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孩童渴望糖果一般。

韩风佑忍不住笑出声。

“快说!”柳沉渊坚持着。

“……”他脸颊泛红,这两个字让他羞涩得无法抬头,这是他深爱的样子。

“夫君。”他的声音低若细蚊。

柳沉渊夸张地应了一声。

韩风佑轻打他,“你怎么这么烦人!”

柳沉渊厚着脸皮靠近。

“夫人,”他早已叫得顺口,“夫人我喜欢你。”

“喜欢你,夫人,喜欢……”

“好了,你烦不烦?”

“不烦。”

他嬉皮笑脸,“我要天天说,月月说,年年说,说到我们都白发苍苍,还要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吗?

他确实握着他的手,“夫人,我喜欢你。”

他这样告白。

心中暖流涌动,眼眶微湿。

他的告白,从第一句开始就让他心动。

阿渊,我也喜欢你。

从很小的时候,从你还不懂什么叫喜欢的时候开始。

但你的喜欢呢?

如此强烈,如此突然,是从何时开始?

又是因何而起?

于是,从第二天开始,柳侯下朝回府后的第一件事,不再是直奔正院卧室,而是急匆匆地前往墨昙居。

柳沉渊甚至把文书案卷都搬了过来,找了个正对后院花圃的竹斋,权当书房处理公事。

书桌被重新安置在窗边,两扇竹窗总是敞开着,这样,即便是坐在案前,只要一抬头就能将花圃中的美景尽收眼底。

韩风佑喜欢种花。

这是柳沉渊现在才知道的。

实际上,韩风佑喜欢所有的植物,当然,尤其钟爱色彩斑斓的花朵。

许多珍贵的品种在侯府花园里难以成活,但在这个小院中却能找到它们的身影。

一手推着轮椅,一手提着水壶一株株精心照料着花卉,这是韩风佑身体康复后几乎每天都会做的事情。

他赏花的时候,柳沉渊就在竹斋里注视着他。

阳光和煦,春风拂面,摇曳的花朵,还有比花朵更清丽的身影,举止温柔,浅笑迷人。

眼前的景象,如同一幅画卷。

总是无法集中精神处理公事的男人索性推开了堆积如山的文书,

拿来一卷质地优良的宣纸,铺展开,饱蘸墨汁的狼毫提笔,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然后落笔勾勒出一个轮廓。

细长而平直的眉,清澈如秋水的眼,挺拔如玉的鼻,轻扬而细腻的唇。

一笔一划,逐渐勾勒出轮廓。

还有那如雪般洁白的肌肤,如墨般深邃的发丝,以及那宁静而清冷的气质……

这些又该如何描绘?

他紧锁眉头,陷入沉思,这时窗外传来轻微的咳嗽声。

柳沉渊一惊,手中的画笔不慎落地,他立刻冲到院子里。

韩风佑背对着竹斋,用袖子掩着嘴,尽力压抑着咳嗽,却仍旧连续咳了几声,直到慢慢平息。

抬头时,他发现柳沉渊不知何时已站在他面前,面色苍白。

他急忙微笑道:“没什么,别担心。”

柳沉渊松了一口气:“这病经常发作吗?怎么不告诉我?”

“不经常。”

韩风佑连忙否认,“可能是在花园里待得太久,有点凉,没感觉到进屋就没事了。”

柳沉渊弯下腰,一把将他抱起,紧紧地拥在怀里,快步走进卧室。

他轻轻地将他放在床上,却没有放开,反而将他紧紧地压在怀里而自已的身体却在微微颤抖。

“阿渊,”韩风佑感觉到了他的异样,“你怎么了?”

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突然爆发“韩风佑!”

他的声音中带着怒气,“你又瞒着我什么!”

韩风佑心中一紧,推开他,只见男人的眼眶真的又一次红了。”

“阿渊……”他心乱如麻,“……你别这样。”

这些发作确实时有发生,他总是刻意压抑,不敢在柳沉渊面前表现出一丝不适。

他知道柳沉渊太过在乎,不想让他担心。

但现在……

“韩风佑,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这么多年还不够,到了现在,你还这样对我!”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愤怒,双目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