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可我实在是不知道这份莫名其妙的缘究竟是好是坏。
F4绕着小城转了一圈后我们也该告别了,不是说时间很晚,自从成年之后还有现在高考结束,家里对我们的态度简直变成了散养状态,考前的摘星捧月到现在的爱咋咋地,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家里唯一的要求就是别惹祸和活着,只要不是回去的太晚,几乎没有什么电话来催促,当然这样也好,我们乐得清闲。
可是这么一个慢节奏的小城市,大晚上的除了广场上跳舞的阿姨们和家里热的呆不住出来遛弯的人们,哪里有什么娱乐项目啊,骑电驴兜了几圈风后,我们也倍感无聊,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更好的去处,便只好道别了。
由于遛弯结束的地点在文化公园,我回到家要由西向东跨过半个城市,得亏有电驴,我还算省事。
路过街心广场的时候,准确来说是刚过街心广场路口的红绿灯的时候,一道属于我名字的叫声使我将车子停到了路边。
扭头看过去时,好巧不巧的,女魔头。
“你怎么在这?”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家里太热了,出来走走。”
“哦哦,叫我有什么事?”
“看到你了和你打个招呼不可以吗?”
夜晚的她依旧是那么明艳动人,那么美丽,美得不可方物还略带有风度,这么漂亮的美人对于一个刚喝了酒的男人来说绝对算是一种致命的诱惑,可是我就不一样了,刚吹了好一阵风使我现在非常清醒。
“可以可以,没事的话我回家了。”
根据前几次的经验我得出绝对不能和这个女人呆在一起过长的时间,不然一定会发生一些想象之外情理之中的事情,红颜祸水我不敢说理解的十分通透,但对她用这个词足够了,简直就是我的祸水,和她在一起好事不能说没有多少,只能说完全没有。
“干嘛干嘛,就这么不想和我多待一会儿吗?”
“哪有的事,我这不是看时间不早了么。”
即使是晚上,即使她天生丽质导致肤色很白,但是我还是感觉到了她的面色逐渐不善。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个女人总有些被压得抬不起头的感觉,她一个小动作一个小表情就可以引得我对自己的行为或者说过的话语进行一番解释,生怕她误会了什么而导致一些无法预料的结果发生。
“你着急?刚才不是笑的挺放肆的嘛。”
“什么时候?”
我不记得在此之前见过她,而且根本不可能啊,一晚上我都在和F4一起喝酒吃饭遛弯,也没见她啊。她在诈我?不应该啊,这表情这语气挺严肃认真的啊。短短几秒内我已经进行了一次头脑风暴,但还是想不出她这莫名其妙的话的依据从何而来。
“半小时前,你和你三个朋友骑车经过这里的时候,笑的那么大声那么开怀,怎么见了我不笑了。”
虽然现在她笑语盈盈地看着我,但我十分清楚这只笑面虎笑里藏刀,等着对我发飙呢。可是我怎么能如她所愿呢。
“哦,你说刚才啊,你刚才也在?没看到你啊。”
“那是肯定的啊,我们白大忙人忙着开怀大笑呢,怎么可能看到我这个无所谓的小女子呢。”
一分钟前还是那个要刀人的模样,一下子又变成了现在这副楚楚可怜好像我让她受了多大委屈一样,这让旁人看到怎么想我?堂堂七尺男儿欺负一个女孩子?还是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这要让joker和舔狗们知道了还不生吞活剥了我?
“什么话这是,我没看到你,那你就不可以叫我吗?你叫了我我不就把车停下来了?”
极限规避之甩锅大法,只要把事情的原因引到别人身上,那这件事情和我白楠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叫你?再说了你那么忙,我哪敢叫你啊。”
“这么说你叫我了?”
“嗯。”
“叫我我没理你?”
“嗯。”
“那这说明你叫的不够大声,换句话说就是你不是真心实意的叫我。”
极限规避之转移问题,当这件事情从我的责任变成别人的责任,那么这件事情还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知道她这么说的话刚才肯定是叫我了,可我顾着和F4开心了,没看到也没有听到,这要是承认了还不被她数落一通?可我好像忽略了一个问题,就是什么事情淡然的坦白要比诡辩更让人容易接受,坦白无非是当时的一瞬间让对方感到不爽,可是诡辩会让人觉得这个人各方面都有问题。政治上的诡辩叫保护自己,可一旦运用到生活中,这个东西就变味了。
“行,很好,白楠,你这么说是吧,好,算我看错人了。”
她转身就走,没有一丝丝犹豫,在我的目光中越走越远,我想到了好多电影情节,比如说女主负气离开男主追上去拉住女主的手把她拥入怀里之类的,可我算什么,没有身份没有光环,这种事我能做吗?
可我还是从后面拉住了她那柔软且洁白的手,我不知道是谁给了我这么巨大的勇气,可我的父亲从小告诉我,一个人不怕做错事,怕的是他做错了而不敢去承认。我知道是我使她生气了,我惹出来的事也应该自己去解释,虽然我们彼此只是认识了几天的朋友,但毕竟是朋友,不是吗,对待朋友应该坦然一些,这是我一贯的交友准则。刚才的诡辩也是和F4待久了养成的习惯,以至于完全忘记了我和赵梓娇不是多年的朋友,并且她也不是一个男性那么容易释然,可是现在我又忘了她是一个女性了。
“啊。”
她在感觉到有人拉她手之后第一反应是尖叫,然后迅速抽出我手中的柔软,转过身满脸惊恐地看着我。
“你,你干什么。”
虽然说在我看来她平时十分强势和冷静,但是此刻就足以看出属于她的那一份慌张,看到是我之后,慌张才有所下降。
“我来给你道歉。”
“道什么歉,用不着,你又没有做错什么。”
很快她就又恢复了那冷静的面貌,不是刚才叫住我和我聊天的那个态度了,我也确实知道了因为我的诡辩把她惹毛了。
“别这样,我知道我刚才胡说不对,让你生气了,我现在给你道歉。并且那会儿过去的时候我真的没看到你也没听到你叫我,不好意思哈。”
听到这话,她的脸色才稍有缓和,但从总体来看依旧是冷冰冰的。
“然后呢?”
在我们僵持半分钟后,她等不到我的下文对我问出了这句话,倒不是我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实在是她没有接我的话我也不知道接下来应该说什么,言多必失,所以我还是闭嘴的好。
“你说,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这不是显得我逼你的么,我可不是那种人,还要逼人家道歉的。”
“没有没有,这完全是我真心来道歉的,只是我也不知道还要做什么才能让你原谅,所以依你,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我已经把姿态放得很低很低了,如果她现在直接提要求我还是很好接受的,毕竟自己是真的来道歉的,可是如果她还要说些什么不着调的话,我也肯定转身就走。也幸好她给了我这次这个认错的机会。
“那你陪我外面坐坐再把我送回去,我就考虑要不要原谅你。”
“行。”
我知道这么说最后就肯定原谅了,毕竟人家是个女孩子,矜持一点总没错。
骑着小电驴把赵梓娇送回到她家楼下时,她从口袋中掏出一包咖啡给我,等我接过来看时发现上面写着“蜂蜜柚子茶”。
“当时看到你们路过时车篮里放着几瓶酒,你后面坐的那个朋友手里还正喝着一瓶,我想你们肯定是喝酒去的,就买了这个等着你返程的时候让你把我送回来然后我去给你冲一杯解解酒。可是你后来把我惹生气了,我本是不打算给你的,可你找我道歉了,我想了想还是给了你吧,可是我可不给你泡茶了,你自己回去冲吧。”
说完她便向楼宇门走去,当我回过神来时,赵梓娇已经走上了楼梯,
“谢谢啊。”
这次我不是和F4高谈论阔而没有听到她的叫声了,这次的高声是专为她而高。冥冥中,我感觉她笑了。
过了很久之后我就这件事专问过她一个问题,
“我从西向东回家的路那么多,你怎么肯定我就要原路返回呢。”
“缘分嘛。”
“那你要是等不到我呢,一直等吗?”
“都和你说了是缘分,所以我知道我一定能等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