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没有见过阴曹地府,怎么你也信这玩意?也许它只是一个大家传唱的故事呢?”
“以前我是不相信这些东西的,但是今天,我希望——它真的有!”
重明鬼蜮逐渐崩塌,苏子鱼也借助着重明珠离开,顺道也从中了解到了完整的故事。
原来这吴老头是一个残疾人,没有家人,只知道姓吴,平时靠流浪翻找垃圾为生,后来遇到了同样拾荒的一位老人梁阿婆,两个人惺惺相惜,经常结伴一起乞讨,可惜好景不长,由于某次没交够保护费,惹怒了附近的流氓,梁阿婆的腿被流氓打断了。
米氏酱肉的老板看二人可怜,将老头雇佣为跑腿的伙计,管饭以及配了这间屋子,梁阿婆卧病在床,吴老头也不用拾荒。楼上有棋牌店,由于住得近,又是熟人,吴老头经常给店里招揽生意,并且送货上门。
故事转到,这里被一颗炮弹击中,腿脚利索的都跑光了,因为放不下梁阿婆,陪着梁阿婆,没有去防空洞逃难。两个人最后相依饿死在房间中。
南门脚楼除了无家的平民,还有一些力工车夫,受伤的重明鸟正巧逃遁到此地,化形为一只重瞳小鸟,被一个力工当做宠物收养,长久的相伴使得两者产生情感,重明鸟稍康复之后也并未离开。
躲进防空洞之前,力工给重明鸟吃的饱饱的,将其放走,让它去追逐自由的天空,别和自己一样一辈子被囚禁在这笼子里面。外人看到被关在笼子的是重明鸟,其实被关起来的是力工自己,他甚至没有名字,只知道一个叫做“傻根”的称呼。
重明鸟在笼子里是一种保护,避开野猫野狗,避开其他的觊觎,力工从未想过占有,他只是单纯地遇到一只受伤的小鸟,照顾它而已,并没有抱着什么目的。也许从一开始,重明鸟就属于天空,放飞没有痊愈的重明鸟,就像是人生一样总有遗憾,计划赶不上变化,傻根也放飞了自己,在那蔚蓝广阔的天空。
空袭结束前夜,老实的力工用铁铲镐子艰难地挖掘废墟,爬进自己的房间,想要带走遗留的钱财,没想到被同行杀死,尸体留在了这里,钱财被悉数拿走。
重明鸟守着力工尸体,双眼泣血,最后身躯化为一颗重明珠,搅动空间形成了一处鬼蜮,欲使力工复活。只是巧合之下吴老头强大的意念,竟然干涉了重明珠,以至于这里反而变成了吴老头的私人空间。
几十年恍如一日,由于只是巧合,吴老头并不懂驱使这股力量,只是保有自己的生活习惯,每天白天就是构造出在米氏酱肉店送货的生活,那是他最快乐的时间,选的那天也很有意义,因为那天晚上梁阿婆送给他俩人的定情信物。还是造化弄人,虽然定格在了这一天,但是由于不能掌握重明珠的力量,时间线每次都没能发展到定情那个节点,新的重复就又开始了!
不过也对,生活始于平淡,相爱也忠于平常。
他从来不在店里吃饭,一是怕影响其他人的胃口,二是每次老板都能给他偷加几块酱肉。所以,每次到了饭点前后,他先给招揽的生意派送,然后回到三楼喂梁阿婆吃饭。
连同着吴老头自己,有十来个游魂都陷在这个空间,重复着这样的生活。久而久之,吴老头的灵魂在制约下越来越虚弱,所以隔几年会跑出去找活人借一口阳气,现在差不多要一年一次。其他人不如吴老头,仍是局中人,跟做梦一样重复着生活。
本以为选中了一个看起来就傻傻憨憨小孩子,又配上天衣无缝的计划,没想到是踢到了铁板。吴老头没什么坏心眼,说谎话都脸红的一个人,由于心虚只能见着苏子鱼就跑,特意绕圈子也是为了躲开他。
回到电影院,一看表过了快四十分钟了,也来不及查什么攻略,赶紧往回跑。
涂山九雅冷不伶仃地言语冰冷地问道:“你该不是在厕所睡着了吧?或者,跟什么突然加上小女生幽会去了?”
“哪有,我就是拉了个屎,耽误了点时间。”绞尽脑汁才想出一个拉屎的借口。
屏幕上,进度条差不多正好到剧情的高潮,两个老人相拥在一起。
来看的大部分都是老人,可以看见他们的眼中隐约含着泪光,有几对小年轻醉翁之意不在酒,拉着玩腻歪着。
几颗豆大的珠子掉落在裤子上,苏子鱼全神贯注地望着屏幕里的人,那两张面容恍然变成了——相拥在一起的吴老头和梁阿婆。
有相同经历的才容易更好地共情,此刻,他好像了解到一点,人类世界里一种被视为珍宝的东西——爱!
偷偷将泪珠扼杀在衣袖上,苏子鱼猛然伸手准备搂着她的腰,又心虚手抖地往上挪挪,准备退而求其次搭个肩膀,最后悬空了一会还是尴尬地缩回,好像只有胳膊自己别扭地无地自容,他那脸上倒是还算镇定。
涂山九雅的余光一直看着这里“唉,这家伙,怎么老畏畏缩缩的。给我都等着急了,呸,有贼心,没贼胆的!真是个爱哭的胆小鬼!”
特意斜了一下身子,将手揣到兜里,苏子鱼用另一只手整理了一下头发:“跟你,跟你商量个事,能扮我女朋友,过年和我一起回家吗?”
“不能!”唇齿未动,一句冷冰冰的话直贯云霄心扉。
某人的心情一下跌入谷底,跟散场的人群一样,一路上都是灰溜溜的。
真是太失败了!有时候确实是什么攻略都不管用,因为人生每一分钟都是实战,还是意料之外的变化,能做到更多是展示真实的自己,无法速成!
在网上定制了一个鸟笼子,买了不少鲜肉啥的,毕竟以后要多养一只鸟了。
这孤男寡女这么长时间,别说生个儿子了,连个嘴都没亲上,现在跟开动物园一样,还要多一只鸟一块住,他也没跟涂山九雅汇报,自己自作主张了。
这个公司还蛮特别的,有些条款呢确实很恶心,但有些行为还蛮宽柔。比如在重明鸟兑换积分上,似乎有点小bug,正常来说比如说某条法律,只要定出来有人违规了,该杀就杀。而公司,居然默许员工私下圈养违禁品,比如这九尾,这重明鸟不也没人来抓吗?
可能有个典故能很好地解释这种情况,古代一个王朝覆灭,太监宫女是不直接杀的,还是留一条活路,就像公司应对这些异常一样。只是处理掉大的,小的仍然留一条活路,赶尽杀绝也没有那种必要,去掉大势就行了,剩下的就是将其控制在一个可控范围内就行了。
这可不是苏子鱼耍赖,原本他都偷偷放走傻根了,没想到这家伙晚上又飞回来了。傻根说这里污染又厉害,环境又复杂,适应了半天觉得单靠自己连糊口都难,因为没找到鸟能搬砖的地方,他只会做这些力气活。
出去在草地上看见有桃树,被喷了农药;遇见鸟族同类,结果有人拿着鸟枪狩猎;没有做过鸟,只空有一身蛮力,又不愿恃强凌弱与同类相争;力气大确实能把树木破开一个大口子,看见一窝虫,又下不去嘴,若是杀生,这重明鸟的食量每天得吃几百条虫子呢!以前重明鸟跟着傻根,都营养不良了,全靠重明珠吊着命。
世界是很大,但哪里又有自己的容身之处呢?他也看得出来苏子鱼非富即贵,故而提出只要苏子鱼管饭,他可以在家里帮忙做工。这重明鸟的身体力气很大,牙尖嘴利爪锐,可以搬东西的,管个饭倒也好养活。
这一点倒是不假,重明鸟的肉身本身力大无穷,和鹰爪一样抓握力很强,一个拇指三个副指,而且还是瑞兽,在以前社会都是被人贴在窗户上,专门用来辟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