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飘远……
10年前,江湖上威名赫赫,盛极一时的千面神君惨遭灭门,全府上下无一人生还。千面神君则是被吊死在了府中大厅的横梁上,被人发现时脸上早已血肉模糊,浑身没有一块好皮死状凄惨。
据说这千面神君,不仅武艺高强还拥有着出神入化的画皮之术。他画出来的人皮面具不仅可以长期佩戴,不会腐烂而且样貌与真人无异,即便是眼力再好也难以看穿。江湖上许多人想要抢夺画皮秘法,但都武功不敌被千面神君打的落花流水。
直到前段时间传出千面神君被灭门一案,官府排查了两月有余,都没有查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归结于仇家所杀,便草草结案。
而这画皮秘法却不知所踪。但千面神君一案却在江湖上众说纷纭,有的说是千面神君,在外负了一名女子,女子蛰伏多年,寻仇而来是被情杀。而有的说是有人抢夺了画皮秘法之后便灭了满门,想要独占画皮秘法,各种说法不计其数……但都和真相毫无关系。
只不过大家都不知道的是,千面神君还有一位后人,那便是梵音。没错,她就是千面神君的女儿,千家唯一的血脉,也是画皮秘法的唯一传人。
自打她生下来就没出过偏院,母亲因为她难产而死,父亲悲痛难忍最终把对母亲的思念以及怨恨都发泄在了她的身上,父亲对外人说母女双亡。于是便把她锁在院子里,从她会走路之后,便逼着她练功,逼着她学着母亲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
因为她和母亲长得一模一样,她似乎没有遗传到父亲的基因,只遗传了母亲那绝世的美貌,甚至更胜一筹。
她从小就不爱说话,因为没有人和她说话。她的面前则是摆着一本又一本的画册,里面画着一名女子,和她样貌有九分相似,那是她的母亲,一张一张是女子在吃饭,描眉,走路,甚至是睡觉时的姿态,这是父亲画的,从她记事开始,她就是在模仿着自已的母亲。
开始她不明白,她向父亲反抗,换来的却是一顿毒打一个月都下不了床,后来她学乖了,她开始顺从她认真的学,站姿,坐姿,睡姿,说话神态,眼波流转甚至是吃饭时的咀嚼习惯,看书的爱好……直到她完完全全成为母亲。
在她12岁那年,父亲喝醉了酒,闯入了她的房间,父亲撕烂了她的衣服,把她扔到床上。她假意顺从,在他就要得逞之时,从枕头下抽出匕首,毫不犹豫的刺入了他的心脏。父亲没有防备,眼神震惊直接倒在了她的身上,死不瞑目。
她没有感情,她一生下来就没有人教她什么是爱,在她的世界里只有练功和学习母亲,这12年她从来没有与别人说过话,也没有接触过父亲以外的人。
但是她有恨,她其实不明白什么叫恨。她只知道他很厌恶这个男人,因为他逼着他做着她不喜欢的事情,去模仿一个早就已经死去的人。他让自已过得很痛苦,这种痛苦持续了12年,足以让她疯魔,对这个男人的怨恨早已达到了顶峰,他不是一个父亲,他只是一个禽兽。
12年足已让梵音明白什么是恨,但她不止是恨父亲,她还恨着母亲,她更恨自已这张脸,为什么要和母亲长得一模一样?是不是只要有一点不一样,她就不会过得这样痛苦,那是怨恨在心里日复一日的增长,日复一日的积累,终于爆发了出来。
她其实很聪明,在反抗一次无果后,便学会了顺从,她明白,只有让自已强大起来才能有机会反扑。父亲教给她的武功秘籍,她早就已经学会,她甚至自创了一套武功心法,招招无情狠辣,似乎一招一式间都带着很强的恨意。她给它取了一个简单的名字,就叫做“恨”
只不过他在父亲面前总是装出一副很蠢笨的样子,武功要学很久才学会,以至于父亲对她没有警惕和防备。因为其实父亲每次来找他都只是在透过她看着母亲的影子罢了。
终于在这一天,她的愿望实现了,她终于不用活在父亲的掌控和的母亲的阴影之下。她可以做自已了,眼泪无声的落下。她起身将父亲推到地上,换了套衣服,是她喜欢的红色,再也不是她最厌恶而母亲最喜欢的蓝色了。
她蹲下身看着父亲死不瞑目的样子,拿出匕首,将他的整张脸皮割了下来,又转身走了出去,将千家全府上下的全部下人在睡梦中抹了脖子。她回到父亲尸体的旁边,蹲了下来,从他身上拿走了画皮秘术。又把尸体吊到了大厅的房梁中央,伪造成了一个仇家灭门的现场,抹去了一切关于她的痕迹。
在夜色中消失不见……
思绪回笼……梵音瞬间从思绪中清醒,垂眸一看,梳妆台已经湿了一大片,那是她的眼泪,他连忙拿帕子压了压眼角,又把桌子擦干,深吸了几口气,才从之前怨恨压抑的情绪中抽离出来。她扯起嘴角笑了笑,“没关系了,都已经过去了。”
梵音突然想起来自已还没有给宫远徵准备去三域试炼的东西,赶忙去准备了。
角宫
宫远徵在宫尚角对面坐着喝着茶。宫尚角淡淡开口:“听说你提了一名女子为贴身侍卫?”
宫远徵抬起头看着宫尚角:“嗯…她武功很好,对我还算忠心。”
宫尚角笑了笑:“远徵弟弟,很喜欢她?”
宫远徵眼神微闪:“没有,她不过是一个侍卫罢了。”
宫尚角:“是贴身侍卫!”宫尚角将贴身两字咬得很重。
宫远徵有些羞恼:“哥。”
宫尚角抿了一口茶:“明日便是及冠大礼,远徵弟弟,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
宫远徵笑着回道:“不用了哥,我什么都不缺。”
宫尚角也笑了:“那给你准备一个新娘如何?”
宫远徵笑容一收:“不…不用了,等三域试炼过后再说吧!”
宫尚角笑容加深了几分:“好。”
宫远徵:“那哥,我先去准备了。”
宫尚角:“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