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叶阳开口,他不知道这个女孩为什么会认识自已,“你…不认识我吗?”那女孩开口道,眼中是期待,是渴望,叶阳看着她的双眼,摇了摇头.他看见,那少女眼睛里某种东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空洞,是无力。“哦…那好吧…打扰你了。”少女说完,起身走向那棵最大的花树,叶阳没有跟在她身后,双脚牢牢地固定在原地,渐渐地,少女的雪白变成了远处的一个小点,正停在大花树下,还有即又消失不见。

白光接连闪烁,曾欣去到了许多片花林中,见到了叶阳,叶阳在每一片花林中都不同,有的冷漠,有的茫然,显然都不是一个人。曾欣穿越在一片又一片花林里,像一条鱼,从一片时间的海洋,跃入另一片时间浩瀚。她感觉自已逐渐虚弱,似乎身体已不属于自已,她的目光看见时间之海所反射出的倒影,她脸色是那样惨白,全然不像一位少女,她能清晰感受汗珠正一滴滴从头上渗出,脑中如有刀割。“啊”曾欣眼前一黑,没入某条时间长河中,随着河水顺流而下。

“曾欣,你还是来了,”曾欣没有睁开眼,却感觉手掌上传来温热,那股暖意似有魔力,缓解了几分大脑的疼痛,她感觉她正处于一个人的怀抱中,那样平静,那样宽阔,抱着她的人声音曾欣再熟悉不过,是叶阳,是自已穿越在无数时间海只为找到的叶阳。泪水决堤而出,她在泪光中睁开了双眼,看清了心爱之人的面貌明眸皓齿,纯洁无尘。

“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你,我见到了好多多个你。”曾欣把头埋在少年的怀抱中,说道。叶阳的手抚过她的发丝,“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你到处在找我。”

曾欣的啜泣停了一拍,她抬起头.泛红的双眼直视着叶阳,目光中不解与震惊交杂,“你怎么会知道?”曾欣喃喃道,突然,一道闪电掠过曾顶的脑海,波澜点点。

叶阳怀抱中的少女晕了过去,花瓣依旧在飘零,阳光依旧在泥土上跃动,许久,曾欣张开双眼,她双目无神,像一具空壳,两人对视良久。少女开口道:“你是谁?“

马蹄声清脆,回荡在江南城外的大道上,正是盛春,我骑向那片粉红的花林,耳边疾风吹过,吹走了家人的束缚,吹走起礼教的压抑,让我顿感自由。深吸一口气,春天的芳香弥漫在胸腔中,江南春景自古以来被人赞叹是有道理的,生机在原野上奔走,带来春天到此的消息,我就赏着春景,不知不觉到了花林。这片花林像一整个世外桃源,寂静中却有生命的心跳,我在林间走着,耳畔却听到了脚步声,轻柔而灵动,那阵声音吸引着我走向深处。不知过了多久,一棵巨大的花树出现在我眼前,而那脚步声的主人也在树边停下了脚步,她是一位一袭白衣的少女,美得像天仙临凡,落英她是最美的背景,这时她也注看到在不远处站着的我,于是她迈开空子向我走来,在我面前两三步处.她停下了脚步,朱唇微启,说道:“你好,我叫曾欣。“

嫣然一笑,摄人心魂,我看得痴了,半晌才意识到她是在向我打招呼,可能在她眼中,我是那么奇怪,可我一见到她,冰雪便化为暖流回荡在我心间。“你…你好,我叫叶…叶阳。”我的话断断续续,只觉脸上滚烫,心跳不断加快,仿佛这个世界只有我和她,鸟鸣,花林,大树都全然消失,空旷的天地间回荡着那句“你好,我叫曾欣。”

从那日后,我们成了朋友,每天都会在大树下相会,有时还在花林间打闹,或并肩坐在树下几个时辰,从艳阳高照谈到夕阳西下,那是我最快乐的时光,没有烦恼,没有忧愁。

渐渐,我们两人也变得密不可分,我还记得得那天的情景,春风和熙,在唤醒生命,在歌唱美好,她对我说:“我喜欢你,叶阳,我的心跳不会说谎,从第一次相遇时吹动的我心湖的那一缕春风开始,我就喜欢上了你,你也许会觉得,感到很不自在,或许你只是把我当成很好的朋友,我踌躇了许久,害怕你的冷漠与疏远,可是我想,勇敢地表达我的情意没有什么不好。”她的脸颊滚烫,双眼闪躲着我的视线。“你是那样的好,我一靠近你就止不住欢喜,我总是期待着我们的下一次见面,下次见面,我喜欢你的笑容,你的开朗,你的一切,所以我……”

我再也忍受不了内心的愉悦,早已发烫的双手轻轻捧着少女的脸庞,如同一个虔诚的朝圣者那样,深深地吻在了少女的双唇。

唇上温热蔓延,少女心中一惊,睫毛轻颤,此时此刻,在漫天飞舞的花瓣中央.有两个爱得澄澈的人,吻地温柔的人。

那天晚上,我彻夜未眠,脑海里全是她的脸,她的声音,嘴唇上还有依稀的温热,我知道我已经忘不了她了,看着窗外的明月升起又落下,我的心中一直渴望着每一天的相见,天边的朝霞刚了透出粉红,马蹄边一刻不停地在道路上奔驰。我想见她,我心中这样想着,我迫不及待地向花林深处奔去。这条路我非常熟悉,我数不清和她一起走过多少次了,回忆像道旁的野花一般欣香扑鼻,刺激着我的内心。曾欣,我来了,我想快点见到你,和你拥抱在一起,就算整天一句话都不说,只要见到你,世界便是光芒万丈。我的那颗心悸着,它呐喊着,如果可以,我真的想飞到你的面前,告诉你:我爱你!

想到这,我的步伐加快,三步并作两步,向大树的方向飞奔,大树挺拨依旧,满树的粉红看起来是那么可爱。我看向树下,朝思夜想的人就在那里站着,空气中似乎弥漫着芳香。“曾欣”,我难掩喜色,一边叫着她的名字,一边向她走去。她转过头,看着我,我停下了脚步,因为她的眼中没有与我类似的光彩,有的只有困惑,“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她口中的话有如晴天霹雳,像一盆冷水熄灭了刚燃起的火苗。

“你在开玩笑吗?”我强作镇定,问道,“我们昨天才在一起。”她不作声,黑色的瞳孔中若有所思,良久,她平静地说:“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