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儿挖,马上就到了。”
军帐中早就被一个深坑占据了小半地方。
坑边站着二人,一人是文人打扮的中年男子,双手捧着一个罗盘样的东西不停的调整、观察着;另一个全身戎装的将军则手按剑柄警惕的戒备在他的身旁。
土坑里,有两个校尉正挥汗如雨的挖掘着。
“再向西半尺挖掘,下方不到一丈的位置应该就是“矿母”的位置了。你二人手脚轻些,万勿损毁了宝物!”
“恭喜吴大人又立奇功,有了这“矿母”作引,吾皇的“珏金锏”必能炼制成功,大人加官晋爵指日可待!恐怕这矿政司的司正之位,也是大人的囊中之物了!”那将军双手一拱,谄媚的巴结道。
吴姓文官傲然一笑,双眼中难言得意之色,“都是皇恩庇佑,本官此次能立下偌大功勋,石将军功不可没的,放心,少不了你的好处,本官升官发财,石将军也是有好处的哈哈。”
那姓石的将军眼中的阿谀之色更甚了,忙不迭的连声称谢。
正说着,随着“铛”的一声轻响,坑中的军士停下了手中动作,吴大人听到声音,连忙跳入坑中,一把推开军士,弯下腰小心的清理起来。
不多时,吴大人纵身跃出深坑,一块人头大的石头出现在他的手中。看它表面黑黝黝的,表面覆满了泥土,看上去毫不起眼,却隐隐散发出一股柔和的光芒,笼罩在他那欣喜若狂的面庞上。
“矿母!这就是传说中的矿母,可融合天下异金!天佑吴某得此宝物哈哈哈哈…………”。
“恭喜大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军帐中响彻着欣喜若狂的笑声。
突然间,那笑声就像被掐住了脖子一样戛然而止。
“啊!你…………”
一把锋利的宝剑已经深深的插进吴大人的胸膛,剑尖从身后透出,手持剑柄的的石将军脸上仍然布满了谄媚的笑容,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
只见他无比真诚的凑近吴大人耳边低声说道:“多谢大人助小将得此宝物!大人对小将的提携之情小将此生都将铭刻在心,无以为报!既然报答不了,索性干脆送大人永享安乐,一了百了!
大人放心,小将必定不负重托,将宝物献于吾皇。大人的家眷也会妥善安置,尽快送他们同大人相聚!至于大人您么……,就在此地代替那矿母吧,小将也算遂了大人的毕生追求!
大人走好!!”
说着,石将军用力一扭手中剑柄,随着一声惨叫,那吴姓文官的胸口被绞得血肉模糊,气绝身亡。
跟着一脚,将死尸踢入深坑,石将军还剑入鞘,满脸敬重的对着坑中深施一礼,随即轻松的拍了拍两手,脸上方才显现出将军的威严神情,冷声道,“埋了!”
“真特么狠!”
隐在帐外暗处的宋逸尘咂舌不已,这货的演技可真是炉火纯青,明明把人都杀了,还是一脸的恭敬。嘴里叫大人,腰里掏家伙。
“这四个狠银儿!”耳边传来了赵德柱的声音。
“赵叔,上次你说是狠人的还是那个横山郡守赢胜,碰到本公子不也是不堪一击?估计现在都已经转世托生在哪个猪圈里了!一切帝国主义都是纸老虎,在本统帅的人民民主专政面前,就一个字,不堪一击!”
说着,宋逸尘也没再迟疑,撩开帐帘走了进去,轻咳一声。
“石将军。”
正自得意忘形的石某人猛的一惊,心下暗想:大意了,自已光一门心思的想着怎么料理姓吴的了,谁知螳螂捕蝉 ,黄雀在后。
待到转过身来,发现对面不过是一个白面小伙子,提起的心便先放下了一半,同时也奇怪,不认识这个后生啊!他是如何走入这防守严密的军营的?
只见他满面堆笑的说道,“不知小哥是何人啊?怎么会在这里?”
说着,他慢慢向宋逸尘靠过去。
宋逸尘也恍若未见他的小动作,只是眼含笑意的看着他,“石将军,请问你手里捧着的是“矿母”吗?此物为天下奇宝,可融合万金,可是这样?”
石将军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之色,脸上却笑的更爽朗了,“小哥知道得不少啊,想来我刚才跟吴大人的对话早被小哥偷听去了,无妨,我老石光明磊落,此物正是“矿母”,不知小哥意欲何为?你还有什么同党,都叫出来吧!”
“将军不用诈我,此地只我一人,我只是想向将军了解一下矿母的使用方法,另外,你们刚才谈论的珏金锏,那又是何物?”
“哦原来如此啊,好说好说,那不知小哥又是哪家大人的公子呢?”
“过路之人,无根无据。”
“好说好说,哈哈哈哈……”,说着石将军已经走到小宋近前,故技重施,同样突然出手,一剑向宋逸尘胸口狠狠刺去。
剑如毒舌吐信,隐含风雷之声向前急刺,却突然像被捏住了七寸一样定在半空中,剑尖处,两根手指静静的夹在那里。
又被小宋装到了。
只见他同样笑的像花儿一样,温声说道:“石大人,我在问你问题。”
石将军大惊失色,手中剑用力向前捅去,又奋力向后抽动,奈何无论他怎么折腾,都无法撼动分毫。
他无奈一笑,潇洒的松手弃剑,将另一只手紧紧抱在胸前的矿母双手奉上,口中连连告罪,“事关重宝,还请小哥原谅,要说这矿母,原是…………”
嘴里说着,却趁着宋逸尘正凝神倾听他的解说,眼光又被矿母遮挡之际,下面突的飞起一脚,用尽气力直奔他下腹而去,又快又狠,恨不得一脚把他踢废在当场,踢死才好。
谁知宋逸尘就像下腹部长了眼睛一般(哦,严格意义上来说那里的确有一个眼,至于能不能看得见就得问小宋同学本人了)。
只见他手指夹着的剑尖一抖,长剑弯了一个诡异的弧线。
“啪”的一声,剑柄敲在石将军的膝盖处,随着一声轻微的碎裂之声,姓石的痛呼一声,单腿跪在地上,惊惧之色终于在他脸上浮现出来。
反观宋大统帅,仍然是好整以暇,笑靥如花,伸手接住矿母,眼睛盯着石将军阴阴的说道:“石将军,你这可有点儿不太体面啊,一而再再而三的暗算本公子,莫非你真的不要命了吗?再有下一次,敲的可就是大将军的脑袋了!”
这一次,石将军的脸上再无半点嬉笑模样,只见他忙吧另一只腿也跪在地上,双膝并拢不断叩头:“少侠饶命,少侠饶命,奴才刚才是猪油蒙了心,饶过奴才这条狗命,奴才一定知无不言 ,言无不尽,只求少侠饶命………”,嘴里说着,又忙不迭的弯下腰去“嘭嘭”扣头,额角眼见着碰出血来。
宋逸尘轻“哼”了一声,对这个笑里藏刀的小人十分不屑。
“你且抬头,先告诉我…………”
“小心!”
“咔,嗡……”
在赵德柱急切的示警声中,石老阴逼背后肌肉一紧,带动机关,一只低背连装弩“嗡”的一声向近在咫尺的宋逸尘咽喉激射而去,同时在他的双袖中也飞出两片蓝芒,直奔宋逸尘的下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