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一片寂静。
秦飞雪目光坚定的与涂山寻对视，事关九峰岭，她是不会让步的。
这些成了精的狐狸和黄二姑不同，如果兽性不改，那九峰岭的其他动物们，岂不是成为囊中之物，任由狐狸处置！
“人类的脑回路果真奇怪，哪怕多活三百年，我也无法理解。”
涂山寻少见的叹口气，无奈的压了压手：“坐下坐下，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秦飞雪迟疑的坐下，显然对涂山寻的话不太相信。
“你以为成妖是什么很容易的事情吗。”
“难道不是吗？”秦飞雪疑惑：“涂山自古不就有九尾狐家乡的传说吗，现在你又修成三尾，后辈自然也是妖啊。”
原来是这个理由吗.......
涂山寻再度叹气，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已的脚，早知道它就不一时兴起取这个名字。
“此涂山非彼涂山，名字是我修炼成人形后，自已翻书取的。”
自已取的？！
“是的，你没听错。”看着秦飞雪瞪大的眼睛，涂山寻点头：“你们人类不是说个说法，叫讨个吉利吗。”
“蹭个涂山名头，说不定有一天我会修成真正的九尾狐。”
秦飞雪：“那你刚才说的后辈......”
“我原本就是一只野生白狐，侥幸得到机缘，才开始修炼的。”
说起自已的往事，涂山寻很是坦然：“小有所成后，为了躲避心怀歹意之人，连累兄弟姐妹，我便离开了。”
“这些小崽子都是它们留下的，不过是普通的狐狸而已，我一直暗中相护，但族群的数量依旧在减少。”
“近些年偷猎又日渐严重，我的身份特殊，束缚很多，很多时候根本来不及保护它们。”
“现在只剩五六只，原来我都想将它们送到动物园了，没想到，你出现了。”
涂山寻收起玩世不恭，整只狐态度诚恳：“所以，我想请你帮忙，把它们接到九峰岭安顿。”
“我知道那里最近在申请自然保护区，对它们来说是好事。”
听到这里，秦飞雪才明白是自已搞乌龙了。
“你确定它们都是普通狐狸？”
涂山寻点头：“这点你放心，我可以保证。”
秦飞雪松了一口气：“都是动物那就好说，你刚才说它们正在过来？”
涂山寻：“没错，我把九峰岭的位置告诉它们了，是一窝小白狐，大概后天会到那条冰河附近。”
“好，我知道了。”秦飞雪爽快答应。
“不会让你白帮忙的，手伸出来。”
“没关系，不......”
涂山寻摇头，俊美非凡的脸上神情淡然：“有因亦有果，一来一往间不外乎利益牵扯。”
“所以你帮忙，我付酬劳，各取所需。这件事了，你我之间便没有牵扯，亦无因果。”
秦飞雪觉得有趣：“这就是你要走的道？”
“没错。”
既然如此，秦飞雪也不再坚持，配合的将手伸出去：“你要给我什么酬劳？”
白色的妖力在指尖出现，涂山寻在秦飞雪掌心，画出一个简单的狐狸印记。
“分你点好运，可以回去买张彩票，或者.....”涂山寻微微靠近，轻声道：“危机时刻许个愿，说不定能保住小命。”
秦飞雪呼吸一滞：“你什么意思？”
“开个玩笑而已。”涂山寻坐回椅子，单手撑住侧脸，笑容中透着狡黠，叫人捉摸不透刚才的话是真是假。
“好了，小宝贝儿，你该离开了。”
涂山寻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李梦靠在门边，身后跟着刀玉铃。
“谈完了吗？”
“当然，这次麻烦你了，有机会约会吗，宝贝儿？”涂山寻对李梦眨眨眼。
“啧。”
李梦咋舌，毫不犹豫的转身，半点不掩饰自已的嫌弃。
“走了，小秦。”
离开办公室的最后一秒，秦飞雪站在门口，回眸望去，涂山寻依旧是笑意盈盈的模样。
“多谢提醒。”
＊
告别李梦后，秦飞雪和刀玉铃驱车离开分局。
刀玉铃失神的坐在副驾驶位，目光恍惚，看的出来今天在特调局的所见所闻，也把她的世界观打破了。
见她这样，反倒冲淡了秦飞雪心中，因为涂山寻提醒会出事的担忧，语气调侃道：“怎么样，见到它了？”
虚浮的视线凝在秦飞雪身上，刀玉铃明白这个“它”是谁。
“见到了，很不可思议。”
对于人工智能的发展，她是知道的，但A1的存在已经远远超过了她认知范围。
而且，这个世界居然还有妖精！？
摸着手腕崭新的腕表，刀玉铃下意识摇摇头，仍觉得不敢置信。
见她这样，秦飞雪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正好现在时间还早，咱们去玩玩，放松一下？”
刀玉铃疑惑：“玩玩？玩什么？”
秦飞雪神秘一笑，没有得到答案的刀玉铃，心中突然有种大事不妙的预感。
洛水洗浴。
仰头看着楼顶的招牌，刀玉铃开始绷不住了，抬起脚悄悄的后退。
“阿雪，要不我们先去吃饭吧？”
秦飞雪攥住她的胳膊，笑着往里面硬拉：“里面就有，洗完澡你想吃什么都有！”
“走走走，快来！”
对于北方的洗浴文化，刀玉铃多少是了解的，以至于完全笑不出来，转身拽着秦飞雪往回走。
“阿雪，我们走吧，我一点都不累！”
两个人站在街道，一拉一扯，被不少过来洗浴的人看到。
见到这情形，大家笑的心知肚明，这是小姑娘带着南方好友过来体验洗浴文化了。
到底是秦飞雪棋高一着，凑到刀玉铃耳边：“你要是不想，我们陪你去单间。”
“来嘛来嘛，真的很舒服，里面什么都有的。”
“玉铃你难得来一趟东北，不体验体验，绝对是件憾事。”
看着如此诚恳的秦飞雪，刀玉铃被打动了。
“里面真的有单间？”
“包的呀！”
于是，两个人终于拖拖拉拉走进了这家洗浴中心。
直到粗糙的澡巾触碰到皮肤的那刻，刀玉铃后悔了。
好痛。
她就不该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