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诡计多端的追求者
她发泄完情绪,戾色看了眼花酒酒。
视线转到月酌身上时,颓然跪地,又变得凄婉哀伤。
“为什么?!”
“我堂堂公主,为了你,由人成妖,无论前世亦或者今生,唯一的心愿只是和你在一起!”
她眼泪珠子似的掉,声嘶力竭控诉,“为什么你心里只有花酒酒这个贱人!!”
“她有什么好!!”
“我明明换上了她的脸!”
她卑微伏地,“我甚至,愿意做她的替身……”
花酒酒难以置信瞪大眼。
公主?前世今生!?
是八公主,她居然没死,还成了一个妖怪!!
月酌始终只是冷冷看着她,眸中还有几分不耐烦。
他挡在花酒酒身前,捂胸咳了几声,面白如纸,看起来虚弱极了。
花酒酒撑手往后退了点,一时不知道该趁机逃走还是呆在原地。
手心突然触到画卷模样的东西,她疑惑侧头看了眼,圆滚滚的卷轴上,几个大字格外显眼。
《我死后,鲜衣怒马的小世子疯了》
花酒酒,“……???”
什么鬼?
古代也有这种死人文学话本?
要不是现在危险尚未解除,她真想打开品鉴一下。
正想着,画卷倏地漂浮悬空,嗖一声如离弦之箭落到了八公主手上。
她站在那里,垂眸幽幽看着画卷,迟疑了一会儿,长长的指甲划过扎带,画卷松开。
一端瀑布似的流泻落地,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字,接着画卷倏地亮起刺眼白光。
“终于打开了。”
花酒酒听见耳熟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接着传来恨铁不成钢的机械音,“攒了这么久的积分,就为了兑换这么个造梦书!”
女声冷哼,“你懂什么!这可是我根据目前最流行的话本生成的梦。”
“等八公主这个蠢货打开后,我就能进入梦里成为女主角,让月酌顺应剧情爱上我!”
系统啧啧,“那你还骗她,说她会是女主!”
女声不屑冷笑,“谁让她蠢!”
白光氤氲闪耀,花酒酒意识昏沉,浑浑噩噩间,念头划过,原来是宁舒在捣鬼。
“阿酒。”
意识缓缓沉入深渊,似乎听见了燕山雪的声音。
“轱辘轱辘。”
车轮辘辘滚过街道的声音,花酒酒在颠簸中醒来,发现自己坐在一架车辇上。
“……”
她沉默了一秒,一时不知今夕何夕。
抬手撩开帷帘,外面熙熙攘攘,人声鼎沸,街道两旁花枝吐蕊,草长莺飞,春意盎然。
这莫非是在那劳什子造梦书中?
那自己现在是谁?
她可不觉得宁舒会给自己安排什么好身份。
“酒娘,到了。”
车辇停下,一只白玉般修长干净的手从帘外探进来。
花酒酒微愣。
既然不知道怎么出这个梦境,不如先观察观察再说。
她伸手搭上去,刚出车辇就看到月酌那张脸。
他一身白袍劲装,长发及腰,高束成马尾,身形高大,唇角含着淡笑温柔地看着她。
花酒酒,“……”
她有些不确定地挑了挑眉。
这样鲜衣怒马少年气的月酌,她还真没见过,气质上倒是像花受更多些。
“月酌?”
花酒酒试探开口,她不确定这个人是不是只是和月酌长的像。
月酌手上突然用力,花酒酒踩在车辕边本就不稳,当场就控制不住朝下扑去。
一头撞入冷香满盈的怀抱,马儿受惊躁动,一脚踢到了旁边开的正茂的海棠树上。
霎那间枝丫乱颤,花瓣簌簌洒落,随风追逐。
青年双手环在她腰间,笑容灿烂,如松间清风,水中明月。
“夫君!”
幽怨的声音响起。
花酒酒急忙推开月酌,整理了一下弄皱的衣裳。
梳着妇人髻的宁舒泪眼婆娑看向月酌,脸上满满都是被背叛的苦楚痛心。
花酒酒,“……”
诡计多端的追求者,给她干成小三了!
她就知道自己不会有什么好身份,宁舒是懂怎么恶心人的!
“夫君,她是谁?”
宁舒强作坚强,语气苦涩。
月酌皱眉,不耐烦道,“这是我的救命恩人,日后入府,就是侯府唯一的世子妃!”
宁舒眸色一阵恍惚,“那我呢?这些年母亲身体不好,全靠我操持侯府,侍候身前,我可是你八抬大轿迎娶回来的世子妃!”
她痛苦捶胸,嘶吼控诉,“你将我置于何地?!”
花酒酒斜瞄月酌一眼,忍不住偷笑,看样子他也没好到哪里去,拿了渣男剧本。
月酌面不改色听完,漠然道,“既然这般委屈,那我一纸休书,你自归家去吧。”
宁舒一哽,不可置信瞪大眼,好半晌,她苦笑一声,凄然开口,“罢,夫君既要予我休书,那就下月十七吧。”
月酌牵住花酒酒的手,相携入府,满不在乎回了句,“好。”
走了几步,他又突然回头。
宁舒不禁期待前进一步。
月酌厌恶道,“别叫我夫君!”
宁舒僵住,气的发抖,缓了片刻,才道,“你不问问,为何是下月十七?”
许久没人理她,宁舒不甘心大吼,“因为那天是你我成亲之日!”
目睹全过程,花酒酒不禁毫无波澜的感慨。
额,好渣。
她问月酌,“你不记得我了?”
月酌握紧她的手,忍俊不禁挑眉,“我怎么可能不认识你?”
“俊山那夜,我被刺客暗杀掉落悬崖,是你救了我。”
“有玉佩为证。”
他指了指花酒酒腰间挂的那一半玉佩,又拿起自己腰间的一半玉佩给她看。
“虽然那夜没看清你的脸,但这块玉佩我不会认错,那夜我特意断成两半,就是为了日后同你相认。”
花酒酒,“……”
毫无疑问,依这种话本的尿性,这块玉佩绝对是女主的,她这种妖艳贱货肯定是偷了女主的功劳。
她不死心抬头,“你真不记得我了?”
月酌疑惑,“莫非我们从前还在何处见过?”
花酒酒一脸审视凑近,月酌羞涩垂眸。
花酒酒嘴角抽搐,看着不像演的,莫不是真失忆了?
那她为什么还记得这么清楚?
真奇怪。
“世子爷,夫人知道您回来,在后院等着您呢。”
小道上走过来一名老嬷嬷,慈祥地对着月酌笑。
视线不经意瞥过花酒酒,一丝微不可察的鄙夷一闪而过。
花酒酒立刻伸手指过去,向月酌告状,“她刚刚瞪我!”
老嬷嬷瞳孔放大,盯着花酒酒像在看一个不知所谓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