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烟花与宴会
轰隆隆。
雷电与烟花的相遇是怎么样的。
以前许空可能不知道，但现在许空知道了——如同一支银色的枝干挂上了绚烂的花瓣，若非那惊人的光与能量，甚至能作为献给情人的一朵世间仅有的花束。
“呜哇，为什么会突然打雷啊！”
上次表白事件过后，芙芙似乎就迷恋上了这份于天际转瞬即逝的美丽，甚至为此放弃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肥宅生活，每当夜色降临都会准时跑出家门放上一朵。
“嗯，兴许是水龙震惊了？”许空歪了歪脑袋。
“扑哧！你这家伙，对水龙可是恶意满满啊，前阵子还说起雾是水龙便秘了来着。”芙宁娜毫不客气地嘲笑道，反正在这个时空里那维莱特和自己不过陌路人，所以小小的报复一下绝对不会被记仇的吧！
“嗯哼。”许空不置可否，上前将玩闹的少女背起：
“好了好了，我的芙芙大人，差不多也要到时间了，你不是说今晚一定要好好宰那位一顿么？那么，现在准备好了么？”
“当然了！”
芙芙哐哐地拍着胸脯，笑道：“随时准备着呢，看我今天就把枫丹庭的甜品吃光！”
“那会不会变成芙芙猪？”
“你这魂淡说什么啊！美少女可不会吃胖的好吧！”
“结合上个月的语录，你现在已经定义美少女这个词语不下十个概念，什么美少女不会流汗、美少女不会拉……”
“停停停，我说不会就不会啦！再说了，就算我变胖了，你会把我丢掉吗？”
“会！”
“魂淡！那就现在丢掉好啦，反正以后都会丢掉的，你肯定会嫌弃我胖的吧！你这家伙就是喜欢穿白丝的小萝莉！”
祖宗，这可是在大街上呢！
许空一个趔趄，差点没当场扑街，他摇晃脑袋，似要将乱揪自己头发的少女甩开，但实际上他抱着女孩双腿的手未曾有片刻放松：“呜哇呜哇，芙宁娜大人我错了，快放开，眉毛都要被揪起来了！”
“哼哼，反正别人也不认识我来着，要是你以后把我丢掉了，我一定要把你揪成光头！”
许空笑了，玩味道：“那我就把自己剪成光头，不让你揪头发。”
“切，那我就把你绑在我身边，怎么丢也丢不掉的那种，你这家伙，肯定舍不得我的！”
“舍得！”
“你不舍得！”
“舍得！”
“你不舍得！”
“……”
“芙芙？”
“干嘛？”
“我不舍得。”
“你，你魂淡，突然说这些犯规的话干什么啊……”似乎整张脸都要在那灼热的眼神中烧化，方才还大放厥词的少女顿时羞红了面庞，就连声音都有些颤抖：“你，你不要这样看我啊，周围还这么多人呢……”
芙芙可爱捏。
现实中的许空将身躯扭成蛆，直到裹着被子摔下床这才变得正经起来，可怜门外一闪而逝的金色身影如何作想，但现在许空的脑海里只剩下原本的计划。
虽然想到接下来的事情还是免不了要骗芙芙一次，但最起码现在的芙芙还是很开心的不是吗？
系统屏幕中的光景还在更新。
“喂，许空。”芙芙伸出小手，拽了拽许空的衣角。
“什么？”
“我也不会丢下你的，我也舍不得。”
“……”
一番话将两个人都闹了个大红脸，最终还是许空强装镇定咳嗽了几声，试探性地问道：
“那么……我们出发咯！”
“芜湖~许空骑士，出发！”
……
今晚的芙芙毫无疑问是快乐的，连带着许空有些阴翳的心情都好了不少，当然了，这份负面情绪在芙芙面前自然不能表现出来的，陪着芙芙在宴会上胡吃海塞一顿后，许空终于迎来了独处的时间。
金碧辉煌的沫芒宫并没有因为失去该有的水神黯然失色，因为除去水神，这里还有着它的另一个主人。
枫丹最高审判长，那维莱特。
只是现在的那维莱特脸色并不算好，手中握着装着红色酒液的水晶杯，似是无意地走到许空身边，他的目光同样落到了四处觅食的芙芙身上，沉默良久，轻叹：
“值得么？”
“哈，你家神明不是说过了？这是最好的办法。”许空没有在意，或者说根本来不及在意，他的双眸里充斥着那个女孩的身影。
“……她很在意你们，尤其是你。”
那维莱特仍在叹息：“她对你抱有歉意，但我明白，她绝不仅是歉意。”
“最高审判长大人什么时候变成谜语人了？”许空佯装没听懂，反倒是有些好笑地挖苦道：“我猜猜，不会是神明出现的时候吧？”
“说不过你。”那维莱特没有多说，饮尽杯中的酒液后选择告别。
可在他即将走远的时候，他又似是想起了什么，转过身：“你说得对，我确实是震惊了，尤其是是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你这种人存在的时候。”
“那我该说……谢谢？”许空并不买账。
“随你。”
抛下所有的重担，水龙王笑了笑，那是不带任何负担的微笑：“她能有你，我为她感到高兴。”
顿了顿，他继而补充道：“这是她让我说的。”
不过，我希望你能去看看她。
这句话那维莱特没有说出口，因为不合适，不仅是因为自己扮演的角色不合适还是别的什么，这句话都不应该由自己说出。
而是那个狡猾的芙卡洛斯。
从某些方面上看，这两人还真有缘，就连对方的想法都能猜到一二，然后不约而同地选择这条路。
可怜水龙并不知道演绎系统的存在，就算知道也是在很久以后了，他现在被莫名其妙地被拉入这个计划内部，这个计划甚至无头无尾，相比较那些完整的谋略，更像是小孩子间的过家家。
可，实际上，它就是一场过家家，一场就连计划主体都不知情的计划。
一场血腥、牺牲、温柔的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