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二次，第一次

袭击者的目标十分明确，无人战机轰炸大楼制造暴乱，而一小部分人则潜进了诺亚方舟资料室。

从监控上来看，他们对总局的布局十分了解，一路畅通无阻，连重重密码也了如指掌，很顺利地便被他们取走了操纵诺亚方舟的关键资料。

这一定是出了内应。

可是资料室最后一道门禁的权限，只有柳肃和局长才有，他们是如何取得的？

还是说，他们已经研究出了，能够破坏一切门禁的工具。

柳肃的面色凝重，只能先暂时想说，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虽然诺亚方舟并不在此处，但既然局里已经出了内鬼，加上一部分人的反水，那么诺亚方舟所在位置暴露是迟早的事，说不定已经暴露了。

他们现在又拿到了操纵资料，若是被他们找到，后果不堪设想。

柳肃觉得头都大了。

对于一些常年生活在局里的研究人员来说，总局的一朝倾倒，顿时让大家有些流离失所的意思。

就像助力小队中的那三个比特兰研究者，因为对研究的狂热，直接便在总局安了家。

现下大楼坍塌，实验室也悉数被毁，已经被气得半死。

苏允儿愤怒至极：“什么人啊，偷东西就偷东西，炸楼干嘛，有毛病。”

“确实，幸好这些天的研究资料也都及时上传了信息库。”关文也有些后怕。

“可现在怎么办，实验室没有了，我们对小陆同志的研究，还怎么继续？”苏允儿又问。

“恐怕接下来也轮不到我们来关心这些了。”夏立权看着人群中央的陆知闲，意味深长地说了句。

经过这一次，所有人都看到了陆知闲强大的能力，即使局里不会对他的身份大肆通报，但只要有心，他的身份及能力，定是瞒不住的。

从他的能力里，有人从中看到了希望，选择继续坚定地追随749局。也有人更加欣喜，认为如果寻星派有这样的能手加持，岂不是如虎添翼。

等老姜与沈砚书坐着直升机，三个多小时后才到京安，这边早就楼倒人空。

“人呢？”沈砚书见没人，立刻掏出手机再次联系看看。

好在这一次电话很快就通了。

沈砚书：“喂，你们在哪？”

“在所里。”顾君尧淡淡地回。

“什么？”沈砚书有些哽住，他们又白跑一趟了这是。

无奈，他只好又道：“那你们得来接我们一下，我们在总局废墟。”

“啪嗒。”顾君尧那边挂了电话，然后没一会，一扇虚拟门直接开启，陆知闲过来接走了他们。

赶了三个小时的路，白来一趟。

总局没了，原先在那工作的超能力者不得不先遣散。一部分倒是去了总局在各地的分部，但分部也容不下这么多人，尤其是一些在实验室里作业的，去了分部也一时半会适应不了新的实验室，所以不如索性放个假。

自从预言家的消息传出去之后，所有人都人心惶惶的，哪怕尚在局里，在自已的岗位上兢兢业业，但其实不少人内心都有了很多的想法。

这时候放大家出去，正好也可以进行一波筛选，越到关键时刻，局里越留不得飘摇不定的人。

既然实验室被毁，顾君尧便要带陆知闲回来，虽然柳肃想反对，认为陆知闲还是小心些为好，待在比较安全的地方。

可顾君尧扫了一眼旁边的废墟，柳肃便也再无理由。即使在安全的总局又如何，不照样被轰了，更何况以陆知闲现在的能力，想要困住他的人，真的不多了。

最后看着他俩消失在传送门，最舍不得的，还是夏立权他们三个。

巴巴地想要跟上，被顾君尧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上好的实验体，没了。

“怎么样，你们还好吗？”好多天不见，老姜一上来就拉着陆知闲东看西看，很是关心他的身体，虽然互相一直都有在通讯软件上交流，但最近几天双方都很忙，交流的也并不深。

“没事，好着呢，我现在的能力开发程度已经到了70%。”陆知闲颇有些自豪地答道。

“70%？”老姜与沈砚书皆是一惊，要知道，老姜这大把年纪，目前也才开发不过50%。

沈砚书大喜：“那岂不是以你现在的能力，找到新星，说不定有望？”

“嗯嗯。”陆知闲同样兴奋地点头，“我们正想去试试呢。”

“既然如此，那在你再次尝试前，我们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多给你些动力。”沈砚书有些神秘的样子。

陆知闲忙问：“什么好消息。”

沈砚书言简意赅：“灵谷族族民恢复了生育能力，并且也成为了辐射源，辐射类型与你父母，以及陨石块所发出的，一致。”

大家都不傻，仅这短短几句，便也能立刻明白其中的含金量。

听到这个消息，连顾君尧的眼神也不免亮了几分。

“真的吗？那可真是太好了！”陆知闲转身就要开门，“那我们快再去试试吧。”

刚经历完袭击，这会已经快要晚上，本该休息好再说，但这次没有人阻止。

除了陆知闲，他们也都很想看看，新星是否真的就要出现了。

到了朱正德的研究所，陆知闲先去看了一下隔离屋里的父母，双方见彼此都无大碍，安心了不少。

短暂的寒暄后，陆知闲便立即前往了存放陨石块的屋子。

话不多说，还是顾君尧陪着他一起进去。

小小的隔离窗口跟上次一样挤满了脑袋，但这一次，还要更让人期待。

不知是能力提升后，各方面包括心理素质都会被加强的原因，此刻的陆知闲，即使是面对如此重要的时刻，相较之前，也淡定了不少。

老姜不免有些惊叹：“你们有没有觉得，能力提升后的小陆，看上去稳重老成了不少。”

“确实。”沈砚书点了点头附和，“严肃的时候，那气质跟君尧还有几分相似起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吸收了太多君尧精气导致的。”

老姜白了他一眼。

“别瞎聊了，开始了。”朱正德打断他俩。

里面已经一切准备就绪，陆知闲照样牵着顾君尧的手，作为他的后盾。

屏气凝神，以他现在的精神力，要摒除杂念已经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上一次的探索，也不知道距离目的地还有多远，只知道能量模拟光束的形式，以难以衡量的速度，向前延伸了许久，直至陆知闲的能量耗尽，再往前不了。

这次再尝试，至少可以保证，一定会比上次探的远。

陆知闲深吸一口气，做好心理准备后，开始发力，能量再次以光束的形式从门后发射出去。

他能很明显的感受到，这一次光束出发时的力量，较之前都要来的有力且迅速。

光束就这样在过渡空间里极速向前，越来越远，也渐渐越来越弱。

就在陆知闲以为这次也要失败之际，突然，他双眼大睁，眉头紧锁。

屋里屋外都是一阵紧张，顾君尧见状，也全身紧绷，不敢轻举妄动，密切关注着他的情况。

令人沸腾的是，这一次能够明显地看到，陆知闲先去拧动了门把手，而代表着传送已有目的地的门把手，这一次被成功拧动了。

所有人在这一刻都停止了呼吸，静静地看着陆知闲缓缓推开了门。

新星？

门被打开了一半，陆知闲正要抬腿之际，突然却毫无预兆地晕了过去。

他的手离开门把手的瞬间，那扇门也立刻便弹了回来，合的严严实实的。

顾君尧的目光就没离开过他，接人接的很及时，一把就将瘫软下去的陆知闲捞进了怀里。

“怎么了怎么了？”等顾君尧将人带出来，老姜担忧地问着。

顾君尧脸色难看，一言未发。

看着他的脸色，沈砚书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几人跟在身后，等他把陆知闲安置在了休息室。

但顾君尧的手依然没有放开陆知闲，许久后，他才说道：“他不吸收我的能量了。”

“什么？”几人皆一惊。

沈砚书忙问：“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顾君尧惜字如金，其实内心早已慌乱地不行，这还是他第一次感到不知所措。

两人之间到底有着多年的默契，沈砚书察觉到了顾君尧少见的慌乱，没再追问，而是自行上前探查起陆知闲的情况。

这一探查，也让他肉眼可见地慌乱起来。

“能量没有了。”沈砚书有些难以置信。

“君尧，刚刚是什么情况。”老姜难得的镇定。

“前面一切正常，我的能量被他慢慢地吸收着。”顾君尧回他，“但刚刚他要跨门的那一瞬间，我跟他之间的能量桥断开了。”

“别着急，可能是一瞬间消耗太大，直接掏空了他的能量储蓄，导致他连吸收的余力都没有，你试试别的方法？”沈砚书冷静下来，想了想之后提议。

闻言，顾君尧突然毫无征兆地当着众人的面，吻上了陆知闲。

“哎。”惊了三人一小下。

好在都是见过世面的，倒也就惊了一小下。

他们惊的也不是怎么就当着他们的面就亲了，而是惊的顾君尧竟然能当着他们的面就亲，看来是真着急了。

之前他们就分析过，陆知闲与顾君尧肌肤接触的时候，是陆知闲在主动地吸收顾君尧的能量，所以会比较和缓。

而当他们体液接触之时，唾液或者是血液，便是顾君尧这边，将能量宣泄出去。

这时候的能量传输便是由顾君尧主导，而对他而言过多的能量一直都是累赘，有了宣泄口，自然是凶猛的泄洪，而陆知闲便只成了承受的一方。

所以最开始，陆知闲还完全接受不了这么猛烈的能量冲击，直接晕倒。

但这会，这可能是最适宜的方式。

一分钟后，沈砚书松了口气：“有了，能感受到了。”

“呼~”老姜也长舒了一口，“吓死我了。”

朱正德从未见过这样的阵仗，对这两人之间的羁绊感到惊奇。

感受到与陆知闲之间的能量桥再次架起，顾君尧坐直，后怕不已。

虽然陆知闲的能量已经在慢慢恢复，但人依然未醒。

“不行，能量还是太少，这一次恐怕一下用的太多，恢复起来太慢了。”沈砚书一直关注着陆知闲的状态。

这一点也很好理解，就像弹簧一样，平时不管如何挤压拉伸，它都能恢复到原来的形状。但一旦超过了它的弹性限度，那么恢复起来可就困难了，严重一点的，就永远也恢复不了。

顾君尧一直以来担心的也是这一点。

这会没人关心新星，都以陆知闲的身体为先，如果现在他醒着，一定又感动到了。

“那君尧，再多亲一会？”老姜出了个主意。

沈砚书却摇了摇头：“照刚刚的效率来看，唾液的传输效率，还是太低。恐怕他俩嘴亲烂，也补不上这亏空。”

老姜：“那怎么办？”

“额~”沈砚书看了看顾君尧，试探着说：“如果是通过血液，效率一定大大提升，但这个方法多少有点伤身，不是最好的，不然……”

“你有话直说，怎么吞吞吐吐的。”老姜关心陆知闲的身体，看不惯沈砚书这会说话遮遮掩掩的。

好在顾君尧听懂了，他打断道：“你们都出去，明天之前不要来打扰。”

朱正德闻言拔腿就走，老姜可能是关心则乱，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想问为什么，被沈砚书捂上嘴拖着走了。

出去的时候，他还很贴心的，把门严严实实地带上。

等屋里只剩下他俩，顾君尧将陆知闲抱进怀里，再次吻上。

即使再慢，他也要先把陆知闲亲醒。

不知道过了多久，怀里的人终于给了一丝微弱的反应。

“小陆？”顾君尧轻喊。

“……”陆知闲微弱的回应，连顾君尧绝佳的听力都没听到实声，但至少可以确定他醒了。

“你太虚弱了，我要用更高效的方式助你恢复，你愿意吗？”顾君尧在他耳边轻声说着。

陆知闲根本没有回应的力气，但是几秒后，顾君尧便确定，陆知闲同意了。

可能是从他的呼吸频率里确定的。

总之，他不会做，陆知闲不愿意的事。

他抚上陆知闲好似又昏睡过去的面庞，像是对他说，又像是对自已喃喃道。

“我会对你负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