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桥一直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可身边这个兽是什么?

“你为什么会在我房间!”

移即舔舔自己的爪子,闲闲道:“我和你签约,自然要和你住一起。”

“不是,男女授受不亲,女兽也一样。”

移即听完挑剔的看了他一眼:“人家喜欢威武强壮的兽,你不行。”

吴桥额头青筋暴跳,是个男人就不能被说不行!

当他想和移即理论时,便听到一道好听的声音忍笑道:

“打扰了。”

吴桥僵硬的转头,便看见一名银发男子站在门口,不知多长时间。

也许他想缓和气氛,便补充了一句:“看到你和契约兽相处愉快,我就放心了。”

不,也不愉快。

吴桥想要反驳,但他不敢。

并不是他怂,而是从移即那边传来的感情,她在害怕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青年。

吴桥不明所以,他觉得对方很普通啊,若说那里不一样,便是过分好看。

移即听到吴桥那边传来的情绪,气愤的抱头而窝,他根本不知道这个人代表什么。

他是法则也是囚牢。

————————

镜云站在容歌实验室外面,看着拍上的金属门,无奈的叹口气。

这暴躁脾气,也不知道谁敢和你在一起。如果…连我也死了,真就你自己一人了。

一念既此镜云低头看向手中装置。

那是一方只有拇指大小的金属盒子。

手指拨动暗扣,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团堪比头发丝的‘线’。

见东西没有错,镜云最后看了眼金属大门,转身离开。

而一门之隔的容歌,背靠金属大门,听着离去脚步声,最终没忍住痛哭出声。

那是他发明的最成功的东西,能够禁锢任何形式的武器,并可以化成液体。

不行,不能让他自己这么做!

容歌看向智能机,点开了通话界面。

镜云握紧手心的金属盒子,对站在门外的守卫吩咐道:

“我有事要忙,无论何人都不能放进来。”

“是!”

浴室里镜子前

镜云看着镜子中自己的脸,稍稍有一些陌生。

自从‘气订’种在他的身上后,他的气色便大不如前,现在看来尽有一种油尽灯枯之像。

若是拖着这将死之身,为人类谋划一个好的‘前程’,那也不虚此生。

镜云打开盒子,从抽屉取出一盒酒精,整个打开,将细丝整个侵入酒精中,权当消毒。

这细丝是用极罕见的金属打造,用特殊工具拆分后,会在极短时间融合。

镜云拿出盒子中配备的金属环,将细丝一端放入环扣,用力一扯,细丝从中间折断。

他将折断的一节放入金属盒,那蠢蠢欲动的另一节,马上像失去目标一样,从新瘫成一团。

镜云迅速将食指划破,带着‘气订’味道的血液,一瞬间吸引了细丝。

它几乎是瞬间进入镜云手指的伤口里面,化为与血液相近的液体。

冷…

没有什么痛敢,就像一针强效止痛药扎进身体。

先是指尖冰冷麻木,后是手臂、腿、腰…半边身体,再是全身。

镜云几乎无法站稳,他晃悠着,颤着手打开金属盒子。

早已开始暴动的另外一节细丝,现在它已经化为和体内一样的液体。

它按耐不住直奔镜云胸口,想要和包裹着‘美食’的细丝融为一体。

吾…好疼……

后知后觉的痛意,像是姗姗来迟的火焰,一瞬间爆发出熟透的温度。

搁置在胸口的半团细丝无法刺穿皮肤,只能在外面呼唤体内的半团细丝。

体内那团包裹着‘气订’向外靠近远离心脏。

一分、两分、三分…一寸、两寸……

皮肉鼓起,那团东西划破血管、肌肉、最后是那一层皮肤。

在皮肤破开那一瞬间,镜云咽下口中的药。

而因为内部受损而喷涌的血液,居然奇迹般地止住了。

同一时间,有人‘嘭’的一声,踹开了锁紧的大门。

——————

“少将!”

“进。”

吴桥站在门外,恭敬的将手中报表交给镜云。

他无意间瞄到镜云手中的智能机,便看见上面亮着,似乎在通话。

镜云接过报表,大致翻看了几眼,询问道:“你觉得特殊训练如何?”

吴桥听到此话,尴尬的摸摸鼻头:“我…我跟不上。”

“嗯,很正常。”

吴桥更加尴尬,就听视频对面冷笑道:“有你这样安慰人?”

镜云对视频那边的人笑道:“我只是实话实说。”

镜云转头看向吴桥:“你尽全力便好,临风以前受过相关训练,你不用和他比。”

“是。”

看着吴桥离开,镜云疑惑道:“他怎么好像不太高兴?”

镜江野冷笑道:“他确实不高兴。”

“为什么?”

镜云虚心请教道。

镜江野问另一个问题:

“你以前都是怎么处理这种事情?”

“这个?”镜云回忆道:“一般都是临风和…池晏出面。”

若是让他去和几个政客周旋,说服他们,简直易如反掌,眼都不眨。

可换成几个热血青年……头疼。

镜江野对自家儿子这偏差过大的技能条也很无奈。

只能‘传授’几个比较通俗易懂的知识点,不然以镜云的脑回路,很可能适得其反。

“…懂了,原来如此。”

叫镜云若有所思,镜江野隐下心中担忧,忍不住多加叮嘱一句:“有些时候不用绕很多弯,直说便可以。”

“好!爸你是不是快开会了?”

镜江野闻言心中一紧:“你想干什么?”

不怪他如此警惕,任谁踹开门结果看见,自家儿子不知死活倒在血泊里,胸口还开了一个大洞,咚咚的留着血。

这画面他一辈子都不敢忘记。

尤其知道这还是他自己做的。

当亲口听到镜云以一种劫后余生的语气说:“爸,看见你真好。”

大半辈子铁骨铮铮的男人,第一次在儿子面前泪流满面。

镜云也真的被吓到了,想当初他半死不活躺在床上半月,他爸都没哭,额…也可能哭了,但没看见。

反正就是很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