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子羽小声嘟囔:“万一他当上执刃改了呢?”
云为衫生气的瞪了一眼宫子羽,有些恨铁不成钢,宫子羽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云为衫面色冷凝:“那个梵音很是厉害,和宫尚角一样,不好惹。”
宫子羽蹙眉点头:“听过,能从一个宫女到徵宫新娘绝不简单。”
金繁眉头紧蹙面上却有一丝跃跃欲试:“我倒是想会会她,能把宫远徵都晕头转向。”
云为衫毫不留情的泼了一盆冷水:“她武功很强,也很诡异。按理来说,无论什么功法,她这个年纪,即使天赋再绝顶,也不可能这样强大。像是走了什么捷径又或者是炼了某种秘法。”
金繁有些不服气:“我可是十二岁就成了红玉侍卫。”
云为衫叹了口气:“没用的,我刚才与她见面交谈时偷偷探查过,她的功力至少在宫尚角之上。”
宫子羽,金繁,两人瞪大双眼,异口同声:“什么?”
金繁:“这怎么可能?”
宫子羽:“这么强,我们好像斗不过唉。”他讪讪坐回椅子上,面露难色。
云为衫:“庆幸吧,她针对的不是我们,是无锋。执刃之位的事我猜只是她给你的一个教训,你之前得罪过她吧。”
宫子羽尴尬的点点头:“我那是担心你的安危嘛,所以才……”
云为衫垂眸点点头:“等过段日子应该就无事了,只是你的威望要尽快树立起来。否则就真的没人把你这个宫门执刃放在眼里了。”
宫子羽撇了撇嘴:“知道了。”
无锋
无锋隐卫,绝句,单膝跪地向屏风后的人禀告道:“首领,药人蛊已经破解,复制出来了,但解药,还没研究出来。”
点竹:“嗯,投用吧。”
绝句下意识蹙眉,他有些迟疑道:“这蛊,凶险至极恐怕不太好试验,而且还没有解药,就这么贸然投用,会不会……”
屏风后的女人,眉头微蹙,眼神瞬间变得凌厉,手中蓄起内力,凭空一挥。
跪在外面的男人猛然吐出一口血,似受到了重击。绝句挺直的脊背骤然弯曲捂住胸口,面部扭曲神情痛苦。
点竹闭上双眼,神情莫测,话语中带着一丝薄怒:“你是在质疑我吗?”
绝句大口喘着粗气缓了好一会儿:“不敢,属下逾矩。”
点竹微不可察的摇摇头,手藏在宽大的袖摆当中不受控制的轻颤着:“退。”
绝句颤颤巍巍的站起身,鞠躬行礼:“是。”
夜笙阁
梵音坐在二楼雅间的窗边,看着街道上那个面罩薄纱的白发少年,秀眉微蹙,不自觉轻喊出声:“阿风?”
风绝在胭脂摊贩面前挑挑拣拣,最终选定了一只红玛瑙珠钗和一盒朱红胭脂付了钱。
转过身不经意抬眼与阁楼雅间上的梵音对上视线,视线相触,梵音双眼微眯,嗯,可以肯定那就是他。
少年即使面容遮了大半还披着披风,只露出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也难掩其风华绝代,再加上那头耀眼的白发引得周围女子皆纷纷侧目。
少年面纱下的唇角勾了勾,收回视线转头隐入了人群,似乎并不想与故人叙旧。
坐在对面观察了半天的宫暮尘,突然嗤笑一声:“稀奇啊,那男子居然能在你眼中停留那么久,旧相好啊?”
闻言,梵音收回视线转头看向宫暮尘:“一个故人罢了。”他怎么会来这儿?梵音思索。
宫暮尘好奇道:“故人?那必定有故事,说来听听。”
梵音垂下眼眸指腹沿着酒杯边缘一圈又一圈地描着:“我要的情报呢?”她并不想提起那一段难堪的过往,那些曾经身为弱者的过去是屈辱的,不堪的,也是她最不愿想起的。
宫暮尘见她不愿提起,意识到自已失语,暗骂自已一时嘴快。
抿唇尬笑:“哈哈,啊呃,失言了,失言了,呃,那个我今晚花魁要选拔拍卖,我先去忙哈,你请便。”从袖子里拿出卷轴,丢给梵音,慌忙下楼。
梵音眉头微蹙,不明白这骚包又抽了什么风?将卷轴慢慢展开,里面短短几行字,却让梵音看得眉头舒展,勾唇笑了起来。
她拿起酒杯仰头喝下,将卷轴丢进了火炉,旧尘山谷,又进入了寒冬。
梵音将一壶酒饮尽,觉得身子有些燥热,抓起面纱往脸上一戴,起身出了包间,从阁楼往下望去,大厅里花团锦簇,笙歌漫舞。倾城美人,世家公子,江湖侠客,贪官权贵,三教九流,甚至恶霸匪首皆聚集于此。
场面奢靡很是热闹,只是嘈杂的靡音刺得梵音脑袋有些疼,或许是酒劲上头,她觉得脚下的路有些摇晃,有些跌跌撞撞的走下楼。
徵宫
宫远徵正在房间处理政务,宫女突然慌慌张张的小跑进来。
宫远徵蹙眉抬眼不悦看向宫女:“怎么回事?”
宫女打了个哆嗦慌忙禀报道:“公子,梵姑娘不见了。”
宫远徵一下站起身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宫女吓得连忙跪趴在地上浑身发抖,声音发颤:“用晚膳的时候还见着姑娘呢,等我们来伺候她沐浴的时候,人就不见了,公子恕罪。”
宫远徵咬牙:“那你还跪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找,找不到就把你们剁碎了喂虫子!”
宫女连忙抹泪爬起来:“是!”说完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宫远徵蹙眉思索了一会,转头对一个下人说道:“去告诉我哥,我要出宫。”然后就骑上马带着一队侍卫冲出了宫门。
宫门外
宫门侍卫从四面八方涌去,又从四面八方回来。
“公子,赌场搜遍了,没人。”
“公子,这附近的街道都搜完了,没人。”
“公子,东西南北市,地下鬼街,都没有。”
宫远徵磨了磨牙,气得双眼猩红。他手紧握着马鞭,手背因太过用力而青筋突起,骨节泛白:“还有哪里没去?”
一名侍卫上前道:“公子,剩下的就只有夜笙阁了。那边据说在举行花魁拍卖,说不定梵姑娘会在那里。”
宫远徵听完气的抽了那侍卫一鞭子:“闭嘴,那种脏地方她不会去。”
侍卫疼的呲牙咧嘴,却好像缺根筋仍是不怕死的道:“可是只有那没搜过了呀?”旁边的侍卫实在看不下去了,伸手拽了一下他小声说道:“别说了,闭嘴吧你,不想活了?”
宫远徵红着眼,一脚将人踹翻在地怒吼:“去找!”
夜笙阁
台上的老鸨激情地喊着:“各位看官,今晚是我们十年一度的花魁拍卖会,这看台上的十位美人儿都是万里挑一,今儿个就看谁能抱得美人归了。”
老鸨的身后站着一排,风格各异,美艳非常的女子,有的抱着琵琶,有的捏着竖笛,更有的拖着长长的水袖。
看来今晚夜笙阁的节目会很精彩,怪不得场下聚集的人,上至皇权下至地痞都来了。
梵音刚才一路跌跌撞撞从楼上跑了下来,觉得神志有些不清醒,眼中世界似乎变了一个模样。
觥筹交错眼前的人影晃来晃去,她恐怕是醉了,要出丑态。刚才兴致使然贪多几杯,不曾想这宫暮尘的酒,后劲如此之大。
梵音闭了闭眼稳住身形,晃晃脑袋,朝着门口走去。经过人群时,台下一位醉醺醺正高喊叫好的宾客,眼睛无意一扫,看到自已身旁经过的女子瞬间呆住。
那女子即使遮着面纱,也难掩其芳华。他眼睛顿时瞪大,正捏着酒杯往嘴里送的手一抖撒到了衣领间。正是酒劲上头之时身上燥热难耐,这冰凉酒水不但没有缓解,却有火上浇油的之势,
台下这位可比台上那几位好上千百倍啊,见美人要走远他淫笑着伸手去扯,梵音正走着突然觉得手腕被人握住。
男子脸上浮现猥琐调笑之意:“美人这是要去哪儿啊?不如留下与本公子好生快活一番。”
男人奸笑着,眼睛肆无忌惮的打量着梵音。她回头看着那上下打量着自已的男人,蹙眉正想出手了结此人,但心中突然玩性生起。随即将面纱摘了下来,朝他妩媚一笑。
“公子,想与我快活,那便买下今夜花魁吧。”
男子顿时瞪直了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张妩媚勾人的脸庞。似是被勾了魂魄般说不出话来,只是愣愣的点头。
周围的人见状都看过来,无一不是瞪大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