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你是玉儿?
她的确很喜欢宫远徵,从听说宫门里有一位制毒天才,做出来毒无人能解的时候,她便已经心生向往。后来蛊家败落,需要向外寻求庇护,他可是求了爹爹好久才同意。
蛊王还真不是一般的宠她,这要是换做别人估计得打死这个不孝子,用镇族之宝去换姻缘,愚不可及。
梵音眯了眯眼,没想到只是试探一下,她还真爱上了?暗暗磨了磨牙,不过当务之急是先套出蛊毒和忆昔镜的位置。等她恢复了记忆,就可以不用再顾忌,放开手脚去做了。
梵音柔和的笑了一下:“告诉我,忆昔镜在哪?”
玲珑瞪大双眼,眸中充斥着慌乱和震惊,不明白她一个外族人是怎么知道族内的机密圣物的,藏宝的地方只有自已和爹爹知道,不行,她不能说。
梵音看到她慌乱躲闪的眼神就明白,这丫头肯定知道,但她不会这么轻易的说,于是从宫远徵给她的暗器囊袋里,拿出了那个小瓷瓶。
她柔声开口:“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宫远徵制作出来的毒,这药能让人陷入幻境之中,听从下毒人的指令。到时候我喂你吃了这药,你亲自把千丝残和忆昔镜,拿过来给我好不好?”语气娇媚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撒娇。
她把瓷瓶在玲珑眼前晃了晃,玲珑吓得面色惨白,嘴唇颤抖。
梵音见她这样满意的笑了笑又继续说道:“你应该也知道,他的毒只有他自已能解,可他把这毒给我时,他说没有解药,因为他还没有研究出来呢。所以在半个时辰之后,你就会暴毙而亡,而那时我已经带着人走了。”那语气像是讲故事哄小孩般轻柔,但听了却令人背脊发寒。
玲珑瞪大眼睛,眼泪无声的落下,缩着脖子不断的摇着头:“不要…求你了…”
梵音伸手抚摸着她的脸,她手摸过的位置引起肌肤一阵颤栗,玲珑本能地躲着。
她柔和的笑了笑,眸中充满了善意:“没关系,你不要害怕,只要你告诉了我,我是不会伤害你的。我前些日子撞了脑袋,很多事情不记得了,想借用一下你们的镜子而已。至于蛊毒嘛,反正迟早都是要给我们的,之后给和现在给不也一样嘛,况且你们不是还有配方吗?到时候我拿了东西,直接带你回宫门,如何?”
玲珑迟疑的看着她:“你说的…都是真的?”
梵音浅笑的回道:“当然了,只要一拿到东西,我就立刻带你回去,保证不会伤你半分。”
玲珑缓慢的说道:“好…我告诉你,在我爹房间的密室里,你应该进不去,因为他也没有钥匙。”
梵音蹙眉:“什么?”
“那房间是历代蛊主的,不过上任蛊主不知为何疯了,按理说钥匙应该会传给爹爹,但却没有。”
梵音沉思片刻:“那老蛊主现在在哪?”
玲珑蹙眉思考了一会:“好像被锁在柴房里,因为他得了疯病会伤人,爹爹就把他关起来了。”
梵音笑着点点头:“很好,你现在…合格了,不过待会…你爹进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知道吧。”
玲珑眼眸中不服一闪而过,屈辱的点头道:“知道了。”
梵音看着她有些不放心,一手瞬间扣住她的嘴,强迫其张口塞入了一颗药丸,药丸入口即化,她没反应过来,便咽了下去。等想吐时,却怎么吐不出来。
玲珑惊惶的看着梵音:“你给我吃了什么?”
梵音笑了笑:“没事,宫远徵的毒而已,有解药,放心,事成之后我会给你的。”说完解了她的定穴。
玲珑顿时瘫软在地,喘着粗气道:“你最好不要骗我,否则我就跟你鱼死网破。”
梵音垂眸俯视着地上的人:“你没这个能耐。”这是肯定句,毋庸置疑。
玲珑不甘心的撇嘴哼了一声。
梵音用脚踢了一下地上的人:“还不赶紧起来。”说完又从兜里掏出另一张面纱,重新戴上。玲珑从地上狼狈爬起,有些害怕,但又藏着怨恨地看着梵音。
梵音看着她一副不服气的样子,嗤笑了一声:“这点三脚猫的功夫,却能养成这副性格,你爹还真是疼爱你。”说着语气中竟有一丝羡慕。
玲珑以为她在嘲讽自已,瞪着那双蓝眸,不怕死的呛道:“我爹只有我一个女儿,他当然疼爱我,怎么?你没有吗?”
梵音眼神一厉,瞬间掐住了她的脖子,似乎只需轻轻一折,那纤细的脖颈便应声而断:“看来你是真的不怕死!”一只手便将人抬了起来。
玲珑双脚离地胡乱的蹬着,手不断拍打着梵音,梵音正准备收紧力道。突然门外传来蛊王的声音:“大人,检查好了吗?这时辰也不早了,该用晚膳了。”
手上忽然松了力道,玲珑直接跌倒在地:“稍后叫下人送到我房间来就好,就不打扰蛊王和家人一起用膳了。”
说着直接跨过瘫倒在地上的玲珑,临到门口之际她突然停下对着倒在地上的人说了一句:“要是管不住你的嘴巴,那么我会让你从这个世界上悄无声息的消失。”说着打开门走了出去。
朝门外的蛊王点点头:“恭喜啊,玲珑妹妹,天资聪慧成功通过,那我就先回去了,待休整两日便可回宫门复命。”蛊王眼里闪着金光,笑呵呵的把人送走了。
他连忙跑进房内看女儿,这女儿好端端的站着,看着并无大碍,只是脸上似有泪痕。
他以为是女儿太过高兴,喜极而泣,也没太过在意,匆忙让她回房准备,便把赶去好消息通知给族中长老去了。”
徵宫
梵音走之后,宫远徵又恢复了以前那副病娇阴郁的样子。
每天不是在药房里研制毒药,处理徵宫的事务,就是往宫尚角那跑,似乎一切都没有改变。
只是在夜深人静时,宫远徵会跑到偏殿那个侍卫的房间里坐着发呆,有时打开柜子看看那些华丽的衣裙,有时坐在梳妆台上看着那些昂贵珍稀的首饰。
想着想着嘴角就会露出一抹微笑,随即又蹙起眉头,撇着嘴道:“这么久还不回来,早把我忘了吧,哼。”
然后负气离去,走出房门时又轻轻将房门关上,吩咐下人每日必须仔细打扫,然后才转身离开。
这一天夜里,梵音换上一身利落的夜行衣,蒙住脸,轻松越上房顶,像只身手敏捷的黑猫。
在整个山寨来回探了一圈,心中默默记下路线,在最偏僻的角落里找到了柴房的位置,这里人烟罕至,杂草丛生。但门前有一条人踩出来的小路,应该是每天有人送饭。
无声落地,她看着眼前用铁链锁着的破败房门,从袖里掏出一把匕首,一刀把门上的锁链劈断,闪身躲了进去。
房间四处积灰,腐朽破败,角落里放着一张床,上面铺着干稻草,前面摆了一张破木桌,上面摆着一盏煤油灯,闪着微弱的光芒。
借着昏暗的光线,她看到地上蜷缩着一个人。 是一位满头白发面容枯槁的老者,干枯似野草的头发遮住了他大半张脸,露出的那双眸子却十分锐利。
梵音对上那双苍老却凌厉的眼睛,眉头蹙了起来:这也不像痴傻之人啊,难道玲珑骗她?
她缓步靠近,开口问了一句:“你是老蛊主?”
坐在地上的老者动了动,嘶哑着嗓子回应:“哼,你要是不确定,还来这干什么?”声音像是常年没有过说话,十分刺耳。
梵音听得蹙起了眉头:“密室钥匙在哪?”
老者一双警惕的眸子看向她:“你想干什么?”
“借你们家的忆昔镜一用。”
“哼,连脸都不敢露,说是借怕是偷吧?”
梵音垂眸轻笑了一声:“也罢,反正你也活不过今晚。”说着解开面罩。
坐在地上的老者竟惊得站了起来,苍老浑浊的眼眸,顿时蓄满了泪水,想伸手去触摸却被铁链牢牢的禁锢着无法移动,双唇颤抖,吐着不成句的音节:“玉儿…你是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