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一不是瞪大的双眼,男客们吸气声此起彼伏。
“这是勾人魂魄的妖怪吗?”
“仙女,我看到仙女了?”
“呸,真是狐狸精转世。”其中不缺乏女客的妒骂声。
梵音充耳不闻甩开了男人的手,足尖轻点飞上了高台。她桃腮粉红,眼含春水,一个甩袖转身面向众人,台上正在表演的女子被迫停下手中动作。
“你们不用比了,今夜的花魁是我。”说完便转身扭动腰肢,开始跳舞。蛊女天生媚骨一举一动皆是风情,台下众人纷纷看痴了眼,个个噤若寒蝉,目不转睛,有的哈喇子都流了下来。
在台上的女子见此情形羞愧的跑下台,低声抽泣。坐在二楼雅间往下看的宫暮尘,望着整个闹剧的罪魁祸首——台上舞得正欢的梵音,摇头笑了笑。
可惜了这筹备许久的花魁选拔,不过经此一夜,夜笙阁的名声将更上一层这样来看也不亏。他眼神紧盯着台上的女子,眸中的温柔深情似乎要溢了出来。
台上的梵音跳着跳着觉得有些燥热,索性想把外衣脱掉。旋转间便解开了腰带,外衣正准备被她脱下来时。一个男子飞上台来,用一件黑狐大氅将人紧紧裹住,只露出一张脸来。
宫远徵怒火中烧,鬼知道他刚才闯进来的时候,看到台上的女人差点就要快宽衣解带,有多心惊肉跳,喘着粗气将人紧紧揽入怀中:“你是不是疯了,我要是晚来一刻,你是不是就要……”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但那黑沉的脸色不用说都知道。
梵音晕眩的脑袋,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闻到那熟悉的草药味,顿时清醒了一半。忽然意识到自已做了什么,原本就因醉酒而酡红的脸颊似乎火烧了起来。
面对宫远徵愤怒的质问,索性装死,闭眼装醉了起来:“我没有,我只是热,没有要……”
宫远徵见她还真打算脱更加生气:“你就是脱半件也不行!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说完便将人扛在了肩上,径直走下了台。
宫门侍卫将台下的人团团包围。个个严阵以待,刀锋闪着寒光,台下众人面面相觑,皆露出畏惧之色。
宫暮尘施展轻功从二楼雅间飞下,落在对面看着宫远徵说道:“远徵公子这么大的阵仗,还带这么多人来,我这生意还怎么做呀?”笑意不达眼底。
宫远徵扛着人看着宫暮尘磨了磨牙冷哼一声:“你怎么做生意我不管,但是我告诉你今夜的事没完!”
宫暮尘撇嘴道:“我还没有说你搞砸了我精心准备的花魁选拔呢,怎么倒是怪上我来了?远徵弟弟真是好生没道理。再说了是我请梵音姑娘上来为我的花魁夜跳舞助兴,你这是闹哪一出啊?”宫远徵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她未经我允许擅自出宫门,可未曾听说她是来帮你的,你要帮她开脱,麻烦找个好一点的理由。我抓到人就走,不打搅你,这不是还能继续嘛,好好选吧,花魁……”
趴在背上装睡的梵音有些懊恼,刚刚宫暮尘还帮了自已,如今倒是又给他添麻烦了。
在走之前眼神狠戾的扫过嫖客们警告道:“今夜之事若是走漏一点风声,我宫远徵的毒药会让你们后悔来到这个世上。”明晃晃的威胁。
可是宫门的确有这样的实力,因此台下众人无一敢出声反驳。
说完他便径直从宫暮尘身边走过,用肩膀狠狠的撞了一下。宫暮尘往后退了一步,并没有让他得逞,宫远徵重重的哼了一声,加快步伐走了出去。
趴在背上的梵音抬头朝宫暮尘双手合十做了个抱歉的神情,宫暮尘朝她温柔一笑摇了摇头。
宫门侍卫走后,宫暮尘向众人抱拳抱歉道:“不好意思啊各位,今夜的消费我来买单,希望大家配合,不要将此事宣扬出去,夜笙阁的花魁选拔继续!”
众人心有余悸,连忙应和点头。随后,夜笙阁又恢复了往常的热闹与喧嚣,似乎刚才的一切并没有发生过一般。
徵宫
回到宫门后,他便一路扛着人回到了房间将门锁上,一把将梵音丢到了床上。摔得梵音惊叫出声,再也装不下去,只能睁开了眼睛,蜷缩着坐在床尾。
此时酒意早已吓没了,她低着头心虚的不敢看宫远徵。
宫远徵见她一副鸵鸟样子气笑了,身子前倾掐住了梵音的脸,迫使她抬头与自已对视。
“你竟然敢去花楼?还当上花魁了?”他压抑着怒意,咬牙质问。
梵音眼含泪意可怜巴巴的道:“公子,我喝醉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好!那我就让你好好想想。”说完他便起身朝他的药柜走去,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药瓶,二话不说把药倒了出来捏住梵音的下巴,强喂了下去。
梵音泪花呛了出来,宫远徵见她吞下将人松开,她顺着胸口喘着气看向宫远徵蹙眉问道:“这是什么?”
宫远徵勾起一个病态的笑容,眸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试试就知道了。”
梵音有些震惊又生气,即使自已犯了错,但他仍是没有一点怜惜,对自已毫无情感吗?她有些失望的看着宫远徵:“我本来去夜笙阁只是为了拿情报,没有及时回来是因为我醉了。至于在台上,也只是酒后失态而已。我是有错在先,可公子当真如此绝情,用对付外人的手段来对付我?”
宫远徵蹙眉别过脸,听完解释,怒气消了大半。但仍是绷着脸撇嘴道:“你每次出去有所行动都不跟我说,你有把我当过自已人吗?谁让你出去喝花酒的,还闹得这么难看,难道怪我吗?”
梵音无从反驳,叹了口气:“好,都是我的错。”说完便闭上眼睛,转过头去。
宫远徵回头看着梵音倔强的侧脸,见她睫毛颤动,泪珠竟滚落了下来。他瞬间有些慌张,咬了咬牙,拳头握了握,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梵音眉头紧蹙,她感觉下腹十分燥热,浑身也开始烧了起来,看来是药效发作了。她喘着粗气,将披在身上的大氅解了下来,但并没有什么用。
实在忍不住她开始解腰带,心中隐隐有猜想,但仍是不敢相信。她看着宫远徵:“你给我喂的是那种药?”
宫远徵闻言蹙眉道:“不是啊,我喂的是……”他抬手看了看药瓶,瞪大双眼,真是气糊涂了,竟然拿错了!本来他想喂的是软筋散,让她躺到成婚那日。
可惜这两个瓶子颜色相近,他一时看差....还真给梵音拿了那种药。这,这可怎么办?
宫远徵慌忙解释:“不好意思,拿错了。”他尴尬的别过脸,面上浮现一丝红晕。
梵音顿时有些无语,连带着之前生的一丝怨气也消散了。可是,她现在难受的很。
提前洞房吗?这恐怕不妥。她连忙端坐起来,运功逼毒。宫远徵见了连忙阻止道:“不可,我的毒药只要用功来逼毒,都会加速毒发,不管是什么。”
梵音只得停下动作,开口问道:“那解药呢?”
宫远徵红着脸尴尬道:“这个比较特别,我新研制的,没有,现在配的话也来不及了。”
梵音重重叹了口气。
……
两个时辰后
宫远徵心满意足的起身,将瞪着他的女人抱了起来,去了浴池。
将人好好梳洗了一番,把人抱回床上,梵音别过脸,不去看他,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宫远徵有些歉意的看着梵音尬笑道:“夫人,我下次轻一点。”耳尖红的要滴出血来。
“不过,昨天的事就算了,但你下次可不能不告而别,不然我可真的生气了。”说完他佯装生气双手抱胸撅嘴看着床上的人。
“哼。”梵音娇哼一声缩回被子里,拿被子盖住头。但听到他那声夫人却是悄悄的勾起唇角。宫远徵拿了一瓶药膏塞进被窝里给了梵音,他刚刚清洗时看到了。
蹲下身俯趴在床头隔着被子好好叮嘱了她一番,这才走了出去。
梵音当时不觉得,这会儿过后,只觉得腰酸背痛,特别是……
她掀开被子透出脑袋来叹气,看着放在床边墨绿色的琉璃药罐。蹙眉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无语,最后认命的摇摇头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