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

皇宫里的红砖绿瓦被高高的围墙撑起,这是一座恢弘的迷宫,许多情感聚集于此,在此迂回。苏静婉看向楚星寒的目光带着警示,楚星寒不以为意,带着柔和的笑容。

“苏姑娘,你说这先皇怎么偏偏把皇位传给了二皇子呢。诚然,朝堂内务二皇子办理游刃有余,也为先皇出谋划策过。这些我们的大皇子或许稍有不足,可是比起功绩,这大皇子呈现的可是碾压之资。

再者,大皇子叛逃又是怎么一回事?要知道我们曾和大皇子也是同一战线的战友,他的为人我们可都是知根底的。当时在皇宫现场只有你,你,又看到了些什么呢?”

楚星寒乜着苏静婉,似乎想将苏静婉在一瞬间看穿。

然而苏静婉只是很平淡地回答:“当时在场的可不止有我,难不成你没‘找’过那些人,从他们嘴巴里讲出来的还不够吗?需要我再为你复述一遍?”

“不必了,我只是好奇一位灵台境的身份是否能够看到一些不一样的。”

“一模一样。还有,你的称呼该改改了。”

楚星寒笑了声:“行。”

两人走到紫薇殿前。

苏静婉再一次告诫:“不许放肆,‘腥屠子’,这里还有个我在。”

楚星寒只是瞥了眼苏静婉,自顾自地走进去,苏静婉张口欲言,最终抿唇走进去。

秦皓穿着龙服,闻其声响,放下手中的奏折,面色淡然:“你来了。”

楚星寒皱起眉头,望着眼前面色如常的新皇感到有些奇怪。苏静婉晚进来做完礼他才僵硬地做礼。

“楚星寒,朕要派你去支援岚关城,可有异议?”

“异议,自然是没有。”楚星寒盯着新皇的面目,想要挖出些什么,他道:“只是有些事情想要确认一下。”

“比如。”

“真假。传国玉玺,二皇子可否拿出来看看。”

秦皓对楚星寒的无礼,并没有愤怒,眼神平静如水:“朕要不答应呢。”

“那我自然是不会说些什么,只是……”楚星寒灵力涌动,变得病态的兴奋:“我自已来找!”

苏静婉喝道:“够了!”

“安静会儿吧,静婉小姐。”

楚星寒注意力压根不在她身上,掏出张红色符文掷于苏静婉脚边,纹路散发光芒,环绕起来形成牢笼,符文本身化作滚滚红烟。

“这是?!”

“火燎地。 你有多久没去过了呢?”

苏静婉催动身上的灵力,却发现灵力沾染红烟,这些红色在顺着灵力蔓延入体。愈发感到无力。

秦皓看着红烟,瞳孔微移陷入思索。见到苏静婉现状,楚星寒满意地提高音量,道:“碍事的人暂时消失了,那接下来就是我们的环节了。”

有趣的是秦皓仍表现得十分淡定,回道:“你还想得到些什么呢。”

“揣着明白装糊涂,无碍,我自已来取。”

觐见皇帝武器自然会被收走,不过护卫另当别算。

楚星寒将一旁近乎失去战斗力的苏静婉踢倒,在苏静婉虚弱的注视下抽出她的佩剑,简单挥舞几下就适应了。

看向冷静地盯着他的秦皓,楚星寒挑了下眉头:“看来我的看法得改变了,你确实有你父亲的几分风度。不过, 你父亲底气可足了。”

爆裂的撞击之声是在是在一瞬间响起的,楚星寒的灵力竟与常人不同,是血红色的,似乎是从三途河边而来的彼岸花,妖艳危险,一剑刺来就像要划开了生与死的边际。

只是秦皓反应迅捷,在第一时间用手中的天权剑剑身抵住。

剑与剑的交锋,每一声尖锐而又沉闷,如雷霆劈向大地,令万籁俱寂。

作为灵台境的楚星寒自是迅速占据战斗的优势,秦皓青筋贲张,随后一幅江山画卷飞出,仿佛龙蛇般灵活扭动身体,抽打剑锋。

几回合下来,仍有些招架不住。楚星寒攻势猛烈,甚至不顾及伤口,像一头发狂的野兽,红了眼,失了智。

一串挂在一旁的紫铃铛飞来,悬挂于秦皓头顶。

铃铛在头上叮当响,秦皓的灵力恢复更加快速,时而还会分出一个小铃铛去攻击楚星寒。如此才堪堪平势。

紫薇殿残破,声响惊动门口的两位护卫,刚踏进来就被楚星寒拍晕在地。

楚星寒惊讶于这个从未见过出过宅门的二皇子战斗技巧之老练。一直逼不出自已想要的目的,他一发狠,大喝一声,身体的瘪了几分,气血萦绕于剑身,随后的攻击如雨点般密集,步步紧逼。

秦皓瞳孔微扩,抬起洁白无瑕的玉玺挡在身前。

玉玺吸了秦皓的血,巨大化挡住了攻击。

秦皓念起咒语,楚星寒身上闪起刺眼的纹路光芒。旋即楚星寒弯腰,痛苦地捂腹,嘴角溢出血液。

“你!?”,楚星寒眼里的震惊与疑惑交加。

有些虚弱的秦皓一手的天权剑抵着楚星寒的脖子,一手托传国玉玺,道:“还有什么疑问吗?”

楚星寒盯着秦皓的脸,直盯了好一会儿才低下头道:“任君派遣。”

“岚关城如有半点闪失,接下来你就不用回来见朕了。”

楚星寒愣了下,接过令牌,望着离开的秦皓,目光带着不可置信。

闻其声响,前来护驾的总算赶来了,不过一切也结束了。

“还有什么问题?一而再再而三,朕的耐心可不禁磨。”秦皓命人把苏静婉扶去休养,将这些人遣散,斜眼看着楚星寒。

“没有了,臣这就退下了。”

秦皓背着手,望着楚星寒一路远去。紫薇殿里传来机关的声响,黑暗里,有一双愤怒的眼睛过来,咬牙质问:“你是故意的。”

秦皓微微勾了下嘴角,瞬间恢复,语气冰冷:“相似的事,我不会再犯第二次。”

“呵。”

......

“怎么样了。”

出了皇宫,走在路上沉思的楚星寒被这一声喊回神。

“啧,看你这样子,想必是有所收获,不过......”带着疤痕的男子打量了下楚星寒,叹气道:“弑君看来是没成了,我就知道没这么容易。说说吧,你观察到了什么,咱洗耳恭听。”

男子翘起二郎腿,坐在公共椅上。

楚星寒将脑内的想法说出来:“苏静婉态度有些不对,噬灵符不至于令一位灵台境直接瘫痪,毕竟我见过她的实力。新皇让我最想不通,他会契血咒,但他偏偏在用完传国玉玺之后才用血咒。”

男子皱眉:“他能用?”

楚星寒:“不,他没有用。可是他偏要用玉玺,就好像......特意做给我看的。”

“为什么?”

“我也在想为什么。”

“就这些了?”

“就这些了。”

男子盯着楚星寒毫无表情的脸几秒,随后转去周围看了看,这才点点头:“行,希望这些信息对得起咱三的冒险。私自挪用战略储备,也不知道夜将军对这两条态度是怎样的。”

楚星寒讥讽道:“你庄晓生什么时候变成了夜无归的走狗了?”

“豁,你认为这叫走狗?”庄晓生耸耸肩,无奈道:“行吧,如果可以给我自由,这段时间当当狗又怎么样呢,反正也就一跑腿的。”

“对了。如果你自由了,你想做什么?”庄晓生问。

楚星寒没理会。

“该不会是去找宇国皇帝泄一泄心头之恨吧?”

庄晓生仍是没得到答复,一脸无趣的摇摇头,道:“行吧,我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