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谈鸢。”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羁和随意。
阳光透过庙宇的屋檐,洒在院子里,给这个宁静的空间增添了几分温暖。
谈鸢坐在秋千上,随着每一次的摆动,她的裙摆轻轻摇曳,仿佛与春风共舞。
他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从她身后传来。
她闻声,却没有回头,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责备:“多无礼啊,叫小姐才对。”
江珩站在她身后,咬咬牙,忍声吞气地喊:“谈小姐。”
她这才回眸看他:“何事?”
他定定地站在原地,阳光洒下,将他的身影映照得格外挺拔。
他身上穿着一袭黑色的劲装,那身黑色的衣物紧紧贴合着他的身躯,凸显出他紧实的肌肉线条和强健的体魄。
他的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被整齐地扎成一个高高的马尾,随着春天的微风轻轻飘动,显得英姿飒爽。
此刻的他,不再是那个躺在床上病恹恹的模样,而是焕发出一种属于他这个年纪特有的意气风发。
然而,那块盖住眼睛的布料却显得格外突兀,仿佛与整个画面格格不入。
它遮住了他的双眼,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神秘而难以捉摸的存在。
谈鸢注意到了这一点,并对其产生了一些不满。
江珩感受到了她炽热的目光,有些不自在地抿了抿薄唇。
“我的剑呢?”
谈鸢并未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伤好了吗?”
不等他回答,她又道:“若是还没好便请回去好好养伤吧。”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断,似乎在告诉江珩,她不会在这个问题上让步。
“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他冷冷道。
“那不还是没完全好?”谈鸢微微皱起眉头,语气有些不满地说道。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晃了晃秋千,身体也随之轻轻摆动起来。
微风拂过,她的裙摆和头发都随着这轻柔的晃动而微微飘动,仿佛在随风起舞一般。
阳光也洒在她身上,勾勒出她美丽的身影,为她的身影增添了几分光彩,也显得少女的容貌绝色貌美,让人不禁为之倾心。
就连江珩也有些片刻愣神,目光在她身上情不自禁地停留多了几秒,他还从未见过如此气人又好看的小丫头。
“我自已清楚自已的身体情况。”江珩回过神来,隔着布盯着她。
谈鸢叹了口气,无奈地摇头,从秋千上下来。
“在你的床榻下面,自已会去找吧。”她丢下这句话便离开了。
江行几乎是冲回屋里的,在床下找到了他的宝剑。
此剑名为“弦月”,是赤国的国宝。
这把剑对他来说不仅仅是一件武器,更是他身份和荣耀的象征。
剑身泛着淡淡的银色光泽,闪烁着寒光。剑柄处镶嵌着一颗鹅蛋大、淡蓝色的宝石,宛如夜空中悬挂的一轮明月,散发着柔和而迷人的光芒。
剑身上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狼,它身姿矫健、毛发飘逸,仿佛随时准备扑向敌人。
狼是赤国人心中的神兽,象征着勇气和力量。因此,他们将狼的形象刻在刀上,以表达对其的崇敬之情。当鲜血沾染到剑身时,那就是对狼的最高敬意。
江珩静静地凝视着手中的剑,他的目光深邃而幽暗,透过眼布紧盯着剑身。他伸出手指,轻轻抚摸着刻在上面的那头狼。每一次触碰都让他感到一种熟悉的温暖,仿佛能感受到银狼的存在。
\"我一定会将你带回家的,银狼。\" 江珩低声呢喃道,声音中透露出坚定与决心。
他知道,无论前方道路多么艰难险阻,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前行,直到完成自已的使命。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真正实现对银狼和父亲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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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姨娘方晚宁正坐在她的院子里喝茶,这庙里的院子虽不差,但与谈家的相比,还是差得远了些。
这里的庭院虽然布置得井井有条,绿树成荫,鸟语花香,但与谈家府邸相比,还是显得过于简朴和狭小。
谈家人懂得赚钱,更舍得花,是以谈家的府邸,每一砖一瓦都经过精心雕琢,每一处装饰都显得金碧辉煌,几乎可以与权势显赫的左丞相府相媲美。
方晚宁习惯了府上的生活。自然在庙里待不惯,此时闷头喝茶,心中早已烦躁不已。
方晚宁和二姨娘林念的房间相邻而居,所以林念在闲暇时常常去方晚宁那里。
此时的林念正坐在她对面,手法娴熟地沏茶。
\"唉,我们已经在破庙里住了这么久,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方晚宁心情烦躁,像是要借酒消愁似的,仰头把杯中的茶水一口气喝光。
林念则表现得很镇定:“再耐心等待一段时间吧,老爷似乎还不急于回府。”
方晚宁心中充满了愤怒,一边给茶杯倒满水,一边抱怨道:“哼!他就是不愿意回去处理事务罢了。”
对面的林念却带着笑容,轻轻笑着调侃她:“若是这番话让老爷听着了,他又得罚你一个月不得吃甜食了。”
方晚宁爱吃甜,平日里闲得没事干便让下人做点甜食。
谈鸢小时候若是想吃甜的了,她便会偷偷溜去方晚宁那儿拿一两块。
对于她这种行为,方晚宁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会告诉大夫人于沁,就宠着她。
方姨娘眼皮一跳,不再说话了。
庙里的食材有限,自然吃的饭都是清淡的,这也就意味着方晚宁吃不到甜食。
已经住了一周,一周她都没有碰甜食了,她身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难受这比杀了她还痛苦!
似是似有所觉,林念安抚般地将手搭在她的上面。
“最迟两周,我们便能回府了。”
方晚宁轻轻倚靠在庭院的石椅上,手中捧着一杯清茶,她的目光透过茶杯的热气,投向了蔚蓝的天空。
“但愿如此。”
在不远处的阴影中,江珩的身影若隐若现。
他的眼神锐利,如同捕食者一般,静静地观察着方晚宁和林念的一举一动。
听到她们的对话后,他微微挑起了眉毛,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然后,他的身影开始缓缓移动,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个角落。
江珩的动作轻盈而熟练,他就像是一阵风,来去无踪。
他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仿佛他从未在这个地方停留过。
看来很快就要离开这个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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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江珩在谈澈的精心治疗下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走路时伤口还是会难免会隐隐作痛,不过这已经算好的了。
对于这位救命恩人,他存了几分感激之情。
彼时的他已经开始尽他这个侍卫的责任了,谈鸢走到哪他便跟到哪,寸步不离地守护着她。
起初他还想用这样的方法来烦一下谈鸢,好让她改变主意,放他走。
谁知这位大小姐不仅一点儿也不烦,反倒还开始随意地使唤上他了。
“喂,江在川!帮我摘个果子。”
“江在川!去搬一张椅子过来。”
“江~在~川~”她拉长了声音,似乎在享受对他的呼唤。
不是,他凭什么要听她的?
“谈鸢,我是你的侍卫,不是你的丫鬟!”他生气地瞪着她。
谈鸢眨巴眨巴那双微翘含笑的桃花眼,江珩看得有些恍惚,心跳的频率也有些快。
然而下一秒那一丝心动被她说的话瞬间浇灭,消逝而去。
“有什么区别吗?都是我的人。”她欠揍似的道,轻轻地眯起了双眼。
江行气得鼻子都快歪了,指着她你你你了半天,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谈鸢平日里吵吵闹闹,古灵精怪的,但当她不说话,静静地用那双仿佛多情的桃花眼盯着你时,却有一番别样的感觉。
“走吧。”
她忽然拉住他胳膊,带着他往前走。
“去哪儿?天色不早了。”他说罢便透过飘带悄悄看了眼正在缓缓落下的太阳。
“去桃花源。”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盛开的桃花,令人心动。
少女的声线微微上扬,回眸看了他一眼,这张清秀灵动的面庞配上她那双动人的桃花眼,可谓是回眸一笑百媚生。
江珩顿了顿,最终还是任由谈鸢拉着他前行。
桃花源对他来说并不是个什么好地方,毕竟当初他被追杀后就是误打误撞入了那片桃花源。
不一会儿,谈鸢便轻车熟路地带着他到了那片桃花源。
昏黄的落日余辉通过树与一朵朵娇艳的桃花零星落在两人的身上,为他们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
恍然间记起那时的情景,当时夜幕已至,他也因失血过多而昏死在这桃花源中,也没好好看这里的桃花。
谁知这儿的桃花开的如此惊艳,如此惊艳。
一时间,江行竟说不出话来,定定地站在原地,微微失神。
江珩看着那些桃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谈鸢站在他旁边,看着头顶上那一朵朵美艳的桃花勾唇。
“美吧?我院子里也有一棵桃花树。”说着就抬手比划着:“比这里的大多了,每年春天都开得很好呢。”
“美。”他轻声喃喃道。
谈鸢闻言不由得轻笑出声,用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看着他。
“江在川,暴露了哦。”
江珩不解地挑眉,什么暴露了?
“你既然能看见,为什么装瞎子呢?”
他瞬间恍然大悟,原来她刚才是在套他的话!
问他桃花美不美,一个瞎子怎么可能知道?
江珩握着弦月的手不由自主地紧了紧,眸中闪过一丝杀意。
倘若她说出去...
但少女的目光平静如水。昏黄的落日光打在她面庞上,衬得她脸蛋红红的。
谈鸢的目光平静如水,她似乎并没有揭穿他的意思:“虽然不太明白为何你要装瞎子。不过...你若有意隐瞒,那我便不多过问了。”
江行怔了怔,没作声,这又是在唱哪出?
“日后小心点,既然要演个瞎子,那便万不可让别人抓到把柄了。”
他松了松紧握着剑柄的手。
江珩舒出一口气,他知道谈鸢已经看穿了他的伪装,但她选择了沉默。他轻声应道:“嗯...”
两人站在桃花树下,夕阳的余晖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