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姑娘说,她回学校宿舍了,哦,对了,这个钱包给您,是浅浅姑娘的。”

看着王妈递过来的卫衣和带着闪钻的粉色钱包,萧止沉默了,这段感情还没开始就结束了,这也许对自已对她都是最好的结果。

他打开钱包,透明夹子里放着楚浅浅和她妈妈的合影,正是当年那个车祸去世的女人,两个人有相似的明媚的丹凤眼和相同的发色,在阳光下明媚地嬉笑着。

也许不是自已的话,楚浅浅不会像现在这样辛苦,他脑海里回忆起来那次在家门口看见她被后妈为难,心皱缩了一下。

萧止心里想不管这段感情开始没开始,他都要去跟楚浅浅告个别。

来到金沙大学,为了保持低调,萧止来到校长办公室,以会议记录为幌子,让校长叫楚浅浅来。

楚浅浅正在上课,突然听到喇叭里叫自已的名字,迷惑不解。

来到校长办公室门前,透过窗户看见萧止坐在沙发上皱着眉头,一如第一次见他,这个男人神秘而霸道,不是电影院的乌龙事件两个人不会有任何交集,现在这个男人竟然喜欢上了她。

楚浅浅对他不讨厌但是也说不上喜欢,她深知两人的差距,就算在一起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推开校长室门,走到沙发前,楚浅浅客气地说道:“是您找我吗萧先生?”

“为什么不辞而别?”萧止甩出前几天楚浅浅离开的时候留下的信。

本是来送卫衣,他已经决定要和楚浅浅分开,但是再见她还是忍不住想问,为什么要离开他?

“我……没必要再住在您家里了,我说过,您没在意……”楚浅浅如是说。

她确实说过,萧止没有在意,像他这样霸道的男人一定以为他不愿意楚浅浅就不会做。但是楚浅浅知道两个人的差距,在一起一定会有巨大的阻碍,况且她不清楚为什么会对自已有感情。

萧止本想挽回什么,但是理智告诉他现在不是时候,于是他说:“钱包,卫衣,就算离开也要收拾干净吧,我不喜欢家里有别人的东西。”

想说关心的话,想说挽回的话,到最终都以最伤人的语气说出口。

楚浅浅看着萧止,好,现在开始讨厌这个家伙了。

“好的萧先生,谢谢您最近的照顾。”楚浅浅闷闷地说道:“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说完便拿起东西转身离开。

她不喜欢这个男人的拉扯,喜欢也是他,让她收拾东西走人也是他。

萧止立马起身,抓着楚浅浅欲开门的手。萧止当然想挽留,这一分开不知道要多久,尽管自已一定会尽力缩短分开的时间,但是他还是希望楚浅浅能爱上自已。

楚浅浅看着冲过来的萧止,她似乎看到萧止如冰山一样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和焦虑,她感到难以置信。

这个霸道的男人,从来没有这么慌乱过,她不明白。

“浅浅,别…走……”本来已经下定决心要分开,但是真到了分开的那一刻,萧止突然后悔了。

最后两个字被下课铃声淹没。

“什么?”浅浅迷惑地看着萧止。

“……没什么,注意安全。”天意如此,他鼓起的勇气再也没办法说出第二遍。

萧止拉开校长室门,看着楚浅浅离开,他不知道下次再见到楚浅浅是什么时候,或者,不见她才是对她最好的保护。

随后萧止离开校长室。

人群中男子明亮的银发耀眼夺目,琥珀色的眼睛盯着相机微微扬起嘴角。“哥啊哥,你还是放不下。”

楚浅浅回到宿舍,取出卫衣,回忆起来在萧止家的日子,这个男人是那么复杂,冷淡却让人觉得温暖。但两人的差距还是太大了,在一起是不可能的。

楚浅浅忽然想到他给自已银行卡还没有还给他,于是翻出钱包打开。

照片,去哪儿了?

萧止回到集团,这次尽管发生了电影院爆炸事件,但是萧止将此事归结为企业之间的竞争,以此挽回了曜影传媒的名誉,并且在公众平台上的谦逊态度让社会对曜影集团更加认可。

但是股权转移的时候萧止的态度却让集团对他产生了质疑。

萧止准备以释放股权的方式让企业看到自已的态度,如果一年内不能让集团的收益达到新高,就转让手中的部分股权。

这一做法不仅股东大会,甚至董事会都对这个年轻的男人另眼相看。

6个月后。

萧止不仅将集团的利益创收新高,并且将已经陷入萎靡的地产市场拯救于水火。

集团上下对于萧止的评价高到一个难以形容的程度,集团继承人的身份完全坐实。

萧曜影已经完全退居幕后,外人看来萧曜影适时退位将萧止带到人前,却无人知晓两人之间的明争暗斗。

萧止用6个月的时间得到董事会和股东大会的认可,接手集团上下核心事务,基本将萧曜影架空。

萧曜影这几十年也不是白混的,尽管失去了股东大会和董事会的认可,但是集团内部还是不少自已的老人,大家对于萧曜影依旧比较忠心。

萧曜影手握楚浅浅这把钥匙,认为只要开启当年的秘密,必然不可能让萧止上位。

这6个月内萧止从没有去看过楚浅浅,似乎之前的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曜影集团大楼顶层,金珠湾的霓虹灯射进宽大而明亮的落地窗里,暗影中萧止眉头紧锁,斜倚在老板椅上,一只手婆娑着照片,霓虹灯的浮光闪烁忽明忽暗,照片中一对母女在阳光下明媚地笑,萧止呢喃道:“你,还好吗?”

集团事务近期不繁忙,萧止和萧曜影之间的争斗也告一段落,最近萧止闲下心来脑海里总是浮现楚浅浅的身影,当初和她分开实属无奈,尽管现在自已还没有彻底掌握公司,但是目前以自已的能力一定能护楚浅浅周全,他已经等了半年,不愿意再多等哪怕一秒钟。

来到金沙大学,半年前的场景浮现在眼前,当时的他下定决心要和楚浅浅分开,在见到她的那一刻突然就动摇了,但是理智告诉他分开是最好的选择,现在他有了保护楚浅浅的能力。

他要回去找她。

在宿舍楼下等了许久,一波又一波的学生路过,萧止光亮的发丝反着太阳光,墨镜映射着窸窸窣窣的人群,他靠在黑色的轿车旁,揣着手臂,静静地等待着。

没人会想象到这冰山一样的外表下,是焦急的情绪,墨镜下的微皱的眼睛忧虑而急切。

太久了,等太久了,按理说应该放学了,怎么还没回来。

一直到凌晨,依旧没有见到楚浅浅的身影,萧止让司机继续盯着,在车中小眯一会儿。

早起的铃声还没敲响,萧止继续打起精神寻找楚浅浅的身影。

通过王妈萧止了解到楚浅浅一定就在学校。

萧止正在焦急等待的时候,人群中突然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孙依依,萧止曾经见过她,楚浅浅也提到过她,那是她最好的朋友。

萧止摘下墨镜,快步向前,一把揪起人群中的孙依依来到车里。孙依依一脸茫然,怀里的书本散落一地,路上的同学们纷纷议论着。

几个月前萧止定然不会这么高调,但现在他顾不得那么多了,多等一秒都是一种煎熬,他现在只想知道,那个女人,楚浅浅,她到底去哪儿了。

萧止一把将孙依依甩在座椅上,拉上车门。

“萧总……您好……”孙依依抬了抬圆圆的眼镜,怯怯地说。

“一件事,问完你就走,她去哪儿了?”萧止说话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去…去…美国。”孙依依感到一阵迷惑,难道萧止不知道这件事?

萧止身子微微一震,美国?去美国?为什么?去找温煦?又是不辞而别!为什么去找温煦?

萧止仰在靠背上,下颌线因为咬紧的后槽牙更加明显。

“什么时候的事?”萧止压抑着愤怒和疑惑,冷静地问道。

“您不知道?6个月前您从校长室走了不久,她就接到校长通知,曜影集团以浅浅的名义为学校捐建音乐楼,学生会成员为学校做出突出贡献者有出国的机会,浅浅就是那时候出国的,您不知道?”孙依依叙述着前因后果。

学生会?他亲耳听到楚浅浅说要退出学生会照顾父亲。另外萧止清楚金沙大学的规矩,突出贡献者不仅可以有出国的机会,也可以进入国内知名企业,而楚浅浅选择了去美国。

而对比于因为楚浅浅的不辞而别和去美国的愤怒,萧止更想知道音乐楼是怎么回事。

“萧总,你有办法可以联系上浅浅吗?我已经很久没有跟她联系了,萧总……萧总……”孙依依看着发呆的萧止,轻声说道。

“我尽量。”萧止示意司机打开车门放孙依依下车。

他拿出手机,犹豫地拨打那个熟悉而陌生的电话。

“哥,怎么有闲功夫打我的电话?”电话那头萧行打趣地说道。

“是你做的吗?”萧止冷静地问道。

“……”短暂的沉默之后,萧行笑嘻嘻地说道:“哥,终于被你发现了,不过,我可没那本事建音乐楼啊,都是爸的主意,你可别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