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季如期而至。
暑季温度还很高,最热能达到三十度左右,可是雨季说降温就降温了,明明前一天还是高温,结果第二天温度就降了不少,天空也变得阴沉沉,没一会就下起了绵绵细雨。
虽然降温到也不算太冷,有点秋天的感觉,木晚棠穿着赤忱做的兽皮裙倒也没觉得多冷。
她不喜欢下雨,下雨对于她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阴雨天是她心底的噩梦,所以阴雨天留给木晚棠的全是不好的回忆,除了血腥杀戮再无其他。
今天是雨季的第一天,小雨绵绵部落里的兽人正常出去狩猎,赤忱也不例外。
木晚棠一个人在山洞里休息,脸色不算太好。
尔尔站在洞口,敏锐的察觉到今天木晚棠有几分不对劲,有些担心的开口:“棠你怎么了?是和忱生气吗?”
听见有人说话,木晚棠这才动了动,看着冒着雨过来的尔尔,木晚棠缓和了神色:“没事,天气突然变化有些不习惯。”
木晚棠这么说让尔尔松了一口气,很自然的坐到了木晚棠的身边:“原来棠不喜欢雨季呀,我也不喜欢,不过雨季只有四十多个太阳日,很快的。”
“尔尔怎么冒着雨过来了?”
说起这个,尔尔献宝似的从随身携带的兽皮袋里掏出来一把小果子。
比上次她发现的带味道的果子大了一点,黄澄澄的看起来像是姑娘果。
“棠你尝尝这个,之前落有崽崽的时候就喜欢吃这个,我就让千帆摘了一些回来,你救了希文,我们也没什么好感谢的,所以这个果子棠你一定要收下。”
原本想要拒绝的木晚棠听见尔尔这么说,便没有拒绝,在尔尔期待的目光中,木晚棠拿起来一颗果子放进了嘴里。
黄橙橙的果子一咬汁水在口腔里炸开,酸酸甜甜的味道确实很惊艳。
木晚棠怀孕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不过这个果子确实很好吃。
“谢谢你尔尔还想着我。”
尔尔咧嘴一笑:“你救了希文这是应该的,而且我们是好朋友呀。”
木晚棠心中一暖,是了,这里并不是现代,阴雨天不会再有杀戮血腥,也会有朋友给她送来温暖。
不过晚上的时候,木晚棠还是做起了噩梦。
外面的雨到了晚上下的似乎更大了一些。
赤忱发句雨季开始她的小雌性不爱说话了,原本话也不多,可是今天格外的少,甚至整个人都兴致缺缺。
唯独看见尔尔送来的果子小雌性的脸色才好一些。
小雌性有秘密,还是那种不能说出来的,不过这个果子要是能让小雌性心情好一点的话,他明天狩猎的时候多带一些回来。
半夜小雌性开始不对劲,赤忱原本就担心小雌性,所以一直没睡,木晚棠几乎是一有动作,赤忱就注意到了。
白天虽然尔尔的到来让木晚棠心里放松了不少,可是晚上雨声越来越急还伴随着呼呼的风声,再一次将木晚棠拉入了那些不好的回忆里面。
木晚棠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等在有感觉的时候已经身陷噩梦。
梦里她又回到了那个给了她生存机会却又抹杀人性的地方。
虽然已经过去很久,但是那些陈年往事早就已经深深地印在木晚棠的心里,她们这一批一共三十个孩子,可以说是一起学习,朝夕相处。
五年之后的那次比赛一切都开始变得不一样。
那个时候木晚棠才知道原来自己也是一个冷血自私的人。
为了活下去,她杀掉了一个又一个同伴,温热的血溅在脸上,炙热滚烫,倾盆大雨仍旧无法冲刷那鲜红的血迹,她那颗跳动的心逐渐变得冰冷。
不久前大家还会探讨一招半式,所学的内容,没想到现在就要互相防备,下杀手。
那样炼狱的场景再一次出现在梦中,睡梦中的木晚棠双目紧闭,眉头紧皱。
最后三十个孩子只活下来她和Z,这也是课程里的最后一课,她和Z成为了一名合格的杀手,也是生死搭档……
雨季勾起了木晚棠心底最坏的记忆,让她重新回到了那个时刻,三天三夜的躲藏和厮杀,让木晚棠极度不安。
赤忱抱着木晚棠,大手轻抚木晚棠的后背,试图缓解木晚棠的不适。
可是现在的木晚棠在睡梦中都是十分的警惕,赤忱轻拍她背部的瞬间,就被木晚棠下意识动作掀翻。
两个人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翻身。
赤忱被木晚棠一个翻身直接按在了是床上,与此同时木晚棠人也清醒了过来。
看清楚周围的环境,黑漆漆的山洞,简陋的环境,外面的雨和风还在撕嚎,她的手正按在赤忱的脖子上,木晚棠这才察觉这里不是那个地方,那件事也早就已经过去……
相比之下这里让她更安心一些。
木晚棠卸了力道,赤忱能感受到小雌性强烈的的情绪。
害怕愧疚紧张防备这样的情绪让小雌性浑身长满尖锐的刺,不知道小雌性经历了什么,赤忱很心疼,他也知道小雌性现在非常的没安全感。
赤忱圈住小雌性:“棠我会保护你,不要害怕。”
“没事了,我会一直陪着你。”
听着赤忱的呢喃,木晚棠逐渐平静下来,她第一次回应赤忱的拥抱,双手紧紧抱住了赤忱精壮的腰身。
许久赤忱只觉得胸口一片湿意,他坚强的小雌性哭了,不过凭借这段时间对小雌性的了解,赤忱并没有出声,就这样一直抱着小雌性,直到第二天太阳升起。
雨渐渐变小,一如昨日的白天一样,这是雨季的规律,白日总是绵绵细雨,只有到了晚上才会变成暴雨。
木晚棠也总算调整了好了心情,面对一个自己曾经一度排斥的人展现出了自己脆弱的一面,木晚棠多少有些别扭。
赤忱没有提及昨晚的事情,在小雌性的额头上轻轻亲吻了一下,开始准备早饭。
虽然看起来和平时一样,但是无形之中总觉得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