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束光刺入你的眼~”

“睁眼吧,那是梦的疏远~”

“如果一颗沙吹入你的眼~”

“揉揉吧,那是泪的支点~”

“如果一把火映入你的眼~”

“去走吧,那是燃烧的路啊~”

空灵婉转的歌声一遍遍在脑海中回荡,渐行渐远……

一束阳光顺着窗帘悄悄透进钱锦帆的房间,阳光让屋里稍微有了些明亮,钱锦帆的被窝里伸出了一只手,可是抓了半天,什么也没碰到,他努力让眼睛挤出一丝缝隙,抓到了,终于,窗帘被重新拉严实了,房间再度陷入黑暗,不知道过了多久,也可能是钱锦帆刚闭上眼睛,一阵刺耳的如敲锣般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可还没响够2秒,闹钟的上半部分便被一根手指粗暴的插入……

尽管再无任何噪音,但终究是被打断了睡觉的兴致,钱锦帆的手指在闹钟上来来回回了许久,才索性起了床。

哗啦一声,窗帘大开,阳光终于沾染了整个房间,也显露出他的容貌,身材普普通通,却是180的个子,倒也显得修长,白皙的皮肤更衬托出头发的乌黑透亮,略显俊秀的脸上有着一双黑宝石,清澈且明亮。

钱锦帆洗漱过后才又把目光投向了旁边桌上的信封,长这么大以来,这还是钱锦帆第一次收到信,毕竟从他小时候开始,就已经出现了翻盖机,发展到现在,手机更是智能无比,网络这张大网包住了所有,想说的话甚至能跨越到一辈子都去不了的地方,宛若近在眼前,所以周围连个信箱都没有,却莫名收到一封信也让他很是惊奇。

信封用的是老旧的褐色牛皮纸,暗红色的封蜡上印着一个大大的“钱”字,至于信的来源,则是钱锦帆根本想不到的人,信的内容也仅仅只有一段话:

[你好,我的孙子,如果你收到这封信,证明我已经死去20年了,生前我们从未相见,所以现在我想将一笔遗产转交给你,今年的7月15号,来渤海省南柯镇123号,到时候你将明白一切,钥匙也在信封里,记得收好。——你的爷爷钱永成]

钱锦帆生在一个普通家庭,算然说不上富足,却也能过得舒适,而听他的父母讲,在钱锦帆将要出生之前,他的爷爷便过世了,因此他对爷爷的印象只停留在老家的黑白照片上;如今钱锦帆早已成人,并且刚在不久前租了房搬出家独居,眼看一切缓缓向前,死去的爷爷却突然横跨20年给自已寄了一封信,换谁估计都要吓一跳。

钱锦帆起初也想过信是假的,并且在问过爸妈后,他们都告诉自已这种恶作剧不要理会,就算不是恶作剧,他爷爷死前也没留下什么信,生前更没去过这个南柯镇,这事儿有点邪乎,还是应该尽早把信给烧掉,他们还要找个时间再到祖坟上烧一次香,给钱锦帆求个平安。

可爷爷确实叫永成,现在自已身边都是些陌生人,连奶奶平常都不提爷爷的名字,自已也是偶然间问出来的,谁会知晓这个老一辈人的名字,而且他搬家的地址除了爸妈还没机会告诉其他人,信却莫名出现在门口,这么一琢磨也不像是恶作剧,谁恶作剧还送钥匙啊!?而且建国之后不许成精,哪有那么邪乎,最终,钱锦帆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他决定瞒着父母偷偷去看看。

明天就是7月15号,钱锦帆颠了颠手里握着的钥匙,不管遗产是什么,为了这个突然诈尸的爷爷,也为了弄清楚这一切,他无论如何都要去走一遭。

——————分割线——————

一阵风吹过麦田,小麦开始层层摆动,好似金黄的波浪,一股接着一股,地上的浮灰也被掀的飞起,正好吹进了狗蛋的眼睛,狗蛋的眼睛酸的厉害,只好不停的揉起来,可这双手一离开树杈,两只腿也不自觉的动起来,哗啦一声响,正好让石头听了个准,他摸索着树枝猛的一抓,正好抓到了狗蛋的裤脚。

“哈哈哈哈!看看我逮着哪个傻蛋了!”石头把眼上的灰布料一摘,和狗蛋对上了眼,“啊!别提了!要不是那邪风不分东西迷了我的眼,你也能逮着我?你才是傻蛋!”狗蛋恨恨夺过了眼罩子,在其他小伙伴的嘲笑中蒙上了眼,“臭石头,还有金豆你们几个,还敢笑,小心别让我逮着,你们就笑吧,我要开始数了!”

“1,2,3,4……”眼看狗蛋开始数,旺财赶紧瞄起来,这树就这么大,迟早得让他抓到,这可咋办?旺财抬头看了看天,太阳正高高悬在中间,刹那间,一道精光闪过脑海,他滴溜溜的转着眼珠子,悄咪咪的开始往树下摸。

其他人见到他的举动,有些摸不着头脑,等旺财一下到树底,便赶紧朝着村子比划起来,其他人顿时心领神会,也开始悄咪咪的往下摸,待到除了狗蛋的所有人都下到树底,他们便垫着步子,疯一般快速的挪移,还没等狗蛋数完,便捂嘴憋笑着跑回村里吃饭去了。

“我要抓了啊!”狗蛋终于数完了,他拉着树枝伸着手,小心的抓了起来。

风又从麦田里绕了回来,哗啦啦,树上得枝叶都摇摆起来,他提着劲儿,一点点的摸索着,尽管脸上流出一道道汗液也顾不得理会,可这左摸摸,右摸摸,除了树上长的,啥都没摸到,他不由得奇怪,这几个人也闷能藏了,这么长时间一点都不露馅啊,兴许是有些急了,他刚要继续摸,右脚突然踩了个空,一个用力,手握着的树枝也折断了,扑通一声,狗蛋狠狠摔在了地上。

脑袋嗡鸣一声,疼的他龇牙咧嘴,也幸好是土地,没流血,但好半天他才缓过来劲儿,直到现在,他才明白,那几个孙子早跑了,留着自已搁这儿瞎摸。

狗蛋气的不行,马上便准备往村里赶,等吃完饭后,他一定要找那几个人讨个说法。

风渐渐远去,留下一股股麦香,猛的吸一口,火气没开始那么大了,他往麦田望去,大片的金黄好似望不到头。

“呜~呜呜呜~……”这声音听着像个调调,咋还有人搁这儿唱歌呢,狗蛋有些不解,声音好像在麦田里面,他好奇的扒开麦秆,稍稍迟疑,便决定往麦田深处走去,走的越近,声音就越清晰,终于,走了近3分钟,他终于能听清了:

如果一束光刺入你的眼~”

“睁眼吧,那是梦的疏远~”

“如果一颗沙吹入你的眼~”

“揉揉吧,那是泪的支点~”

“如果一把火映入你的眼~”

“去走吧,那是燃烧的路啊~”

狗蛋突然困得不行,头一歪便直挺挺躺在了麦田里。

……

狗蛋渐渐有了知觉,睁开眼,发现自已躺在家里的床上,他疑惑的揉揉脑袋,嘶!真疼啊!

这时,狗蛋他妈也发现狗蛋醒了,变走到了他跟前,“看看你那成色,玩个游戏还能从树上摔下来,那摸人就这么好玩吗!连饭都顾不上吃了,人家石头几个早就回来了,就你半天不见影!”

眼看老妈还要骂,狗蛋急忙打断,“我咋在床上,我记得我在麦田里听歌啊?”

狗蛋妈没好气道:“说啥胡话!我找到你时,你在那树底下晕着呢,你摔迷糊了吧!”

咕噜噜,狗蛋的肚子适时叫了起来,狗蛋妈气的拧着他耳朵就把他从床上拽了下来,“吃饭去!吃完给我去干农活!干不完你今天就不用上床了!”

风轻轻拨弄麦秆,麦田呜呜的回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