颇高,那些武官也纷纷走上前来喊道:“恭喜云公子加封伯爵啊!”
虎卫大将军李硕操着粗糙的声音,铁锹大的巴掌拍在云铎肩上说道:“喂,小子可以啊!年纪轻轻就是伯爵了,想老夫戎马半生,也未获此殊荣啊!”
“哼,想当送你了,我也正懒得当呢!”云铎被那只大手拍的差点散架,揉着肩膀略带生气的说道。
只见李硕哈哈一笑,挺着大肚皮说道:“你倒是挺爽快,比起那些只会舞文弄墨的肖小之徒,不知道强了多少倍!嗯,这样的性格我喜欢!”
此话一出,引得那些文官对李硕一阵指责。李硕看着那些文官对自已指手画脚,不屑的说道:“我大齐的疆土,有那一块儿是靠你们在毛笔头上得来的?哼,要是明天边境有了战事,还得靠我们武将冲锋陷阵!”
云铎明白,二皇子和李硕的这番表态,将自已完全拉到了武官的阵营。对于那些文官,以及那位一直想迫害自已的燕王,这次的朝会,便是把他们得罪到家了!
现在对于想害自已的人,表现最明显的便是这位燕王了。这让云铎不禁联想到那几次针对自已的刺杀,看来凶手就是燕王无疑了!但如果仅仅是因为不满于陛下的赐婚,这理由明显有些牵强了,其中肯定还有自已不知道的隐情!
一想到未来的岳丈,几次三番想要致自已于死地,云铎就一阵苦笑:“莫不是这燕王变态?专心致力于自已女儿守寡!自已的仇人变成了自已的岳父,这也算是天下一大奇观了吧!”
说到这里,云铎对燕王郡主也起了好奇,还不知道自已媳妇儿长什么样呢!于是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道:“可千万别长得离谱啊!想我英俊潇洒、相貌堂堂,我家族的优良基因,不能到我这里就被浪费了啊!”
现在的云铎可不想于文臣武将之间周旋,他只想回去好好的睡一觉。恢复一下死了一半儿的脑细胞,再来同他们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儿。
晃晃悠悠的马车,最适合睡觉。就像婴儿躺在摇篮中的感觉一样,也不同父亲说话,靠在父亲的肩膀便呼呼大睡起来。云侍郎也不想打扰了儿子的美梦,对于从小没了母亲的云铎,云侍郎觉得一直亏欠了他许多。难得今天这样一副父慈子孝的场面,就连咳嗽,云侍郎也是尽量捂着嘴巴,不敢弄的太大声。
呼呼的冷风直吹的马车帘子乱飞,云铎激灵灵打了个冷颤从梦里惊醒。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朝外面看去似是飘着大雪。街上的行人也少了许多,驾车的马夫手中的鞭子扬的很高,一路畅通无阻的朝着云府驶去。
刚到门口的云铎,便看到门口停了一辆漆红色的马车。只留下一个车夫在那里无聊的玩儿着手中的马鞭,嘴角还哼着不知道哪儿学来的淫词俗调。
对于这辆马车,云侍郎是再熟悉不过了,那便是当朝宰相张崇广的座驾!还没等门口的仆人替老爷掸去肩上的雪花,云侍郎便急匆匆的进了门。只留着云铎盯着那马车发愣,刚才父慈子孝的温存,这会儿也就荡然无存了。
云铎才不管是哪位权贵来访,一进府便直奔自已的小院。坐在门口赏雪的林教授招呼着过来一起喝小酒,云铎也是完全提不起兴趣。一股脑儿的钻到了被窝,正想补个午觉,被窝却冷的让自已没了睡意。
“哎,还是得找个暖被窝的人啊!”
终于被窝里有了一丝丝暖意,云铎打了打哈欠,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是晌午,云铎探头看向窗外,那大雪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雪下的太大也就没了那种意境,林教授披着一条虎皮毯子,正坐在那里翻着书津津有味的读着。
见云铎醒来,林教授放下了书本。拿着凳子往云铎床边靠了靠:“哎,听说你现在是爵爷了?没想到啊,我教的学生很多,当爵爷的你这还是头一个呢!”
看林教授咧着嘴在那里哧哧的笑着,云铎并不认为这是对自已的肯定。云铎总感觉这老头是在嘲笑自已,若不是莫名其妙的穿越到这鬼地方来,谁他娘的稀罕这爵位呢!
云铎从床上跳了下来,也不穿鞋,便拿起林教授刚煮好的茶,咕嘟咕嘟喝了几口说道:“那我也算是你的得意弟子了!”
“那当然,放在我们那个时代,你都能和市长平起平坐咯!”说完话的林教授,丝毫不掩饰,笑声越来越放纵。
搞得云铎越来越确信,这老头就是在嘲笑!嘲笑我变成了封建皇帝的奴才,嘲笑我给那女帝天天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