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之声响起,关烈顿时警觉,一对虎目连忙往异动之处望去。

却见一道高大的身影从林中缓缓走出,定睛一瞧,原来竟是一匹白马。

而在那白马之上,正坐着一名头戴斗笠,手拿酒壶的白衣男子。

许少白摇了摇手中的酒壶,一脸笑意的看着关烈。

“桀……咳,呵呵,早就听闻黄龙帮有三猛虎,这一虎杨开擅用枪,二虎张力擅用剑,至于这三虎关烈嘛,似乎擅用刀……”

“许某不才,前两者在下都已经领教,所以现在特意前来,想要领教一番这三虎的刀法,是否有传闻中的那么神乎其技。”

闻言,关烈心底咯噔一声,对于眼前之人的身份也已经隐隐有了几分猜想。

关烈咽了口唾沫,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冷声道:“你是何人?!老子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见关烈装傻充愣,许少白心底一乐,冷笑道:

“呵呵,关烈,你不会真以为你换了身衣服混在人群中我就认不出你吧!当日你不在黄龙帮中,侥幸让你逃了,今晚,我倒要看你还能往哪里跑!”

关烈双拳紧握,面色阴沉如水,因为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许少白是怎么这么快追到他的。

见关烈久久不语,许少白双目微眯,自然也懒得继续跟他扯皮,早早收拾了,明日一早还要返回岩城。

“那你便在此上路吧!”

话音一落,许少白脚下一点,身形瞬间腾空而起。

只见许少白身影在空中极速闪烁几下,眨眼之间,便是已经掠至关烈身前,接着一拳就对着关烈抡了过去。

“好快!!”

见此一幕,关烈瞳孔骤然一缩,大喝一声,连忙伸出右脚狠狠在胯下的马背上一跺,顺势接力向后倒飞而去。

而那黑马则被他这一脚踹的当场哀嚎一声,口中喷出一口鲜血倒在了地上。

很快便有气进没气出,眼看是活不成了。

一击不成,许少白也没再立刻追击,看着眼前黑马惨烈的模样,忍不住皱了皱眉。

“哎,这么一匹好马,倒真是有些可惜了。”

由于踏雪的缘故,许少白对于马儿,向来还是极为喜爱的。

而堪堪躲过许少白一拳的关烈,则阴沉着脸,内心暗道一声侥幸。

因为关烈先前清楚的感知到了许少白先前那拳所蕴含的力道究竟有多恐怖!

拳影击打在空中,关烈甚至能清晰的感应到周围空气的那股撕扯感。

若非自己一直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反应的及时,恐怕刚刚自己已经死在了对方的那一拳!

他奶奶的,在这种高手面前,莫说日后报仇了,恐怕今晚能不能跑得掉都是个问题!

想到这里,关烈双拳紧攥,浑身都是止不住的打着颤,同时也明白了现在已经没有再装傻的必要,当下直接抽出背后那口漆黑大刀。

“我黄龙帮到底如何招惹了阁下?!为何一定要对我黄龙帮赶尽杀绝?!”

听到关烈的质问,许少白双目一沉,心底也是生出了一股怒火:

“不知你可还记得一个名为古龙镇的小镇?”

关烈面色一怔,心中只觉这个名字似乎有几分熟悉,迟疑片刻,道:“你是为了寻仇?”

许少白瞧见他脸上的错愕,便已经知道他并没有将那事放在心上,面色顿时一冷:

“看来你并不记得,也是,你黄龙帮在岩城混的风生水起,平日里无恶不作,无人敢惹,不知残害了多少条人命,又怎会记得区区一个不起眼的小镇。”

说罢,许少白便催动内力,右手成掌,往头顶的数丈高的树枝一拍,凌厉的掌气瞬间将树枝斩断,然后掉落下来。

许少白随手接过,运用气劲将其削成木棍,随即以木代剑,就这么一步步向关烈走去。

“杀人者,人恒杀之!”

眼前的一幕顿时让关烈脸色大变,骇然出声:“真气外放?!你!你到底是哪里来的老怪物?!”

许少白一言不发,只是一脸漠然的向关烈逼近。

一股浓烈的杀意传来,关烈张了张嘴,只觉得此时喉咙说不出的干涩,随后一咬牙,大声道:

“前辈!有事好商量,若是我黄龙帮有什么事得罪了前辈,在下愿意补偿!”

“补偿?!”

听他谈起补偿,许少白嗤笑一声,仿佛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看来自己还真是低估了这些人无耻的程度。

“那便拿你的命来补偿!!”

“你!”

关烈见许少白没有给自己一丝商量的余地,顿时羞恼不已。可他心底也清楚许少白的实力有多么恐怖,但若不反抗,恐怕唯有等死!

“妈的,老子今天跟你拼了!”

关烈大喝一声,浑身功力全开,一股凶猛的气势爆发而出,旋即跨着大步流星的步子就向许少白冲了过去。

“血裂九重刀!”

这一出手,关烈也是直接就拿出了他的成名刀法,也是其目前最强的刀法。

血裂九重刀,施展起来共有九重攻击,一重更比一重强。最后一重堪比八重叠加,可断金碎石,威力不可小觑。

“来的好!”

然后许少白脸上却是没有丝毫的畏惧,仍旧单手持着木棍,一脸的云淡风轻。

“猖狂!”

关烈见许少白居然如此托大,竟想用木棍来抵挡他这一击,内心顿时一喜。

老子实力虽不及此人,可若他一时大意,强接我这一击,或许还有一丝胜利的希望。

想到这里,关烈双目一定,当即收敛了心神,想要借此一击直接重创许少白。

不过他眼底的那抹欣喜却还是被许少白有所察觉,许少白不屑一笑,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

“就凭你,还不配让我出剑!”

“可恶!那你就去死吧!”

关烈被戳中了心思,诧异的同时又是无比的愤怒,当场就破了防。

“砰!!!”

随着刀与棍的相碰,却见关烈那足有六尺长的黑色大刀砍在那纤细脆弱的木枝上时,竟没有直接将其斩断。

关烈惊骇的发现,自己的长刀在砍在那木枝上的时候,竟好像砍在了一道无形的屏障上一样,从而直接就被卸掉了大部分的威力。

“怎!!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