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沈聿有了自由出入兰亭的允许,但是他也不是没有分寸的愣头青,他明白,在陈诺面前,适度的撒娇粘人都是可以被允许的,但是超过了那个让人舒适的限度,这就成了一种障碍,需要被扫清。

沈聿不敢冒险,保持着一周一次的频率。

陈诺有需要的时候,沈聿就是乖巧听话的公子,陈诺不需要的时候,他们也可以一起吃一顿晚饭和早饭,如果足够幸运的话,沈聿可以和陈诺共饮一杯,在月色下,在晚风里。

沈聿用谦和温润的姿态,温水煮青蛙一般,进入了陈诺的生活。

入夏之后,京市闷热了许多,蝉鸣声昼夜不歇,永动机一般永不消停。

恰逢周末,沈聿也没有课,推了楚痕的邀约,衣冠楚楚的沈聿,在漫天的晚霞里,走入了承载他全部欢愉与欣喜的兰亭。

他的车刚到兰亭门口,电子门已经自动开启,沈聿顺利地进入了地下车库。

停好车,扫视一圈,陈诺常坐的车还没有回来,沈聿掩下心里淡淡的失落,乘电梯上楼。电梯门一开,保姆已经在门外等待,见沈聿出来,顺手接过沈聿的外套,自然而然地问好,沈聿也极有涵养地道谢。

两人一边进客厅一边闲聊,保姆说道:“沈先生今日来得早,小姐今天说是要开会,还没回来呢。”

保姆的语气里有着对陈诺的心疼。

沈聿也顺着说道:“我是闲人一个,来去也没什么牵挂,阿诺公司大,千万件事情都得她拿主意,肩上扛着陈氏命运呢。”

保姆笑了笑,说道:“哎呀,再忙也得顾惜身体吆,一个小姑娘,本来胃就不好,还这样劳累,身体怎么受得了!”

沈聿也笑了笑,宽慰到:“阿姨,您就放心吧,她身边有辛夷一日三餐送到嘴边,褚音和柏木也在一边劝着,还有咱们这一大堆人,都守着她看着她,没什么大事。”

这话说的巧妙,嘴又甜,又无形将自己划入了陈诺一干亲信之中。

沈聿自己对兰亭也熟悉很多,来了也不拘束,自己拿了本书就去了小客厅,坐在这里,只要陈诺进门,他就能一眼看到。

晚上八点,兰亭门口才响起了电子门锁开启的声音,陈诺的车直接进了院子里,没有去地下车库,沈聿放下手里看了一半的书,起身去门口。

陈诺一进来,保姆接过她的外套,她换好拖鞋,一抬眼便看到了身姿修长的沈聿,乖乖巧巧站在面前,见自己看过去,露出一个清俊的笑容。

陈诺也笑了笑,回家能看见这样乖巧听话的沈聿,似乎感觉也不错。

陈诺抬手抚了一下沈聿的后脖颈,问道:“吃了没有?”

沈聿跟着陈诺往里走,说道:“还没有,想着等你回来了一起吃。”

陈诺回头看他,说道:“不是说不用等我?”

沈聿摇摇头,笑得甜甜蜜蜜的,“反正也不饿,等你回来一起吃热闹一点。”

陈诺看着固执的沈聿有些无奈,沈聿跟在她身边这么久,极其有分寸,就是这一点上固执地要命,说了多少次也不改。

说实话,这样的固执,她虽然嘴上说过几次,但其实心里并不介意,甚至有些喜欢。

天色已经晚了,厨师也没有做那些荤腥的晚饭,熬了点海鲜粥,做了几样小菜,在这样的夜晚,暖胃又暖心。

沈聿陪着陈诺吃了一顿,期间陈诺几次去按压自己的肩膀,应该是劳累太久,颈椎又不舒服,面上也有疲色显露。

吃完饭,沈聿看着陈诺说道:“我帮你按摩按吧,我学了一些按摩手法,应该是管用的。”

他有些忐忑,不知道陈诺是不是会纵容这样的靠近。

陈诺确实愣了一下,看着沈聿眼里的神色,再一次清晰地意识到:他是真的很喜欢我!

陈诺不是情窦初开的少女,她能看出来一个人是真心还是假意,沈聿捧着一颗真心,在自己身边这么久,她不是傻子,她能感觉得到。

她明白沈聿的忐忑,却不觉得冒犯,只觉得有趣。

前段时间她在清大演讲完毕之后,偶然路过沈聿上课的教室,她看见了沈聿在外人面前的样子:冷静,疏离,温和又难以亲近。当时她站在后门看了一会儿,身后一众不明所以,连她自己在意识到自己嘴角扬起时都觉得有意思。

所以,她有意地放任了这种靠近,“好啊,我先去洗个澡,你一会儿过来。”

于是,陈诺顶着背后沈聿灼热的目光上楼去了,留下沈聿兀自暗喜。

陈诺披着雪白的浴袍出来时,发丝还滴着水,一绺一绺的散在肩头。

沈聿自然而然地拿着干燥的毛巾迎上去,细细地擦干,又动作温柔地为陈诺吹干头发。

陈诺在吹风机温热的吹拂下,舒适地眯起了眼睛,享受着沈聿细致地照顾。

沈聿将吹风机收好走回来,脸色有些微红,目光不敢落在陈诺身上,只看着深色的床铺说道:“阿诺,你趴着吧,我给你按摩颈椎。”

陈诺也不多言,利落的蹬掉拖鞋,掀开夏凉被,上床趴在了深色的床单上,为暗沉添加了一抹雪白点缀。

沈聿悄无声息地呼出一口热气,俯身为陈诺按摩。他说的会一点其实真的太过谦虚,这专业的手法不知道私下学习了多久,又练习了多久。

偶尔按着穴位了,陈诺就会低低地哼一声,哼得沈聿浑身发软。

许久,陈诺感觉自己的肩颈肉都软和下来,不再是白天僵硬的感觉。

她微微起身,打断沈聿的动作,姿态懒散,像是随口一问:“学了多久了?”

沈聿也收回手,顺势坐在床边,回到:“三个月。”

陈诺点了点头。

沈聿看着陈诺的神色,追问到:“你觉得怎么样?”陈诺笑了一下,不吝啬自己的夸赞:“很不错,很管用。”

得了夸奖的沈聿开心起来,陈诺总是有这样的本领,一句话一个动作,就能牵动他所有的思绪与情绪。

陈诺坐起来,倚靠在床头,看着沈聿红得滴血的耳廓,揶揄道:“这么久了,怎么还是这么害羞?”

沈聿有些羞赫,眼神带着钩子一样,搔的陈诺心里一麻。

她将浴袍往上撩了一点,露出膝盖以上的位置,笑着说道:“要不要?”

不用明说,这是成年人该有的默契。沈聿的耳廓更红,却还是乖乖地低下头去。

暗香浮动,暧昧丛生,乱的是两个人的呼吸。

陈诺慵懒地靠在床头,眼神向下一瞥,就看到了不容忽视的地方。

夏衫轻薄,有什么情态都一目了然,她向来置若罔闻,今天却忽然来了兴致。

沈聿正在平复呼吸,偶然一抬眼,就看见陈诺赤裸直白的目光,顺着视线一看,立马羞得无地自容。

见状,陈诺那点儿坏心思越发上来了,雪白的脚顺着就往上踩。

沈聿一惊,浑身都冒着热气,偏偏不听话的地方越发不受控制,又对陈诺无可奈何,只能任人鱼肉。

陈诺逗弄了一会儿,看着沈聿越来越难耐的模样,觉得真是有趣极了。

目光扫过,偶然间瞥见沈聿腰间似乎有什么形状一闪而过,好奇心驱使,她微微起身,指尖撩开了沈聿的上衣下摆。

沈聿浑身僵住,一动不敢动,任由陈诺动作。

陈诺终于看清了,那是一朵玫瑰。绽放在腰间的玫瑰!玫瑰被裤腰折断,陈诺想要看清全貌,也很随性地往下拽了拽沈聿的腰带。

陈诺手下没轻重,腰带勒得沈聿胯骨生疼,他终于抬起手,咔哒一声,解开了皮带扣。

陈诺眉眼一抬,一动不动地看着沈聿,手还搭在人家的裤腰带上。

沈聿迎着这样的目光有些受不住,微微侧过脸。

陈诺轻笑一声,这样害羞胆小,却又任人宰割的样子真的太让人想继续了。

衣服下拉,缓缓露出了完整的玫瑰纹身。开得糜烂妖艳,缀在雪白的肌肤上,平添色气。

陈诺看完玫瑰纹身,饶有兴致地看一眼沈聿,眼见着他整个人都泛起了漂亮的粉色,心里也有点痒,刚刚的纾解仿佛不曾有过。

偏偏心眼里藏着坏,非要问人家:“沈聿,你怎么不看我?”

“纹玫瑰是因为我喜欢,是吗?”

还要再来一句:“就这么喜欢我,嗯?”

沈聿的呼吸都急促起来,偏偏还强撑着表达自己的感情:“嗯,阿诺,喜欢你,你喜欢玫瑰,所以我身上也有了玫瑰。”

后面还藏着一句不敢说出口的话:所以你会喜欢我的身体吗?

陈诺逗弄人逗弄得开心,丝毫不顾沈聿忍得多艰难,对沈聿的满头热汗也视而不见,得了答案手也不安分。

素白的指尖从沈聿额间一路沿着中线向下,滑过笔挺的鼻梁,嫣红的双唇,路过突出的喉结,一路往下,隔着薄薄的衬衣滑过,越往下,沈聿的呼吸越急促,表情也越来越难耐,又想让陈诺停下,又想让她继续,两种心思一时不知道该让谁占据上风,只能咬紧了唇瓣不发出声音。

陈诺的手指一路到了直角处顺着方向往外延,而后轻点几下,便看见它跳动了两下,陈诺玩得兴致盎然,见状干脆扯开了最后的遮挡。

她不是十来岁什么也没见过的少女,成年男女,多少人沉溺肉体欢愉,她虽然没有过,但也不至于没见过。

沈聿身下一凉,惊得瞪大了双眼,表情惊慌得像迷路的小鹿,紧张地连呼吸都屏住了。

偏偏这样了,陈诺还不消停,流氓似的吹了一声口哨,说道:“唔,沈聿,不错啊,颜色好看。”陈诺是真的觉得还不错,无论从哪方面来说,沈聿都很合她的心意,她也不反感沈聿的东西,她之所以一直和别人没有身体上的接触,就是因为厌恶那种玩意儿,之前她倒是不介意沈燃,可是沈燃总说两个人年纪还小,结婚了才好,时过境迁,等闲变却故人心,她不介意的那个人,早就是一团垃圾了。

或许,不反感也可以试试。

沈聿羞得说不出话来,对于这样的打趣更是无所适从,私心里却松口气,还有点窃喜,吃维生素和烟酰胺的这么久,总算没有白费心思。

陈诺明显只是玩玩,不管沈聿情状如何,玩够了就收手,任由沈聿一人辗转反侧燥热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