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照顾
此时在客栈的宫远徵和宫尚角,在窗边看到了空中的绽放出的巨大花蕊,对视一眼。
宫远徵蹙眉疑惑问道:“哥,那是什么?”
宫尚角放下茶杯站起身:“那是夜笙阁的信号,那么大的花蕊形状恐怕只有阁主才能发。”他放下茶杯站起身对着宫远徵说道:“走吧,宫暮尘应该已经找到她了。”
宫远徵站起身,点了点头便快步走出了客房跳上马背就朝着烟花方向狂奔而去,宫尚角带着一队人马紧随其后。
宫尚角看着宫远徵在前方被风掀起衣角眸底染上几许担忧,他有些怕若是没有如他所愿,他会伤心难过。
等他们赶到时,只见前方一片悬崖,空无一人,地上有些许及打斗过的痕迹。
宫远徵眼尖的看到悬崖,旁的树枝挂着一抹红色他连忙下马,快步上前查看。将衣料拾起,触感细腻柔滑,是冰蚕丝制成价格不菲凑近鼻尖闻了闻,是熟悉的蔷薇露。
“是她。”
他的手有些发抖,将身子往前探了探,往悬崖底部看去,可惜时什么也看不见,突然觉得心口有些钝痛,吐出一大口,旧伤复发。
宫尚角瞳孔骤缩连忙上前扶住了宫远徵,转头命令道:“还不下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众侍卫领命沿着信号发射的位置,悬崖边缘走去。
宫远徵借着宫尚角的手稳了稳身子,用食指将挂在唇边的抹掉,轻拍了拍宫尚角安抚道:“哥,我没事。”
他们沿着刚刚信号的位置,找到一处浅崖底侍卫们举着火把往穴口看去,隐约见着一个人影倒在地上。
金复连忙来报:“角公子,崖底深处好像有人。”
宫远徵语气急切:“快下去把人给我拉出来。”
侍卫们下去将两人用绳索拉了上来,梵音浑身是伤气若游丝的躺在地上,面无血色。
宫远徵看到人的那一刻,几乎目眦欲裂,连忙上前立刻从怀里掏出丹药,放入梵音口中,然后双手颤抖着去探她的鼻息。
宫尚角看着旁边昏迷着的宫暮尘吩咐手下道:“把他送回夜笙阁。”侍卫点头领命将人带了出去。
宫远徵小心翼翼的将人抱上马车,慢慢的放平躺在车榻上。他坐在榻边,伸手握着梵音的手源源不断的输送着内力,眼眶通红,一滴晶莹的泪珠落在手背。
宫尚角担忧又复杂地看着宫远徵,转身上马,对众侍卫说道:“回城。”
向阳城客栈内
宫远徵回去之后便把自已和梵音关在了房间内,整整三天没有合眼,一直在给梵音医治。
宫尚角来看过两次,劝他休息一会儿,他也只是扯出一抹勉强的笑容:“哥,我没事,你放心吧。”然后又转头继续制药,宫尚角只得便作罢,只是吩咐下人不断地送来宫远徵要的珍稀药材。又过了七天梵音的生命体征总算稳定了下来。
而此时宫远徵整整十天未曾合眼,眼圈下方一片青黑,面色惨白。看着倒是和床上躺着的梵音别无两样了,宫尚角实在是看不下去便偷偷给他下了药,让其昏睡了过去。
他有些生气,气他这么不爱惜自已的身体。仅仅只是为了一个女人,或许他不该这么放任他任性的。宫尚角带着俩人返回了宫门。
由于宫远徵还在昏睡当中。到了宫门之后,他便召集所有大夫去救治梵音,只是可惜连宫远徵差点束手无策,花了七天才挽救回一丝生机的人。宫门的大夫们又有什么办法呢?他们能想到的唯一方法便是用千年人参尽可能延长多一些时日,剩下的便只能等宫远徵醒来之后再做定夺。
宫尚角坐在桌案旁手指摩挲着茶杯,看着桌案前的卷宗,眉间微蹙。“寸心,来历不明,身份无人知晓,是江湖上两年前崛起的一个妖僧。长相俊逸邪魅,武功神秘莫测,佛口蛇心,谈笑间杀人于无形。传闻修炼的是吸人功力的邪功,两年前因灭了炎殇阁满门而名传江湖。”
这是宫尚角能查到的所有,那天和梵音约战的便是这个人,至于缘由估计得等梵音醒来之后才清楚了。
三天后
宫远徵蹙眉缓缓睁开眼睛,手撑床慢慢坐起身,他觉得脑袋有些昏胀,正用手摁着太阳穴。宫尚角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碗粥,他走近坐到宫远徵床边。
宫远徵开口问道:“哥,她怎么样了?”
宫尚角脸色一沉:“用千年人参吊着呢,死不了。“
宫远徵察觉宫尚角的情绪有些不对,便转移话题看着他手里的那碗粥,开口问道:“哥,这是……雪莲?”从小就接触药材所以他的嗅觉异于常人,轻易的闻出这是后山雪莲的味道。
宫尚角垂眸:“嗯,给你补身。”
舀了一勺递到宫远徵嘴边,宫远徵顺势张口咽了下去。他低眸浅笑道:“哥真好。”宫尚角唇角微勾又舀了一勺送过去。
其实宫尚角给他下药的时候,他又怎会不知。他知道哥哥担心他,他只不过不想让哥哥失望而已,况且当时梵音伤势已经稳定,昏睡几天又何妨。
一碗粥被喂下肚。宫尚角将他扶躺下,替他掖好被子温声说道:“再休息一会儿。”宫远徵点了点头,闭上眼睛。霞晖漫天他起身穿戴整齐,便去了药房煎药。煎完药便端过来给梵音灌下去,然后便是拆纱布换药。除了做好宫门的内务之外,他大多数时间都在医治着梵音。
日子日复一日的过去,梵音的伤势虽然很重在宫远徵的细心照料之下,总算有了恢复的迹象,即使很慢,但总归是好起来了。
夜笙阁
那日宫尚角让宫门侍卫将宫暮尘送回夜笙阁时,在半路上他们就已经遇见赶过来的夜笙阁众人,将人交给他们,便回去会合了。
宫暮尘被送回去之后,夜笙阁的大夫诊断道内力枯竭,所以才导致昏迷不醒。
夜笙阁掌事徐伯急的团团转。没有办法,他只能代为阁主处理政务,这些倒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不知道阁主何时才能醒,万一要是有叛徒趁虚而入,这才是他所担心的。
人情世故这一方面徐伯可谓是炉火纯青。一段时间后他带着好几大箱子的金银珠宝拜访宫门,以谢救命之恩。
宫尚角令侍卫将珠宝搬入库房,他暗藏锋芒的打量着这一位夜笙阁的掌事,据说是宫暮尘的左膀右臂极其忠心。
徐伯是一位看起来慈眉善目的中年男子,身材有些矮胖,整天笑呵呵的看起来像个弥勒佛,但眼底却深藏着精明与算计。
宫尚角点头笑道:“自家人,不必客套。”
于是便命下人送徐伯出了宫门。
夜笙阁内
徐伯看着在床上昏迷着的宫暮尘,眼中满是心疼。
在一旁诊脉的大夫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徐伯蹙起眉头道:“主子怎么样了?”
大夫悠悠说道:“阁主这是内力枯竭所致的重度昏睡,根基有损,恐怕日后武功怕是大有所退呀,需得休息一年,不能动用武力,更不能劳神伤心。”
徐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缓慢说道:“那主子,何时才能醒来?”
大夫捋了捋胡须:“短则三月,长则几年,说不准啊。”
徐伯焦急道:“就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吗?”
大夫摇了摇头:“没有,只能听天由命了。”
徐伯:“多谢大夫了。”
他背过身去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对门外喊道:“送大夫出去吧。”
三月后,夜笙阁
宫暮尘缓慢的睁开了眼睛,为他打水准备给他擦拭身子的婢女,看到那他醒来惊喜的说道:“阁主醒了,我去禀告徐掌事。”说完便匆匆跑了出去。
宫暮尘双眼无神的望着床幔顶,不一会儿,徐伯便小跑了过来,眼含热泪急切的问道:“哎哟喂,我的主子啊,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没事。”宫暮尘淡淡回道,声音有些嘶哑。
徐伯站在一旁用帕子压了压眼角。
听到宫暮尘的嗓音干涩,徐伯很是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