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黑云压城，两军对峙
一日的时间转瞬即逝。
整个雁荡城在瞬息之间被笼罩在一片忙碌的氛围中。马匹和各种军用物资在街头巷尾穿梭，来往不绝。
士兵们和百姓们纷纷投入到紧张的备战工作中，沉重的气氛充斥着整个城市。
不知是秋风凉意渗人，空气里弥漫着透骨的冷意，令人心神沉重。一种难以名状的压迫感逐渐笼罩着整个城市，仿佛预示着一场即将来临的风暴。
城头之上。
薛玉麟背负双手，凝视着远方地平线上渐渐逼近的黑云。那黑云如同千军万马一般，滚滚而来，遮天蔽日，给人一种无比压抑的感觉。
但早已在这个地方生活了好几年的他明白，现在并不是太阳落山的时刻。
那远方地平线上浩浩荡荡的黑云不是别的，而是一个个密密麻麻的蛮夷骑兵。
他们排着整齐的队列，眼眸阴冷，浑身散发着一股渗人的寒气。
空气之中更是弥漫着铁血杀伐之意。
毫无疑问，这些蛮夷骑兵显然是经过严格训练的精锐之师，即便是对上他们这些驻守边疆数十年的边军也是绝不会落于下风。
更不用提这次统领蛮夷的还是三员名将，倘若大将军支援不到的话，他们胜利的希望渺茫到几乎没有。
可以说，这场大战是真正的破釜沉舟，只有前面的死路一条，毫无退路。
望着这一幕，一旁的陈望，目光也变得迷离起来，不由问道：“少将军，大将军真的能赶得回来吗?”
事实上当这句话问出口的时候，他便意识到这句话是多余的，因为那些蛮夷之人并不会给他们继续苟延残喘的机会。
薛玉麟面色低沉，视线冷漠的扫了陈望一眼，低沉说道：“回来与不回来，都早已无济于事！”
“蛮夷积蓄了如此之久，迟早会进攻的，只是可恨我们中间出了那叛徒！”
跟了薛玉麟四年之久的陈望，立刻便明白这话的言外之意，大将军会回来就是薛玉麟的一个谎言，甚至于他心中也是没底。
“我已经排查了接触过这个消息的所有人，只是没有什么发现。”
紧接着，他继续说道：“除此之外探子们还探查到了殿下的消息，似乎殿下没有死。”
“我们现在是否要抽出兵力，将殿下救回来？”
薛玉麟闻言，目光冰冷，沉思之后摇头说道：“不用，我们现在都自身难保，即便是找到了殿下，也只不过将他拉入了这个火坑罢了。”
“倘若殿下真乃当今天子，气运傍身的话，一定能逢凶化吉，我们这时候去，只怕会拖累殿下。”
旁边，陈望点了点头同意他的话，便没有补充。
思虑了片刻之后，薛玉麟继续说道：“另外命令弟兄们放大眼睛，那些蛮夷骑兵虽然长途跋涉，但说不定会出其不意夜里就会进攻，不得不防！”
陈望闻言，也是点了点头，立刻吩咐下去。
纵使知道这次是九死一生，但他们仍要博那一线生机！
……
蛮夷营帐。
澹台元吉、贺兰鹰等人尽皆都出现在这里。
澹台元吉盯着舆图，双指重重点在了雁荡城的位置上，眸光冷莽如电，冷喝道：“如今雁荡城就在眼前，只要攻破了雁荡城，即便那大成回过神来，也是无济于事！”
这个时候，一脸阴鸷的贺兰鹰，脸色也是罕见的凝重起来，拱手说道：“我奉可汗之令，任凭大帅吩咐，我漠北部族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虽然他漠北与蛮夷同为竞争关系，彼此私底下都会耍些小手段，但这些永远都不会摆在明面上。
因为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大成。
孰重孰轻，他贺兰鹰还是明白的。
澹台元吉也是双手一拱，不卑不亢的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指挥了。”
“我们大军长途跋涉，今夜暂且休整一番，养精蓄锐，待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便立刻进攻。
我蛮夷部落冲锋在前，你漠北鹰师紧跟其后掠阵，进行箭雨覆盖。”
“你我两人去叫阵，会一会拿薛玉麟，争取最快时间攻破雁荡城，至于哲仁你坐镇中央，随机应变。”
“我等遵命！”澹台哲仁、贺兰鹰立刻双手一拱答道。
他们明白，现在这个时候他们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诸位，现如今我北方各部族与大成的关键一战就在现在。”
澹台元吉缓缓抬头，眸光冷厉如霜，环视过在场每一个人，声音冷厉无比的说道：“此战若是胜了，我北方部族便不用再受大成欺压，可挥师南下。若是败了，便死无葬身之地。所以此战，只许胜不许败。”
“是时候该让那些孱弱不堪的大成，看看来自北方的狼群是如何撕碎他们的敌人的!”
“现在，狩猎的季节到了！”
话音落下，在场的人群情激奋，眼中迸射出嗜血的光泽。
他们都是草原上的勇士，是翱翔于天际的雄鹰，更是嗜血的群狼。
……
时间很快过去。
夜色逐渐退去，曙光悄然降临，昏暗的夜色在晨曦的照耀下逐渐变得明亮起来。
此时，密密麻麻的箭矢遮天蔽日般出现在虚空之上，令人望而生畏。
这些箭矢如同暴风雨般猛烈，散发着肃杀之气，瞬间以闪电般的速度离弦而出，瞄准了远方的雁荡城。
嗖嗖嗖！！！
箭矢破空而出，划过长长的弧线，带着凌厉的风声和尖锐的破空声，直扑雁荡城。箭羽震荡在空气里，发出凄厉刺耳的异啸之声，震颤人心。
澹台元吉带着面具，巍然屹立在大军面前。
他的身躯高大挺拔，宛如一尊不败的战神，冷漠的双眸此刻也扁的凶戾起来，扬起手中雪白的弯刀，话语在风里咆哮：“北方之狼——”
“——出征！”
怒吼声在风中咆哮，一缕缕无形的煞气冲霄而起，天地骤然变色。
虚空之上，乌云滚滚，风雷呼啸，仿若天地末日一般。
“杀！”
“杀！”
“杀！”
成千上万的蛮夷骑兵举着武器高声嘶吼，高举着各式各样的无情敲击着，五官为之变得扭曲，显露出狰狞的厉色。
咚咚咚……
鼓点开始密集的敲击起来，凶戾的煞气直冲霄汉。
近乎十万的大军奔腾起来，犹如一道黑色钢铁洪流一般，势不可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