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下意识看向她,何晓枝脸憋的通红,含在嘴里的菜因为想哭的感觉怎么都咽不下去。

“哭什么哭?”女人拍了拍她的背,脸上的咄咄逼人消下去了一些。

毕竟是自己生的女儿,她委屈了,自己自然不好受,“算了,不提这事了。”

何晓枝没有继续留在饭桌上,剩下的四个人更加尴尬,司娉下半场吃的越发局促不安,但碍于礼数又不得不撑到散场。

吃过饭,司娉主动帮忙收拾桌子,许载之瞥了一眼没说什么。

何母客气了几句见她还是勤快地跑来跑去,便也不再劝,好歹她也是客人,女人还是顾及颜面的。

中秋节赏月已经成了司娉每年都要做的事,从厨房里出来她见时间差不多了 ,便拉上在沙发上玩手机的许载之一起去了阳台。

高悬于夜幕的月亮又圆又亮,在城市里是看不到星星的,距离她上一次看星星还是三年前去外婆家过暑假的时候。

“许载之,以后我做你的家人。”

司娉吸了吸鼻子,不知是哪家种的桂花香悄悄地钻进她的鼻腔。

许载之笑着揽过她的肩,把下巴搁在她软乎乎的头顶,说:“谢谢你,娉娉。”

司娉没动,任由他箍着自己,会让你幸福的。

晚上何母给司娉收拾了一间客房,许载之不乐意地小声跟她商量:“娉娉,和我一起睡吧。”

司娉不好意思地推了推紧挨着自己的许载之,咳了一声,“老实一点,长辈看着呢。”

许载之不听,一个劲往她身上贴,“和我睡嘛,宝贝。”

何母瞅着他们的腻歪样,冷淡地说:“小娉啊,我们家载之对女孩子都黏糊的很,你习惯了就好,阿姨不打扰你们了。”

女人从柜子里给她抱了床被子放到床上,识趣地从房里出去了。

见人走了,许载之的眼神马上柔和了下来,他坐到床上,拍了拍自己的身侧。

司娉也跟着坐了下去,“干嘛,一起睡绝对不行。”

许载之委屈巴巴地看着她,“为啥啊,我跟自己老婆睡一张床还不行了?”

“还没结婚呢,”司娉打了个哈欠,虚虚地靠上他的肩膀。

许载之见她困了,也不再死皮赖脸地磨她。

“困了就睡吧,”他轻轻地揉了揉司娉的小手。

他不禁好奇,明明身高比大部分女生都要高,为什么司娉的手和脚都是小小的一只,他每次一只手都可以把司娉的手完全握住。

司娉坐了几个小时的车又忙前忙后了半天,确实也有点困。

“那好吧,明天见。”

她把许载之送出门,然后随便洗了个澡就躺到了床上。

没一会儿她就渐入佳境,就在她完全睡着的时候电话却响了。

“你干嘛?”她闭着眼,语气倦倦地开口。

电话那头的人咋咋呼呼,大喊大叫,为了防止耳朵被轰炸,她不耐烦地把手机移开了点。

“艾米莉亚,我一天不去上班你都不打个电话给我,现在和人上个床激动成这样。”

说完她的眼睛猛地睁开了,“你说什么,你和人上床了。”

司娉不可思议地坐起身,捞了把头发,“敢情你他妈去海南是和人在床上玩啊?”

另一边的艾米莉亚靠在豪华海景房的床头擦着半干的头发,激动地跟她说:“司小姐,没事的,我又没吃亏。”

司娉紧张的神经在听到她没吃亏后渐渐放松了下来,“没吃亏就行,剩下的回来再说吧。”

艾米莉亚还想说什么,嘴刚张开电话就被司娉无情地掐断了。

她盯着黑掉的手机屏幕,朝着半天没动静的浴室喊了一声,“baby,洗好了没?”

“滚,”沙哑的女音从浴室传了出来,从她的声音大概可以想象到刚刚那场情事有多疯狂。

司娉放下手机,继续闭眼培养睡意,结果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上床,自己长这么大还没接触过这方面知识,她从小就对这方面没什么好奇的,唯一一次和这件事搭边还是因为那个渣男。

上床不应该是和自己互相喜欢的人才行吗?

那晚司娉第一次真正意义上主动学习那方面的知识,也第一次因为手机屏幕上的画面呼吸急促起来。

她做春梦了,二十多岁才思春,真的有点迟,关键是她梦里的男主就是许载之。

第二天早上许载之见到她时,整个人都充满好奇。

“那么早睡,黑眼圈怎么那么深啊?”

司娉困倦地眯着眼照了照镜子,“不知道。”

睁眼说瞎话都能脸不红心不跳,司娉自己都佩服自己。

早饭何晓枝也没有出来吃,她和许载之简单地吃了点就踏上了回程。

司娉一上车就靠着后座补起觉,一路上都没醒,到家的时候精神好多了。

“我能上去坐坐吗?”许载之笑着问道。

司娉拿好包,一边走一边听他的动作,“我说不让你上来你听吗?”

许载之紧紧跟在她身后,笑着替她按了楼层,“不听。”

“……”

司娉也不想跟他闹,在电梯里主动给他让出空间,“许载之,你想和我上床吗?”

脑子一热,她把自己的内心想法问了出来。

许载之怀疑自己听错了,干咳一声别过了头。

司娉也愣在原地,要不是楼层到了,他们还要继续尴尬下去。

“我去给你倒水,”司娉慌慌张张地脱了鞋就跑去厨房。

许载之若有所思地坐到沙发上,咬着嘴唇想自己到底有没有听错。

但转眼一想司娉的反应,不大像错的样子。

娉娉问自己想不想和她上床,这种事根本不能想好吧,就像现在,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下面有动静了。

“给,”司娉将一杯热水放到自己面前,紧接着面色如常地坐到他对面。

她原本已经调整好心态了,结果无意间扫到男人明显过分精神的关键部位,脸唰的就红了。

果然,昨晚就不该因为好奇点开那些视频。

“娉娉,我先走了。”许载之耳朵根都憋红了,他实在坐不住了,也不能再坐下去,不然要出事。

司娉也不留他,贴心地给他送到门口。

“好好休息,明天画室见。”

“明天见。”

自己是真该死啊,许载之一走,司娉就靠在门后开始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