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是不可能的再宰了,本来就是没怎么长大的小鸡,等柯一一奶奶回来不好交代……
但吃的,翻了半天就翻出了一捆挂面,还有一些米面。
这些干吃没菜不噎得慌啊,而且重点是也没人会做饭啊!
三碗只加了盐的清水挂面摆在桌上,
柯一一盯着看了半天,发现早餐就是这么一碗卖相不佳味道也寡淡的东西,
嫌弃的目光都快成实质了。
方正晨饿的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拿起筷子就吸溜溜的开始大吃,
谢酌细看也是一脸嫌弃,但为了饱腹还是勉为其难张开了向来金贵的嘴,
柯一一夹起一根放进嘴里,下一秒——
呕~
“好难吃,我不想吃这个。”柯一一把碗退远,给狗吃狗都得离两米远。
谢酌将碗推过去:“没有别的了,不吃等会儿就得饿肚子。”
柯一一在谢酌严厉的目光下勉强又挑起几根塞进了嘴里,
味同嚼蜡,手一推:“我吃饱了!”
赶忙就想跑出去,谢酌长腿一伸拦住:“坐下。”
骨节分明的手抬起唯一一个没有缺口的碗:“张嘴,吃完才能走。”
柯一一泪眼汪汪的样子像在上刑。
几口面硬是喂了大半天,
谢酌叹气将柯一一剩下的面一口吃完。
以后想吃都没得吃,饿了还得来找他撒娇瘪嘴。
方正晨耷拉着脑袋,生无可望:“我们不会饿死在这个大山里吧?连个近点的超市都没有,居然要走两小时!”
怪不得导演给他们的任务就是——先活着,吃饱了活着。
谢酌残酷的反问:“有又怎么样,你有钱?”
方正晨一拍脑袋:“不是说这种大山上物种、野味野果什么的很多吗?我们要不上山去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吃的吧?”
山路蜿蜒崎岖,一路都在爬坡。
想象中的物资丰富满山野果、遍地蘑菇野兔乱跑……连影子都没看见,
最后还是一个好心的大爷从地里给他们刨出了几个土豆,还好人做到底的给他们生了火。
土豆被烧过头,烤的黑乎乎大小也缩了一半,柯一一看着满是黑灰的土豆无从下手,
视线在两人身上转啊转,
一号佣人方正晨:“一一,等等这个马上就剥好了,你别动手了这脏兮兮的。”
柯一一:我本来就没想过要动手剥来着……
谢酌闷不吭声手里的土豆却在不断蜕皮,露出了金黄的内壳。
“接着,吹着吃小心烫。”
方正晨懊恼又被抢先一步,忙把自已的也递过去:“我的我的,我这个更大,一一你快吃。等会说不定还能找到其他吃的……”
几个土豆硬是被他们吃出了山珍海味、争先恐后的感觉。
山上割猪草的一个大叔见他们惨兮兮像饿了几天的样子,
主动过来搭话:“你们就是那几个城里来的孩子吧?是不是没东西吃,饿肚子了?这样吧我这里有个工作可以介绍给你们……”
原来他是附近在附近承包了一个养猪场,自已忙不过来时就会雇一些人帮他割猪草。
方正晨嘴里塞着土豆好奇的听大叔说完,嘴差点合不拢:“割猪草?一箩筐多少?才两块钱?”
太黑了吧?两块钱掉地上他都懒得弯腰捡……
大叔背上背着一筐草,手上还握着镰刀,黝黑的脸庞让他看起来老实淳朴:“两块钱已经很不错了,还看在你们是城里小孩的份上,我们村里的娃娃两块糖就可以……”
谢酌拉住咋咋呼呼的方正晨:“行。”
————
“这得割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还差这么多才满……两块钱!要饭都要的比这多……”
方正晨不耐烦的耍着手里的镰刀,不断的弯腰下蹲让他这外强中干的身体很快就投降了,
嚷嚷着受不了不干了。
谢酌修长的身体不断移动,手里拿着镰刀姿势、速度从一开始的生涩和缓慢,在上手了一会儿后就变的娴熟敏捷起来,
大手一边收割着一边冷淡道:“那你去要饭呗。”
不一会方正晨耐心告急,憋着的火瞬间爆发了,吃不饱喝不好还睡不好,手机游戏也没有……
手一甩往旁边一趟直接摆烂了:“老子不干了,什么鬼地方居然吃饭都不给吃。钱也给老子没收了,来荒野求生啊?”
看摄像头还在怼着拍,怒气冲冲一把给推开:“你们这个节目导演也是个人才傻x吧@#¥%”
骂了一会解气了继续躺着不动了。
拍摄的大哥无奈劝道:“你这样下去不是就两块钱都没有了吗?多少还能赚点不然又要饿肚子了……”
方正晨无所谓:“我就不信你们真敢饿死我。”
摄像大哥:……
见方正晨还是不为所动,出杀手锏:“你看一一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都没躺下呢,多坚强勇敢……”
被点名夸赞的柯一一瞬间挺起小胸脯,抬着下巴装模作样的在草上摸来摸去,
一副我很忙但不知道忙什么的样子,薅了半天手上就多了几根草和花。
不像割猪草像是来巡查点评植物长相的评委,挑挑选选:
“这个长的好看,摘!这个也还行……咦,这跟长的真丑奇形怪状的,猪猪肯定不爱吃……”
草:???礼貌吗?
柯一一猪草选美大赛开展几分钟后,终于评累了,余光羡慕的看着方正晨躺的舒服慵懒的样子——
她也想躺着休息,但是这地上有泥巴还有好多小虫子。
太可怕了,还是不要了……
方正晨终于抬起了眼皮,对柯一一比了拇指向上的个手势:“一一真棒!小心别割到手啊!”
又懒洋洋开口:“就那两块钱拿去买西北风吗?”他今天就是不干了,晚上就去找导演,不给吃的他就赖在他身上不走了……
摄像大哥苦口婆心:“……好歹还能去买瓶可乐喝喝,又锻炼身体……”
柯一一听到可乐两个字眼睛都亮了:她喝过,好喝!
兴冲冲跑到谢酌身后,像个小尾巴似的随着谢酌的脚步,一个脚印一个脚印紧紧跟着。
谢酌头也不回埋头割着草:“怎么?选出最美的那根草了?”
柯一一状似遗憾的叹气:“他们长得都丑丑的~”
谢酌低着的脸闪过一丝轻笑。
柯一一狐狸眼滴溜溜转了一圈:“哥哥我的兜兜呢?”
谢酌手往旁边空地一指,两个一摸一样的背篼放在哪儿,
一个猪草堆得已经快满了,另一个也——里面堆了……三根。
柯一一泄气的蹲着手支着自已饱满流畅的脸蛋揉了揉:可乐,我的可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