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新娘?
台下老谷蛊主欣慰的看着梵音,佝偻的背也挺的直了些。他开口感慨了一句:“你和你母亲,一点也不一样。”
“生如浮萍,只为自保,如何能跟万人宠爱的公主相比?”
老蛊主听得心头一酸,眼眶泛红,沉沉的叹了口气。忽然又似想起什么,开口说道:“你身上带着千丝残吧?我感受到了它的气息。”
“你想干什么?”
“如今你已是蛊王,我总得教你如何用它吧。”
梵音从怀中将锦盒取出,递给了老蛊主。
老蛊主接过将锦盒打开,里面是一只长相怪异的黑色虫子,胖嘟嘟的看着滑稽又恐怖。
“须得取你两滴心头血,方可认主。”
“为何要认主?”
“每一任蛊王都要与蛊族至宝认主,一是可庇蛊族千年不灭,二则是传承,只有蛊虫苏醒,才能代表你真正成为蛊王,带领族群。”
梵音垂眸看着那只虫子,眯了眯眼。
“一个虫子而已,如何能够庇佑整个族群?外面传的沸沸扬扬,我也不知它究竟有何作用。”
老蛊主一愣突然朗声大笑:“哈哈哈,好啊果然天佑我蛊族,早在上一任蛊主之位传给我之时,这虫子就已经死了。当时我还认为,是我为族群带来了灾祸,惹怒了山神,才导致族中至宝身死。可当我继任仪式完成之后,上一任蛊王在我耳边说了这么一句话‘所谓的蛊族至宝,不过是祖先传编造的一个谎言而已,所谓传承,也从来都是能者居之’。我们的存在就是为了守护这个秘密我们的存在就是为了守护这个秘密,迎接两百年一诞生的蛊女,流传百代,皆是如此。”
梵音蹙眉:“你的意思是根本就没有什么族中秘宝,千丝残也是假的?”
老蛊主欣慰的点了点头:“没想到你这么聪明,这么快就识破了,不愧是天生的蛊女啊。”
梵音气得嗤笑一声:“那若是我没来,你们也不知道我是蛊家血脉,那又该如何向宫门交代呢?”
老蛊主笑的意味深长:“不用交代,世上没有人比我更懂蛊,随便拿一个也能应付过去。至于你,一定会回到这儿,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梵音:“你就这么笃定?”
老蛊主笑了笑:“血脉相连是永远也斩不断的,而回到这里,是你最终的宿命,因为,你是蛊女。”
梵音有些不明就里但也不想再继续聊下去:“随便吧,我累了,过几天我就回宫门了,这我也待不长,族中事务还是交由你处理吧。”
老蛊主蹙眉:“才刚继任,怎么就要走了?你如今已是蛊王,何必再回那宫门去。”
梵音勾唇浅笑:“不,我要回去,而且我要嫁过去。”
老蛊主瞪大双眼,有些惊愕:“什么?!我不同意。”
听见老蛊主坚毅的拒绝声梵音有些惊讶,内心涌出一丝别样的情愫,像是一股暖流涌入心田
梵音转头看向老蛊主自信道:“你放心,既然你都说了这是我的宿命,那么我自然不会让蛊家没落,而且有了宫门的助力,复兴蛊家,不是更容易一些吗?”
老蛊主看着她那坚定的眼神心知无法改变什么,悠悠叹了口气:“我老了,管不动了,这江湖终究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随你吧。”说完便拿着锦盒,转身离去。
房内的烛光,零星的洒落在老人的背上,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那背影看起来落寞萧索,像是迟暮的夕阳,逐渐沉入地底……
回到房间,见翠绿已经布好了菜,梵音走过去坐下,斜倚着,抬手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让她觉着甚是心烦。
翠绿见了连忙走到她身后帮她按着,小心问道:“姑娘,怎么了?”
梵音叹气道:“无事,只是有些累着了。”
翠绿担忧道:“那我去放些热水,姑娘泡一泡或许能舒服些。”
梵音微微颔首,翠绿便领命下去了。
梵音扫了一眼桌上精致华美的食物,觉得毫无胃口,命人撤下去后便转身离开,踏进了翠绿准备好的浴桶。
梵音沐浴时并不喜旁人在场,所以翠绿在门外守着,并没有伺候。浴桶的水面上漂浮着一层花瓣,遮住了那令人遐想玉体。
泡在水里的女人,视线落在前方,不知是在沉思还是放空。只知道浴桶中水汽蒸腾,梵音眸中神情也被雾气所模糊……
角宫
宫尚角坐在桌案旁看着对面心不在焉的宫远徵,棋盘上的局势早已分晓。宫远徵溃不成军,却仍执棋而下。
宫尚角叹了口气:“远徵,我教过你的。”
宫远徵回过神来抬眸看着宫尚角,蹙眉有些疑惑,不明白宫尚角没头没尾的说这一句,是在指什么。他干脆开口问道:“哥,你说什么?”
“不能因为一个人的离开而丢失自我。”宫尚角定定的看着宫远徵,像是早已看穿他的内心。
“我…我没有,我只是…有些不习惯罢了。”宫远徵垂下眼帘,拒绝与宫尚角对视。
宫尚角试探道:“那…给你找一个…?”话还没说完就被宫远徵打断。
“不用!”宫远徵也发觉自已有些过激尴尬的补充道:“我是说,我喜欢一个人…而且我又不缺下人。”
宫尚角勾起唇角挑眉道:“我没说要给你找下人啊。”
宫远徵疑惑道:“那找什么?”
“新娘。”
“那苗疆蛊女?我不想娶她。”宫远徵深深地蹙起眉头,脸上露出了嫌恶之色。
宫尚角眼底笑意加深了几分缓缓开口:“你都没见过,怎么知道喜不喜欢。”
“不管见没见过,我都不喜欢。”语气中透着嫌恶。
宫尚角悠悠叹了口气:“那既然如此,我只好回信给梵姑娘,退亲了。”说着便要站起身,却突然被宫远徵拽住了衣袖。
“什么梵姑娘?不是苗疆蛊女吗?”宫远徵焦急的追问:“哥,你快告诉我!”
宫尚角被他强拽坐下,看着宫远徵一副着急的样子,压住嘴角的笑意抿了口茶水才缓缓说道:“两日前,梵音传信跟我说,千丝残是假,但蛊家败落是真,后来发现自已是蛊家的血脉,应老蛊主的要求,不得不接下这个烂摊子。所以……”他突然停了下来。
宫远徵急忙追问:“所以什么?”
宫尚角意味深长的看了宫远徵一眼,拿起茶壶又倒了一杯茶水,抿了一口才又继续说道:“所以按照正统血脉来看,现在的苗疆蛊女,已经变成梵姑娘了。”
宫远徵听完之后嘴角早已不知不觉的扬了起来,但又像是想到什么,突然撇了下去。为什么这么久了她不给自已写信?却可以给哥哥写?他并不是吃宫尚角的醋,他只是觉得有些生气,气她宁愿联系哥哥也不联系自已。
但又觉得有些高兴,毕竟他可以娶她了。宫尚角看着对面傻笑的宫远徵,也勾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