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在外的哥哥
宫远徵的手轻微的动了动,但梵音并未察觉,仍是自顾自的说着,眼神空洞的望着前方并没有看向宫远徵。宫远徵缓慢的睁开了眼睛,他蹙了蹙眉眼前的光亮让他有些不适应,眨巴了两下眼,发现视线很模糊,转动眼珠看着梵音一个模糊的人影嘴巴一张一合。
他听的不是很真切,但从耳中传来模糊的音节中拼凑出了一句话:“醒来…就把所有…事…都告诉你…我喜欢你…坚持不住了…”看来他的五感出现了问题,应该是那剧毒的原因,不过那毒他已经弄明白了,自已再调几副药便可以治好。
他咳嗽了一声,看看嗓子能不能正常发出声音:“咳…你…”
梵音猛然惊醒,低头一看,见宫远徵已经睁开眼睛,让他这边看着,她愣了一下,紧接着眼泪夺眶而出大哭起来,俯身抱住了宫远徵,终于不再压抑着哽咽,哭得十分委屈。
宫远徵艰难的抬起手回抱住了梵音,轻轻的拍起了她的背沙哑着嗓子:“别…哭了…我这不是醒了吗…”
梵音听见他沙哑的嗓音,连忙起身抽噎着对宫远徵说:“阿徵,我去给你拿水。”然后站起身,走向茶桌倒了一杯热茶。
梵音端来茶水,小心翼翼的将宫远徵扶坐起来,还在背后放了个枕头,让他能靠的舒服些。
梵音将茶杯靠近宫远徵唇边,宫远徵就着她的手慢慢地喝了起来。梵音仔细地端详着宫远徵,发现他的眼睛似乎被一层雾蒙着,梵音抽出一只手握住了宫远徵的手腕,细细的感受着。
“后遗症而已,喝两副药就会好。”宫远徵淡淡的说着,声音轻飘虚浮,一副病弱之态。
这声音听得梵音心头一痛,她将茶杯紧握在手里,手指因用力而骨节泛白。梵音低下头:“公子…受苦了…是我没用…以后就由我来试药吧。”她抬起眼,目光由自责转为坚定。
宫远徵嗤笑了一声:“你?我要配出解药,当然得知道中毒后的反应,别人说的未必就是身体的真实反应。”
宫远徵转过脸面向梵音:“我以身试毒自然是为了更准确的配出解药。”
梵音:“可是我不想了。”
宫远徵歪了一下头疑惑:“什么?”
梵音:“我…我不想再看你中毒后的样子,要忍受着那么大的痛苦…我也很疼的…”
宫远徵愣住了。
梵音小心翼翼的看着宫远徵的反应斟酌着开口:“我…心疼…”
宫远徵抿了抿嘴,不知道如何作答,但一抹红晕却悄悄爬上了耳尖。
俩人面对面尴尬了好一会儿,宫远徵终是忍受不住开口道:“你去找月公子来,就说我醒了。”
“噢噢,好。”梵音点了点头,起身往月公子的住处走去……
在路上突然窜出一位身穿红衣的俊朗青年,火红色衣袍上衣领和袖口处都绣着暗纹金丝边,腰间上挂着一块儿成色极好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玉佩。
手里还拿着一把玉骨扇,可扇面却绣着一朵娇艳欲滴的牡丹,很是反差。周身气度满是玩世不恭,轻佻放纵。倒是和那扇面中的牡丹相得益彰。
他面如冠玉,俊朗非凡,一双桃花眼流转之间尽是深情,生了一副女人最是喜欢的长相,在外面不知惹了多少桃花债。
看着不像宫门之人,梵音看着眼前之人疑惑的开口问道:“公子是何人?为何要挡我去路?”
男人轻摇手中骨扇勾唇开口:“千面神君?”
梵音瞬间蹙起眉头,眸中深处涌现出杀气:“公子在说什么呀?什么千面神君?”
男人逐步向梵音靠近:“刚刚在湖水边……”
梵音不再隐藏眸中杀意,直勾勾的盯着男人:“公子都看到了?那便对不住了。”声音危险而又魅惑。
梵音迅速出手,掐住了男人的脖子。
男人没有防备,被掐住脖子后立刻双手举起做投降状:“不不不,姑娘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梵音勾唇笑了一下:“只有死人,才会永远守得住秘密!”慢慢收紧力道。
男人双手握住了梵音的手企图扒开却毫无作用只能不停的拍打着:“不…我对姑娘死心塌地…忠贞不渝,绝对不会说出去的…姑娘饶我一命…”
梵音蹙起眉头不耐烦厉声呵道:“你到底是谁?”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男人憋着胀得通红的脸扯出一个牵强的微笑:“我是…宫门执刃…的哥哥…宫…”
“梵音姑娘,且慢!”此时月公子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略显焦急,梵音转头看向月公子,见他正施展轻功往这边飞来挑了挑眉:“哦?月公子知道他是谁吗?我看此人鬼鬼祟祟在宫门内游走,很是可疑。”
月公子落地后句前走了几步解释道:“他是宫子羽的哥哥,宫暮尘!”。
梵音瞬间放开了手并将人往后推了一把,男人趔趄几步才站稳,捂着胸口大口喘气。
梵音掩去眸底的杀意冷笑了一声:“宫子羽还有个哥哥?罢了,我不想知道,鲁莽冲撞了公子,请见谅。”
宫暮尘笑了笑:“无妨,没想到姑娘武功如此高强,在下佩服!”
梵音看了一眼宫暮尘脖子上被掐出的红痕,笑了一下转头看向月公子:“还麻烦月公子跟我走一趟,远徵公子醒了。”
月公子点了点头,看向宫暮尘:“公子可以去见一见远徵弟弟。”
宫暮尘笑着点了点头看向梵音,梵音也抬眼看去眸中暗含警告,他假意笑了笑转身走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也跟上梵音步伐。
宫远徵此时正靠坐在床上,蹙起眉头,他已经等了有些时候了,正疑惑着梵音怎么去了那么久还没回来。
便感到自已的手被人握住,梵音握了握他的手以示安抚,便转头让月公子过来把脉。月公子把完脉便转身去煎药了,宫暮尘还站着在旁边看。
他打量着宫远徵,少年一身黑衣锦袍,锦袍中又十分精细的绣着金色暗纹似有若无,但又让人无法忽视,华贵耀眼,系着的发绳小铃铛藏在辫子里一动一响,十分悦耳动听。
他又看向梵音握着宫远徵的手,撇了撇嘴有些酸溜溜开口道:“姑娘对远徵弟弟可真是尽心尽责呀,听月公子说,姑娘可是没日没夜的照顾了两个月呢,姑娘要不要回去休息休息?远徵弟弟就由我来照顾好了。”一股浓浓的茶香。
梵音转头看向宫暮尘冷淡开口:“多谢公子好意,不用了。”
宫远徵眼睛看不见,但耳朵已经恢复了,听到有男人的声音。他朝着男人的方向问了一句:“你是谁?谁是你弟弟?”声音冷冽,不怒自威。
梵音轻柔的拍了拍宫远徵的手,靠近他耳边解释道:“他叫宫暮尘,月公子说他是老执刃在外面的私生子,雪长老把他带回来的,之前一直安顿在后山。”
宫远徵嗤笑了一声:“宫暮尘,你还是叫我徵公子吧,毕竟咱们不熟 ,不是吗?”带着浓浓的嘲讽意味。
宫暮尘镇定自若好似没听出来一般:“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好勉强。”
他勾唇一笑话风一转:“接下来我们有的是时间熟悉,你的第三关,我会陪你一起度过,等你出关之时,也是我在宫门露面之日。”
宫远徵蹙起眉道:“我不需要。”
宫暮尘无辜道:“这是长老的命令,我也不敢不从啊。”
宫远徵一时语塞:“你……”他转头朝向梵音,挠了挠梵音的手似是在表示委屈。
梵音看着两人吵嘴吵了半天,结果见宫远徵败下阵来求助,梵音突然觉得头有些疼,叹了口气道:“长老的命令,不可违抗。”
宫远徵撅起嘴哼了一声,梵音小声安抚道:“病还没好呢,等你好了要是看不顺眼,我替你揍他,乖啊。”
宫远徵傲娇地撇头:“我饿了。”梵音温柔的笑了笑轻声哄道:“好,我去给你煮莲花粥。”
梵音站起身脸上的温柔笑意瞬间消失,转头冷声对着宫暮尘说:“暮尘公子既然日后要陪我们上路,那便去找月公子另外安排住处吧,我们这里你怕是住不下。”
随后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还有,远徵公子需要静养,若是没有什么事,还望公子不要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