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就这么……爬上来了？
“你想要什么好处？”虚影见他这样无奈扶额，右眼皮直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归愚摸着他那并不存在的角思考。“飚叔说灵石很珍贵，卡伏爷爷说那种biubiu的矿很贵，谟姨说仙草难得，你之前说你特别厉害，我说的这些是不是得都来点？不用多给，几千纪总要有吧？”归愚边说边向虚影比划着所描述的东西。
虚影沉默了。
归愚迟疑了一下改口道“几百纪也行啊……”
“那些东西我目前还拿不出来，去不去由你。”虚影直接消失在归愚的眼前。“哎哎，好商量啊，真的是，你这怎么这么抠啊”
见虚影许久没有动静归愚只好放弃捞好处认命般继续前进。
通往无崖的路着实难走，如传闻一般。北边的路上只有黑色不明物质组成的块状物，和鬼界特有的红色杂草，或许还称不上路，连个下脚的地方都难找。
过了许久到了崖下，一路上没见一点生物，只有微风拂过。到了崖底更是连风都没了。
他往上望着高耸入天际的崖，崖壁粗糙，但见不到尽头，这次轮到归愚沉默了。
虚影在一旁说这个不难爬，他之前也爬过，还在崖上留过名。归愚一脸不信任的开口问道：“这崖多高啊？”“八百米。”
？归愚眼中浮现呆滞，脚下突然踩到一个硬物，是一个形状怪异的头骨，碎了一半，角还尚存完好，约莫三寸长。让人不寒而栗。在头骨的旁边有几片褐色的枯叶，还有新鲜的绿叶。
“这上面有棵树？不是说没有生机吗？”归愚躬身捡起那片绿叶。“这个颜色好鲜艳啊，这是什么颜色”“绿色”他顿感新奇，细细的观察这片绿叶的构造，细小的纹路延伸仿佛打开了新的大门。
“那个是我第一次来就有了，不知道是谁种的。”虚影有些漫不经心“快爬吧，五年才开一次，照这个情况还有三个纪时就要开启了，到时候完全开启你就没办法爬了。”
归愚听这话一咬牙绑好腰间的袋子就准备往上爬，“砰！”一个黑影砸在远处的泥土上扬起一片尘，尘下露出些森森白骨，看起来有不少生物葬身于此。
归愚沉默的看着那个人形生物，“那是个人。”听到这儿来了兴致，他经常听卡伏爷爷讲人间人类的事情。走到他旁边端详。是个公的，嗯。发型好难看，像被吠啃过了一样。归愚蹲下身子去拨弄他的头发，好软。又摸了摸自己的，扎。归愚看着他身边的红色液体，颇为好奇，沾了一点舔一下。
“呸，这什么玩意儿，这么苦！比生的纵鱼还腥！”嫌弃的踹了他一脚，把他身上的东西全部摸走后，从布袋里掏出一个像是用草和泥土搓的“丹丸”掰开塞入他的嘴里。
想了一会儿像是不忍似的，从布袋里掏出一个骨匕丢在他的旁边，又划了一个祝你好运后拍净掌中遗留的尘土后就去爬无崖了。
归愚在粗糙的岩壁上行动灵活，挑着缝隙快速往上爬，爬了约七百米时就看见碧绿的枝丫延伸出来，以及一点儿光亮的天。
从开始到爬上去只用了半个纪时，爬上去之后，身体只是有一点疲惫。格外的……轻松？虚影全程旁观没有说一句话，隐隐的散发出一些失落的情绪被归愚捕捉到了。“飘飘，这怎么回事儿，不是说无崖很难爬吗？说是「众生埋骨之地」，我怎么这么容易就爬上来了？”虚影对这个称呼没什么反应，瞥了他一眼慢吞吞的回道“「界」对你没用，你是天生的觉醒者，而你又吃了各种觉醒物和增强力量的「珏」，你平时训练的勤，自然就轻松了。”
“所以说，把他们挡在下面的是那个所谓的「界」，不是无崖的高度？还有，我什么时候吃了珏那种……”归愚说到一半忽然想到了谟姨给他炖汤的那些调鲜的各种粉末。
“你说的是那些调料？”飘飘颔首表示他说对了。“谟姨原来这么有料吗？！可恶，早知道以前就不嫌弃那些调料了”
“再有两个纪时界和门就都开了，到时候你躲远点。”
上面的风景与八百米下的不同，碧草鲜嫩，参天树随着微风摇动枝桠，被那一抹光照亮一方土地，在周围全部都是红色的杂草，两者交汇处既诡异又莫名的和谐。
归愚就在树下，扣着那树干上嵌着的蓝玉…“这块矿石比我见过的都要好，怎么抠不出来啊，飘飘你有办法吗？”
归愚想用骨匕把蓝玉撬出来，过了一会就打消了对这块玉的觊觎之心。因为他根本撬不动半分。
他坐在树干旁拨弄垂下的叶子玩。“那块玉上刻着的是什么？”
飘飘回他“一个字。”
“什么字？”
“一个钦字，里面还存在一个「刈」”
“刈是什么？”
“死后生成之物。”
“哦。”
光下有着一个少年，一个虚影，一棵树，一抹浓绿。光线越来越刺眼，归愚躲到了远处静静的观望。无崖崖顶全部被照亮，一道钟声传来，飘飘赶忙让他沿着树往上爬，爬到顶就出去了。要快。
在被放逐之人下来的同时，归愚冲出去了。一明一暗，互相映照，两个极端。一个启程，一个归途。
门关上了，归愚终于出来了，在门的上方也是一棵树，不过叶子是红色的，但是与鬼界的完全不一样，这抹红色是绚丽的，明艳的。
归愚狼狈的趴在地上喘气，平息之后靠在树上吹着名为“自由”的风。飘飘就在一旁看着。突然开口。
“其实右下角还刻着一个字，一个道字。你知道“道”是什么吗？”
“我听卡伏爷爷说过，道是一种名为“信念”的概念性存在。”
“那你知道信念是什么吗。”
归愚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信念……应该是想要的东西吧，谟姨总说要完成自己收集世界上所有矿石的伟大理想，收集矿石就是她的信念。”
飘飘听完这发言不禁发笑，“是也不是。谟说的这个被称为执念。收集世界上所有的矿石是她的执念。”
“那什么才算是是信念呢？”
“以后你就知道了。对了，我唤执万，不是飘飘。”
说完之后执万不再与归愚搭话，任凭归愚如何问询也只是静静的听着。仰望着久违的蓝天，终于感到一丝愉悦。或许这趟为期不短的旅程，不无聊呢。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卡伏躺在藤椅上悠闲扇着风，只倒了三杯茶水。谟在矿洞将一块蓝色的矿石用毛刷刷净灰土，然后用匕首刻了一个归字。飚已经安顿好了大区域的人们，直接往卡伏的院子走，并未像往常那般特地回到自家小院听归愚发牢骚。谟将矿石放入袋中开始向南走，三人都像有感应似的，做着无声的道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