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还是被选中了
卓青霜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哄着她，“怎么了呀这是？你欺负人家不说，自己还哭。”
听到她欺负左丘羡之这几个字，柳栀抽抽噎噎地反驳，“我才没欺负他，他先欺负我的。”
谢无思气笑了，“他哪里欺负你了？人家不过一个杂役，你可是掌门之女，宗门上下谁敢惹你啊？反倒是你，捏爆了人家的灵珠。再想考试，还得再等三年。修炼也是有年龄一说的，你当适宜的修炼年龄有几个三年可以等？”
柳栀委委屈屈地瘪着嘴，她又不能说左丘羡之杀了父母亲和师兄师姐的事儿，半晌只能憋出一句：“他就是欺负我了。”
“过来，我有事问你。”谢无思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转身朝着兔子窝走去了。
那里影珠覆盖不到。
兔子窝的特点就是四通八达，刚好可以容纳一个人的身高，柳栀站进去，上面空间还有空余，谢无思头顶则不剩多少空间了，要是左丘羡之来，怕是要弯着腰才能进来。
谢无思懒散的倚靠在洞壁上，双手环臂，一双眼斜斜地盯着柳栀，问：“你是哪个时期的柳栀？”
此言如惊雷炸响！
师兄怎么会知道她不正常的？！转念一想，师兄知道也很正常，她从来就没有着力于掩饰这件事情，再加上今天她对温齐的态度，以谢无思的才智要猜出不难。
“五年后。”柳栀的声音闷闷的。
谢无思轻轻挑了挑眉。
他从来不怀疑柳栀的身份，就算时隔五年心性不同，他也不至于连是不是柳栀都认不出来。
“左丘羡之做了什么，你这么讨厌他，把人家灵珠都捏爆了。”
柳栀不愿意详细说，只简单概括了一下，“他不是什么好人，让他通过考试的话，情况只会越来越糟。”
“这么说，他很厉害咯？”谢无思循循善诱。
厉害？要说厉害……确实挺厉害的。
柳栀默默“嗯”了一声，谢无思便又说道：“既然他厉害，不让他通过神意门的考试，难道他不会报考别的宗门吗？”
谢无思嘴毒，点评道：“一叶障目。”
他懒散的盯着眼前的这个柳栀。
怪不得，他总是觉得柳栀不对劲，却说不好到底是哪里不对，此刻他知道了，是因为她不是十五岁的柳栀。
二十岁的她和十五岁的她心态不同，给人的感觉自然也不同。
他原先总是觉得柳栀……死气沉沉，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柳栀知道他喜欢卓青霜的事情也不奇怪了。
“这么说的话，不如把左丘羡之留在眼皮子底下，会更好控制一些？”柳栀冷不丁道。
谢无思措不及防愣了一下，他本意是想告诉柳栀，不要再针对左丘羡之，没想到她的关注点居然在这里。
她好像……被困在了过去。
“他并未犯错，你切莫再针对他，就算只是一名杂役，也是神意门的挂名弟子。”谢无思正言道。
他并未犯错？
“等他犯错就晚了。”柳栀面无表情说道。
谢无思垂着眸子默默叹了一口气。
这个来自未来的师妹，反而被困在了未来，慢慢来吧。
谢无思没有再多说什么，反而道：“左丘羡之只要还在神意门一日，我就会给他应有的待遇。你破坏了他的考核，后果自然由你来承担，你是自己传出去，还是我帮你？”
师兄一向是这样，有原则，不包庇。
柳栀默默叹了一口气，自觉捏爆灵珠出去了，反正她的目的也不在这里。
场外的左丘羡之默默注视着这一切，自从出了秘境，他状况好很多。
他眼睁睁看着柳栀和谢无思避开影珠进了兔子洞，然后看见……柳栀出现在了他眼前。
他像一个别扭的小孩，不想搭理柳栀，生硬地别过头去不看她。
柳栀本以为，按照定元帝尊的性子，他会发火，会记恨她，然后伺机报复。
没成想……居然只是别过头去不搭理她？
若是前者，那柳栀心里反而有底气一些，她可以安慰那是定元帝尊，可以安慰自己左丘羡之身上已经出现了定元帝尊的影子，自己不必那么自责，因为这都是定元帝尊为自己恶行付出的代价。
可是，左丘羡之偏偏只是别过头去，像一个别扭的小朋友。
搞得她心中愧疚恒生，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左丘羡之搭话，脑海中莫名又浮现出谢无思的话——“他并未犯错”。
她正准备说些什么，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转眼竟见稳坐高台的祁卫临身着一身青色道袍施施然走下台来，径直走向了左丘羡之。
柳栀心下暗道不好。
虽然她有在考虑谢无思说的话，可她还没下定决心到底要以什么样的态度对待左丘羡之，这会竟是下意识的往前跨了一步，挡在了左丘羡之身前，十分恭敬地行了个礼，唤道：“师伯。”
祁卫临淡漠地点了点头，尽管柳栀挡在他和左丘羡之之间，他的视线还是如炬地盯着左丘羡之，“你可愿拜入我门下？”
柳栀：“……”
好直白的发言，听的她耳朵都刺痛了。
左丘羡之明明没什么的突出表现才对啊，难道一切都是既定的事实无法改变吗？
柳栀回头看左丘羡之，措不及防对上了他的眼睛。
他竟不是看着祁卫临的，而是看着她。
左丘羡之只是短暂的沉默了一下，便道：“弟子愿意。”
柳栀有种深深的无力感，难道不管她怎么做，都不能改变既定的事实吗？
殊不知，左丘羡之看到了她失落的神情。
她就这么……不想让他成为神意门的正式弟子？可她分明帮助过他。
他总是看不懂，看不懂父亲为什么一会爱母亲一会殴打母亲，看不懂母亲为什么教他画画，却又骂他是一个贱种，看不懂为什么所有人都讨厌他，分明他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只是想活着，也看不懂，为什么柳栀帮助他，又不想他进入神意门。
他不懂。
而他之所以报考神意门，也是因为想活得轻松一些，为什么柳栀连这个都不让他做到呢？
这一天浑浑噩噩地就结束了，柳栀整天都失魂落魄的。
晚上时候，卓青霜来她房间叫她，敲了好久的门，也没人出来开门，她可是眼见着柳栀进去了，当即心下咯噔一下，还以为柳栀遇害了，破门而入才发现人家只是躺在床上望着房顶发呆。
卓青霜笑嘻嘻地上前，拉柳栀的手臂，“躺在这里看房顶有什么意思呀？师姐带你去看更好玩的。”
说着就要把柳栀从床上拽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