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朱五四、常遇春,在得知朱允熥这些年过的不好,朱标对他不闻不问,甚至宠爱庶子,而忽略朱允熥这个嫡子时,都气的不行!
对于朱五四来说,朱允熥可是嫡孙啊,而且还如此优秀,还能复活人,是他朱五四的救命恩人,老朱家的圣人啊。
居然被自己孙子朱标如此对待?
反而还对朱允炆更好?
朱五四表示不仅不理解,甚至非常生气。
“这个兔崽子,把他复活后,咱第一个饶不了他!”
常遇春也说:“把我女儿娶了,结果没几年我女儿就死了,还敢对我外孙如此不好?”
眼看大家对朱标怨气这么重,朱元璋也总算松了口气,好在大家不是光针对他了。
可刚这么想,就听朱五四说:
“虽然朱标这孙子还没复活,但是朱重八在啊。这逆子和朱标这孙子的态度是一致的,打他!”
说着,老爷子就脱了鞋子冲上来。
朱元璋:“?????”
愣是又挨了几下鞋底子,防不胜防啊!
常遇春也想起什么,说:
“上位,俺也有一事不明,为何我女儿当年,死的那么蹊跷?还有我大外孙,八岁就死了?这些年允熥被欺压,是被谁欺压?”
朱允熥见状,立马一步上前:“外公,针对这些疑惑,我就有几点,不得不说了!”
朱元璋叹气:“允熥,咱知道你要说什么,可咱还是那句话,没证据啊,这么多年了,若是有证据,咱也不会放过吕氏的。”
“什么证据?没证据俺也要听听,允熥,你说!”常遇春坚定的开口。
朱允熥说:
“第一,我娘当年死于生我之后,因为生我时有些难产,我当时太胖了。
而结合我娘怀我时,吕氏多献殷勤,给我娘各种大补之物,喝了各种营养汤肉汤这些。
我有理由怀疑,她是故意让我娘使劲补,让胎儿肥大难生。关键这样出事了,她还能撇清,甚至显得她对我娘很好。”
“第二,我大哥朱雄英说是染了痘症天花,可那东西传染的,所有人都没染上,就我大哥染上了。
只有一种可能,这是有针对性的,且能接触到我大哥的人干的。”
“第三,我身为嫡次孙,这些年却屈居人下,被吕氏暗中针对,这是我自己切身经历,不虚作假。”
“第一、二两点,确实没证据,这么多年了也很难有证据。除非对吕氏严刑逼供,否则很难坐实。
我也知道,吕氏毕竟是皇室,没有十足的证据,没办法对她动刑。所以,这就是和没办法证实的事儿。”
听到这里,朱元璋松了口气,觉得朱允熥总算还是讲道理的。
他朱元璋并不是不想处理吕氏,实在是没证据的事儿,他也不可能就硬定罪。
朱允熥说的再有道理,那也是推测,万事讲证据,不能因为这听起来很阴谋,就直接坐实。
毕竟是皇室,是朱标的侧妃,轻易怎么能动?
他也在让蒋瓛调查,可太久了,这些东西,哪里还有蛛丝马迹可循?
另外,吕氏给常氏各种大补,吕氏完全可以说自己也不知道还能把胎儿补大说过去,怎么定她有害人之心?
而这时候,朱允熥又说了:
“证据不好查,害我娘也无法定性。但是,我大哥染病,却并非没办法查清。
毕竟,我大哥染病前接触了谁,他心里清楚,只要他说出几个接触过的人,就可以调查了。
而我,迟早会把我大哥复活。届时,一问,就自然有了方向,便能证明我是不是猜测的。”
朱元璋点头:“允熥,这个咱支持,只要雄英复活,他说出一些细节,就有了能调查的方向了。”
他以为,此事,就暂时到此为止。
可朱允熥是讲道理的,但他的道理,还没有讲完。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朱允熥今日也要平息常遇春和朱五四的怒火,一切等朱雄英复活再说的时候,朱允熥又开口了:
“别急,还有第三点。我说的第三点,是吕氏这些年欺压我,打压我,各种针对我,故意养废我。
这些,已经是定性了,也不需要证据!我朱允熥说的,就是证据!!!”
常遇春眼睛里冒出怒火:
“对,前面两点,有待调查考证。但是第三点,我外孙允熥被欺十多年,无可争议!就凭这一点,吕氏,俺要她死!”
朱五四:“说的对,就凭对允熥不好,咱也不会放过她。她人呢?叫她出来!!!”
朱元璋微微叹了口气,感叹朱允熥不愧是朱允熥,节奏带的正好,有理有据,无法反驳。
当然,他也不说啥了,毕竟吕氏欺负朱允熥是事实。
现在朱五四和常遇春要给朱允熥讨公道,他要是再说什么,那屁股可就真的是歪了!
常氏已经收拾过吕氏了。
但是她不介意,爷爷和父亲,再收拾一下吕氏。
于是,禁卫军进东宫偏殿,把躺床上的吕氏,愣是给抬了出来。
朱允炆本来也在养伤,此刻赶紧追了出来。
母子俩看到那东宫外的场景,都懵了。
好多人啊……
都在这里干啥?
常遇春:“她就是吕氏?”
常氏:“对,是之前礼部尚书吕本之女!”
“吕本?哼,一样不是什么好东西,老三,取俺虎头湛金枪来!”常遇春大喝。
朱元璋一惊:“遇春,你要干什么?”
“先不说,这贱人是否故意害我女儿,也不说是不是她害死俺大外孙。
就凭他这些年亏待允熥,她就该死。什么狗东西玩意儿?也敢欺俺外孙?找死!”
常遇春霸气开口,伸手要虎头湛金枪。
常森已经把虎头湛金枪扛过来,大喊:
“爹!”
常遇春一把接过虎头湛金枪:“贱人,拿命来!”
吕氏吓得脸色惨白,也顾不得屁股都棍子伤,赶紧后退要躲开。
朱允炆更是跪下:“皇爷爷救我娘,我娘是冤枉的……”
“胡闹!”
朱元璋无奈叹气,一脚踢在一名禁卫手上刀鞘前的刀柄上。
长刀飞出去,叮的一声击中虎头湛金枪。
常遇春收枪而立,看向朱元璋说:
“上位还真是宝刀未老啊。”
要知道,朱元璋当年才是最能打仗的那个。
他既能后方指挥千军万马,也能上前厮杀冲锋。
只不过,他统帅能力比徐达强,可冲锋陷阵,个人勇猛却不如常遇春。
此刻叹了口气:“老了,老了,咱知道拦不住你。但咱们也不能不讲道理吧?吕氏毕竟是皇室之人,怎么说杀就杀?
这些年她是刻意打压允熥,可已经被允熥他娘和咱妹子收拾,到底罪不至死啊!
咱可以给你和允熥承诺,等雄英复活,但有证据说雄英的染病和吕氏有关。
那咱不用你们动手,咱按规矩来,亲自下令,吕氏诛三族,怎么样?”
常遇春盯着朱元璋,良久以后,才说:
“好,我相信你,既然如此,就留她多活几天。俺常遇春,并非不讲道理之人。
若俺女儿和大外孙之死与她有关,俺要她吕家全族鸡犬不留!”
朱元璋点头:“放心,这不用你说。”
常遇春又说:“可她欺我外孙,此事也不能罢休。这等贱人,凭什么和我女儿一样是太子妃?我要你将她废了,贬为庶民!”
朱元璋闻言深呼吸一口气,他知道,今天不给常遇春一个交代,是不行了。
偏偏这时候朱五四也说:“咱觉得有道理,那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给咱老朱家的男人当妻子的。
咱妻子就很好,重八你妻子也很好,还有常氏这个孙媳妇,咱也喜欢。吕氏算个什么?赶紧废了!”
吕氏脸色瞬间惨白,赶紧跪下:
“皇爷爷,父皇,母后……臣媳就算是这些年对允熥严苛了些,也……不至于此啊?
臣媳已经成了侧妃,已经被姐姐打了棍子,已经受到了惩罚,已经……”
常遇春怒目而视:“住口,今日没有斩你,已经是给皇室面子,顾及皇室尊严。你还敢废话,今日便是斩了你,又当如何?”
这时候,一直没说话的马皇后开口:
“既然如此,吕氏,你就回你吕家去吧。传本宫懿旨,吕氏自今日贬为庶民,自皇室玉谍除名!”
朱元璋没有说话,马皇后直接替他决定了,他不可能说啥。
毕竟要消除常遇春的怒火。
这个糙汉子今天已经很给面子了,否则真杀了吕氏,哪怕错杀,他也不会怕!
于是就上前,拉着常遇春的手说:
“遇春,满意了?走,你我兄弟再见,喝一杯。”
“对了,还没给你介绍呢?这是咱爹,朱五四!”
朱五四上前:“叫咱一声伯父就行了!”
常遇春行礼:“朱伯父好,以前打仗时,在紧张的气氛下,就经常听闻上位说您啊。
那时候,总是能让咱们紧张的气氛欢快许多,度过很多难熬的日夜啊。”
朱五四牛逼哄哄的叉着腰:“哦?那想来说的东西很厉害啊,的说了啥?”
常遇春:“上位说,他父亲爱偷看寡妇洗澡,虽然每次都被他娘发现并且爆打一顿,但是他父亲下次还敢。
这样的精神,我们这些将士不正该学吗?每次,听完,我们都立马来劲,继续冲锋陷阵。
每每在艰难环境下,我们粮草断绝撑不住时,他就说,他父亲当年饿急了,盯着粑粑都咽唾沫。
我们这又算什么?我们真的饿吗?每次听到这里,我们都不饿了,甚至都没胃口了……”
朱五四脸黑了:
“他就是这么……给你们说的?”
常遇春:“还有……”
“别说了……”
朱五四深呼吸一口气,看向朱元璋。
朱元璋一哆嗦,扭头就跑:
“常遇春,你个土匪,杀千刀的你就是故意的……你不早死谁早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