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府邸。

“咔嚓......”

“哐当......”

“啪啪啪......”

精致妆容,衣衫华贵的女人,一边摔着杯子茶具,一边抽着眼前跪地丫鬟的脸道:“你个贱人是不是心疼那小子,把我的药偷换了?”

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哭的梨花带雨的,眼睛肿肿地直摇头:“二奶奶,二,二奶奶,我没有,我真没有。”

“那这个小子怎么还没死?我这毒精心准备了三年,本该只要服用主药,牵一发而动全身。这小子定然命丧于床,神仙难救。早上丫鬟见其还活得好好的!随即我将那诊病的医生叫来,他却也说大少爷生龙活虎,身体康健。”

“二奶奶,我真没有,小桃自从七年前被您相救,对您忠心耿耿,您是知道的。”

“可霞儿昨个跟我汇报,说你对那小子动了情......唉,我是留不得你了!小桃啊,别怪芳姨心狠,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来人,将小桃拖走!”

这人正是东方解清的第二个妻子苏晓芳,其父的官职是陈留郡的太守,两人如今的身份也算当对。此女生的美艳,手指纤细,自幼弹得一手好琴。

苏晓芳育有一子,今年九岁,聪明伶俐,比当初同岁的东方乘风还要胜上几分。东方解清本是乡试出身,在乡为官了几年,发妻是同乡之人,低迷了几年,才后高升入朝为官。发妻生下东方乘风后不久便离世了,而东方解清本人走运还要从东方乘风三岁算起,如今在官场浮沉二十三年才坐到如今九卿的位置。东方乘风十岁时,无妻的东方解清才娶了第二个妻子,也就是苏晓芳。

片刻之后,另一个少女走了进来,跪在地上道:“二奶奶。”

苏二奶奶起身一脸柔和将其扶起道:“霞儿你快起来,小心被碎渣子划伤。唉,小桃那个丫头发了疯病,把我房间搞的一团糟。”

霞儿的声音有些颤抖道:“二,二奶奶,少爷已经哄着午睡了!”

“你是我的心腹,一直聪明伶俐。我想把你调到大少爷那,顶替小桃的空缺,不知你意下如何?”

霞儿不敢把身子抬高,又立刻虔诚跪下道:“霞儿愿,愿意,全听二奶奶的。”

苏晓芳将自己手上的镯子摘下,戴在霞儿的手上,抵着她的手道:“你这小手生的灵巧,正配我这碧玉镯子,等会刘管家会支给你一百两银子,你也好添件新衣服配这镯子。”

“谢二奶奶!”

九卿的年俸禄是二千石粮食,外加三千六百两白银,一石粮食大约一百文前后,一个如此大的官,只算俸禄全部折合成白银每年才三千七百两,一月也就三百多两,可见这一百两分量多重。

苏子鱼曾经在道观,日入七十两,这油水连朝廷大员都比不了。

学着东方乘风的日常,苏子鱼把该做的事,简单模仿了一遍,花钱消费谁不会?今天仓促了些,因为今天父亲东方解清会回家。

苏子鱼将一串铜钱递到张左手里道:“张左王右,着急回家,我倒是给忘记了。本应该去云糕斋买一盒云糕回来的,只能劳烦你两再去跑一趟了”

东方乘风向来出手阔绰,尤其是对自己人,一盒上好的云糕也才二文钱,剩下是让二人买杯酒茶的花银子。

如果黄菜九还活着,如果他也选择入世闯荡,大概也是和张左王右一样,选一家官宦子弟做随做伴读。张左王右是东方乘风起的名,二人与黄菜九差不多,也是有些机缘,入了修行的门,出世之后给年幼的东方乘风做伴读。

只是运气还算好,押对了宝,东方解清一路升到了三公九卿,否则炼气的修为,是不够格的。对于有些人来说,每一层境界都那么遥不可及,也许就算躲在深山进修,终其一生也难再进一步,这也是他们选择出世的原因。

二人齐声附和道:“领命!”

饭点一到,几个丫鬟端盘子传菜,今天是苏晓芳亲自下厨多添了两个菜,一家五口人围坐着吃饭。多出的那一人是东方解清的亲外甥,自幼跟在身边,也有些才能,跟着东方解清一起在廷尉狱任职。

苏晓芳常精明勤快,给几人添饭夹菜,面露慈祥。

与猎户不同,东方解清工作繁忙,几个月才可能回一次家,而且尤其是官宦家庭,最不喜生育,只有个一儿半女的就停孕了!

苏晓芳又特意先给侄子夹了一大块肉说道:“明光又长高了啊!如果我没记错,今年也二十了吧,有没有相中眼的,要不舅妈给你介绍一个?”

“劳舅母费心了,我还年幼,如今跟着舅舅学而日益,还是先以事业为重,不急婚嫁之事。”

司马明光模样平平,两颧隆起,眉锐骨高,身材高大,其父母已亡故,一直托付于东方解清照看。

苏子鱼埋头吃饭,也不敢插什么话,东方解清十分严厉,这种惧怕是刻在东方乘风骨子里的,两父子也很少沟通聊天。

东方长空将一口肉塞到嘴里,十分自信地说道:“父亲,你上次留下的背诵,我两个月前就已经记牢,您一会记得抽查。”

“额,好,不错。明日下午让你母亲带你出去玩玩,找管家差点银子当差费。”

吃完饭之后,苏子鱼被东方解清叫到了书房。

跟藏经阁似的,除了一张桌子和椅子,全是木质的货架,里面摆满了各种书籍,这是东方解清常待的地方。

苏子鱼乖巧地为其研墨,做好准备等待着东方解清开始训诫。

但东方解清没有说话,只是从袖子里掏出用一只早已准备好的毛笔,没有沾墨地一气呵成写了一个字,将其递给东方乘风:“你且看看这是何字?”

苏子鱼一头黑线,这也不是说识不识字的问题,主要纸上确实啥也没有。只能老老实实地回复道:“父亲,孩儿并未见得有字。”

“我原以为你会回答有个空字呢?行,你来时可见今晚有无月亮?”

“是有月亮。”

“好,你把纸拿到外面再看看。”

苏子鱼走出门,东方解清也跟着走了出来,院子里只有些微弱的灯光,此时虽有明月,但仍是看不到任何字。

“父亲,孩儿还是未见得有字。”

“愚钝至极!罚你顶着这张纸站桩,什么时候看见了,什么时候回屋休息。”

东方解清顿时大怒,将从屋内带来的一个杯子砸向苏子鱼,头也不回地回房了。

杯子正好砸到苏子鱼的小腿,后撞在地上,摔成了几块碎片。

他也不敢忤逆,只好照做。半个时辰之后,方解清,从屋里出来,左手拿着一封信件,右手是一个已经燃起的火折子。

“你把这信看一遍,然后告诉我,你头顶的纸上是什么字,”

信件内容很简洁:“念离长公主仰慕令郎已久,朕特赐婚东方家,将其许配给东方乘风,婚期定在三日后。”

看到内容,某人顿时腰也不酸了,腿也不麻了,精神百倍。“这就是主角光环吗?好好好,感恩涂山九雅,感恩我的幸运之神!”

东方乘风曾经见过这个公主,就是在那次殿试的时候,念离公主在旁听,有一说一从印象里来看,这念离公主容貌气质绝佳。只是这个时间好像不太对,这都过去好几年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偷偷暗恋吗?

某人强装镇定保持尽量不笑出来,稍微有点走神,都忘记答复了。

“啊啊啊,烫手!”不知什么时候,信件已经化为飞灰,火苗跳到苏子鱼手指上,灼的人生疼。

“离,离字!”再蠢也该知道了,这火都烧手上了。

“不,我从未写字,任何意思都是你的揣测。其实我就是想找个理由收拾你一顿,有人向我告密你整日花天酒地。你跪下,今夜都跪着,别想蒙混过关,我就在书房里看着。”

东方解清将纸张从头顶取下,将其团成团,塞到苏子鱼的左胸口的夹层里,然后就进了书房。

书房的纸上有一行诗:“不羡屠户门前燕,奈何生在将相家。”

失落,沮丧?不存在的,某人现在心里乐开了花,这剧本他可太喜欢了,风流倜傥,美人爱慕,这是什么顶级剧本?

不过,这文化人就是不一样,说话都不爱多吱声,跟猜谜一样。

三更天的锣鼓声响起,某人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我这样算不算精神出轨?万一涂山九雅一生气,让我把公主休了怎么办?”

快天明的时候,某人才说服自己,在精神上勉强答应这门婚事。

“毕竟我也不能拒婚吧,是要被人皇杀头的。”

“这了是我最后的机会了,只剩下一次替身机会了,我可不能保证能赚回来,但这次不一样,这身份这才华,各方面都是顶配,我一定要利用好多赚点积分还贷款。”

“对对对,这个世界不是真的,虚拟的而已,玩游戏而已。不是真的,我只是在扮演一个角色,再说这是东方乘风的身体,对对对,我悟了!”

这次他学聪明了,没有立刻兑换重明珠,因为他也感觉能从重明珠上开发出其他的价值。关键卖身契都签了,能赎身这些都是臆想,还没真实验证,这五百积分也救不了事啊,除非绝境再考虑直接兑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