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楼又播放了几遍,流云反正是没有看出任何不对劲,不明白夜雨楼为啥一直重播。

“这应该是北郊区那边。”流云认出了位置,她长大的村子位于南郊区,她能认出北郊区是因为南郊那边路修的比北郊好。

视频里面车辆从市区出来很快就进入土路了,一眼北郊区。

“对。”夜雨楼应了一声,仍旧在聚精会神地观察。

流云虽然不解,但是夜雨楼既然觉得视频里面有哪里不对,那就一定哪里有问题,所以她也跟着聚精会神地看。

反复看了几遍,流云还是没有头绪,夜雨楼开口说道:“你看这个地方,车窗上是不是倒映出了什么?”

夜雨楼调节着进度,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随后伸手指了指驾驶位的车窗上,映出了一副面孔,那绝对不是人的面孔。

流云仔细看去,捂住了嘴巴,那张脸,空洞的眼睛,脸颊已经被掏空,露出了骨头,鼻子也被削去,嘴上的唇也不见了踪影。

那双空空如也的眼眶好像拥有瞳孔一般,流云感觉那双眼眶竟然在盯着她看一样。

随后,流云竟然感觉那双空旷的眼眶里竟然有了瞳孔,在不断左右摇摆。

“不要看他,是邪灵。”夜雨楼拿出一张黄符,符箓瞬间燃烧起来,视频中的鬼脸也消失不见了。

流云也是一惊,刚刚发生了什么,自已好像失神了。

“是一只邪灵,只要观察到他的人,有概率被他迷惑,然后自杀。”

夜雨楼看出了鬼脸是何种鬼怪。

流云听到以后,担忧了起来:“那张天宇有没有可能已经遇害了?”

隔着一个电子视频都能害人,流云实在想不到身为普通人的张天宇正面碰上这种东西该怎么活下来。

“他应该无事,卦象显示他被困在一个地方,性命无虞。”

夜雨楼的话让流云放心不少,至少两人过去不是给对方收尸的,如果对方已死,那她俩不用过去冒险了。

“走吧,去视频最后那个地方。”夜雨楼换了身衣服,宽松的运动服,给流云也拿了一套,都是黑色的,流云换上以后合身的很。

这肯定不是巧合,应该是夜雨楼观察过自已的衣服尺码提前买好的。

两人背上了背包,出了门,这次没打车,而是夜雨楼开车,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反正流云是不认识,但是坐起来很舒服。

她把两人的背包放在后排,她坐在副驾驶陪伴夜雨楼。

准备好以后,两人就出发了,北郊离这里有两个小时的车程,因为S大是靠近南郊的。

幸好有高架桥,一个小时左右就可以赶到,如果走城市路,两个小时是理论时间,堵车情况下可能要三个小时。

由于是周五,还是中午十一点,多数人还没下班,学生也还在上课,高架桥没什么车。

一路通畅,一小时后到了南郊,通过流云拍下来的照片对比,终于是找到了视频末尾的那条路。

如两人所想,再往前就全都是土路,而且有四条分路,只有其中三条有指示牌说明接下来的目的地,而且没有任何监控拍摄,有一条完全没有告示牌。

夜雨楼把车停在路边,从后排拿过包,从里面拿出罗盘和一个纸人。

“你什么时候装的?”流云想了想,好像都没看到夜雨楼装这些东西进去啊。

“以前装进去的,没拿出来。”夜雨楼边说边在纸人身上写下生辰八字,然后口中念咒,将纸人放在了罗盘之上。

随着咒语念完,纸人竟然如同活人一般站了起来,双手指向一个方向,下一秒就燃烧了起来,化为了灰烬。

流云朝着纸人刚刚指的方向看去,是一条没有任何标识的土路,夜雨楼拿手机导航搜了一下,没有任何信息,完全不知道路的尽头在是哪里。

“这条路,恐怕通向的不是阳间之地。”夜雨楼指了指那条路的地面。

“其他三条路或多或少都有车辙,只有这条路,干净地像是刚刚出现,没有任何人做过一样,而我们应该是他的第二批访客。”

顺着夜雨楼手指的方向,流云也看得很清楚,这条路给她的感觉就是阴冷,明明是中午,这条路却让她感觉诡异无比。

“张天宇会是走向这个方向吗?”流云看着这条不知尽头的路,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其实心中大概有感觉,十有八九要走这条路了。

“我用张天宇的生辰八字催动纸人指路,既然指向这里,那他本人一定在这里。”

夜雨楼下了车,流云也跟了下去,从后备箱拿出一些香烛,还有一瓶酒,一些吃食,找了个干净的路面,将东西摆在那里。

随后点了三根香插在供品前,拉着流云拜了三拜说道:“弟子来此是为救人性命,请土地公指点迷津。”

不聊刚点着的三炷香竟然齐刷刷断掉,一股风吹过,带起了尘土,吹向了市区方向的路。

夜雨楼又点了三根香插在供品前,这一次没有断。

“多谢土地公指点,受人之托必定忠人之事,弟子只能行愚昧到底了。”说罢又拉着流云拜了三拜。

随后三炷香竟然以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燃烧着,最终烧成了两短一长。

流云再不懂也该懂了,土地的意思很明显了,赶紧走,这地方极度危险。

“要不要问问江挽?”流云其实也有些打退堂鼓,她怕自已拖夜雨楼后腿,这地方邪乎得很啊,光天化日之下忽然出现一条这种路,而且传说中的土地也是意思明确,不要进去。

这怎么想里面都是有极度危险的东西等着她们,这个张天宇也是运气爆棚了,碰到这种事情。

“打吧,人多力量大,这也属于他们的责任范围内,先回车上。”夜雨楼拉着流云回到了车子上。

流云掏出手机给江挽打去电话。

“喂江挽,我这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什么事情,你说?”江挽感觉头都大了,流云这么多次来电话,就没有小事的,第一次是碰到恶意。

第二次约饭,吃完碰上本身黑衣的鬼蜮。

第三次打电话,值守人死了。

这简直是活脱脱的赛博死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