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奋发向上
杨军上大学后，勤奋学习，第一学年在班上还是默默无闻，第二学年糸里搞法律辩论，他舌战群雄，获得班上第一名，全糸第十名，使得历来看不起南方人的北方同学刮目相看。现在又把糸里人们认为最难审理的案例拿下，组织法律进行辩论，轰动全校。人们都说他是夺取哥德巴赫猜想桂冠的陈景润。
今天是五一节放假，连同上周双休日补课，也连续放几天假。家近学校的同学大都回家度过“五一”假，在校的同学有钱的去旅游，没有钱的三五成群在市内游玩。杨军没有钱去旅游，也没和同学结伴去游玩，而是一早就钻进学校图书馆找疑难案件的法律书看。他找得一本《疑难案件一百零八例》法律书看，刚看了两个案例。
“啊！原来陈景润是来图书馆看书的。”杨军抬头一看，只见一个面目清秀、朴实大方的北方女同学，戴着眼镜大摇大摆地迎面走来。是林妹妹来造访，杨军不知所措，仍埋头看书。这女同学来到杨军跟前就翻开杨军看的书封面。“唷！《疑难案件一百零八例》南方人真勤奋。”这女同学竖着拇指称赞说。
“劳驾北方同学光临，还得称赞。谢谢！”
“我是政法二班卓玛丽，”说着顺手拿杨军作笔记的笔，在杨军笔记本背面一头写上自己的名字。“今天慕名来一班看你杨军。”说着在自己名字的另一头写上杨军，然后划条直线连起来，在线的中间写个‘爱’字。“我佩服你杨军勤奋学习，我们之间有个‘爱’字。”说着瞟了杨军一眼，看他如何反应。
杨军知道她造访的用意原来是传爱的信息，但想起鲁迅说的庄稼人是不喜欢林妹妹的。我这贫穷的农民儿子能养得起这高贵的林妹妹吗？对她的求爱并不在乎，所以装着不知道，岔开话题说：“我勤奋是笨鸟先飞。我们南方人不比你们北方人聪明，双休日、节假日我们整天在教室、图书馆用功，你们北方人双休日、节假日带男女朋友出去玩，考试起来成绩比我们还好。”
“那我们出去玩，要个好成绩，怎么样？”
面对女同学邀请出去玩，杨军怕了，怕的是没钱应付开销。便说：“我笨鸟得先飞，放假这几天我要备好收假回来法律辩论起诉应诉法律材料。对不起，失陪！失陪！”
卓玛丽看着杨军装模作样的憨相说：“装颠作憨！可别忘了法律辩论找不到对手去找我！”说完扬长而去。
第十章功成名就
杨大武的大儿子杨正发，平时对人总爱称王称霸，人叫杨正霸。以赌为生，不务正业。时值盛夏，许多外村人到水环村榕树下赌博。他为了赌赢外村人，买了几面小镜子，外村人来村里赌博，他就喊来几个少年儿童，分给他们一些小钱，要他们各人拿着镜子站在参加赌博外村人的背后，镜面对着外村人拿着牌的正面，使他从镜面了解对方牌势力的大小，从而运筹取胜。外村人发得牌只顾埋头看牌，没防着他这一套，连连赌输。输多了就多长一个心眼：是不是对方赌博搞名堂？第二次来他们多带一个人来，且这人没和他们同时来，以示不是同伙。又一次杨正发坐桩赌博，也像原来一样，安排几个少年儿童拿着镜子站在参加赌博外村人的背后，做法和原来一样。开始赌博时，安排作观察的人来了，他对赌场周围作了细致的观察，发现外村人参赌的人背后都站有拿着镜子，镜面正对着参赌人手上拿的牌面。知道其作弊用意后，便在参赌外村人殿部迅速各踢一脚，被踢的参赌人猛一回头看，便发现身后站的人拿镜子照牌面给对方看，顿时怒气冲天：“他妈的！使奸吃我们血汗钱，缺德！”外村参赌人骂着齐把牌掷向杨正发。
杨正发是本地老虎、地头蛇哪就此罢休。便骂着说：“你们恶什么卵！敢惹老子！”一跃而起，一拳击倒一个身边向他掷牌的外村参赌人。
其他外村人一齐将杨正发围着拳打脚踢。
到底是本地麻雀帮手多，榕树下水环村动棋、打牌、看热闹的青壮年见本村人被打，不管青红皂白，一齐来帮杨正发。开始是一对一，后来是二对一、三对一……后来外村人个个被打得头破血流，退出了榕树下，结队狼狈离开了水环村。
离开水环村回家的路上，被打的外村人都有心头恨。但是赌博引起的，怕报派出所自己也受牵连，不敢报派出所。可挨打心里又不服，于是个个声称要报复，解除心头恨。你一言，我一语，很快策划出痛打杨正发，解除心头恨的方案。
当晚天黑后，他们三四十人各人拿着一米多长的短棍，在水环村辟静处躲着，等到人们入睡的时候，悄悄地来到杨正发屋下，先给人敲门，引出杨正发开门。
杨正发听见敲门声，联想当天打外村人，猜测是外村人上门报复，顺手拿了一把斧头前去开门。走到门边，换左手拿斧头，拉亮门外的灯，开门一看，门外几十人拿着短棍等着，分明是外村人上门报复。马上拉黑电灯，转把门关上。哪里还转关得门，外面两个人推进，一个人哪顶得住，只好放手跑回中门躲在暗处，一群人蜂拥而入。他又躲到中门边，换右手拿斧头，举起斧头对准第一个冲进中门的人的头上往下一砍，这人便应声倒下。
“大事不好，他拿斧头杀人！”跟着进的人见此情景，转头往后跑，跟在他后面的人也转头往后跑。杨正发拿着斧头乘胜冲上，到大门外手起斧落，又砍死两人。后来有人报到派出所，公安当夜把杨正发逮捕，连夜送到公安局关了起来。
文中和秀芝在田垌里打种在秧田里的超早熟水稻。这是农家不让秧田闲着，又不影响撤秧，多种得一苗水稻的做法。时值盛夏，知了在知——知——知地叫着，田垌里没有一丝风。人力打谷机在烈日暴晒下，人手碰着铁的部分都觉得热乎乎的烫手，烫得直收手。人在田里特别觉得闷热难受。文中怕秀芝难受，就停止打谷子，提前回来吃中午。回到河边洗手洗脚往回走。走到榕树下，商店老板见他们就朝着他们高喊：“文中、秀之，阿军打回电话，快来接！”秀芝一听说阿军打回电话，手便捂住胸口，停住不前。对文中说：“你去接，定是阿军又问要钱了。”
“你这么怕阿军问要钱，没有他又哪样，他能咬得人？”文中说完快步向商店走去。 到商店一接电话，便对秀芝喊：“阿军不是——问——要——钱，而是说段考成债优秀——学校给——奖学金——三干元。学校还说下学期给他——助学——贷款，不用我们筹钱——交学费了。”
“真是——这样的吗？”秀芝不信地问。
“是真的——，我在旁边——听得——清清楚楚。”店老板怕秀芝不相信走出门外对秀芝大声说。
“原来是这样的——，害我——虚惊一场。今后他再打电话，你就问他是——报喜——还是——报忧？报喜就说——好消息，免得给我——紧张得——胸口直跳。”秀芝说着脸上绽开了笑容，这是送杨军读书后一直紧绷的脸第一次有了笑容。
杨正发故意杀人被公安逮捕关进了公安局。杀人赔命谁人都知道，杨大武断定正发这儿子救不了，但看着贤慧的儿媳妇往后就要变成寡妇或改嫁，这蹦蹦跳跳的两个孙子从此就没有了父亲，或随母改嫁而随母下堂，没在自己身边了。想到这里，杨大武平时认为拳头大天下无忧，这回也伤心地流下了眼泪。正当他伤心流泪的时侯，听人说有本事的律师可以使人起死回生，便去县里找几个人都说得力的律师问问，都说杀人赔命救不了。走投无路，便想起了杨军。杨军在北都大学攻读政法，京津、北都是国家人才的摇篮。杨军在北都大学这学期得奖学金三千元，以后读书国家还给他助学贷款，说明他是北都大学尖子生，对国家制定的法律很精通，找他也许他找得救正发的法律。忽一转念，以前对他家欺负得那么厉害，文中种西瓜送杨军读书自己去破坏，文中一家肯不计仇恨接待我们，把救得正发的法律告诉我们吗？忽又展现媳妇和两个活泼可爱的孙子用乞求的目光看着他。心想救人要紧，哪还管得他家计仇不计仇，只要得到救正发的法律，他家就是当面骂我祖宗十八代，要我跪着向他家求饶也值得。现在就没晓得放暑假杨军回不回来？反正要杀法院至少也给半年时间打官司。
这学期杨军得三千元奖学金，往后读书学校给助学贷款，读书费用得到了缓解，这学期放假就回家度假。杨大武探听知道杨军回来过暑假，第二天早上就拿着半袋刚收获的花生走到杨军家门口，刚要进门又犹豫了。这个门以前进出自如，自从欺负他家后，己停十几年没进过这个家门，现在进去，人家会怎样对待呢？不管怎样，救人要紧，进去再说，于是提着花生进了大门。
“文中，大武怎么进我们家，以前他——”秀芝见大武进家门就进院厅向文中通报说。
“以前莫计效，当做没有的事。”文中说着从院厅出来迎接。
杨大武一见文中便打招呼说：“文中，吃早饭没有？”
“还没吃，有什么事来得这么早。”
“杨军回来了吧？”
“回来了。”文中知道大武要找杨军，便向杨军寝室喊：“杨军出来，大伯找。”
杨军从寝室出来说：“大伯有什么事？”手指沙发接着说：“坐下慢慢说。”
“你们家没种花生，我家刚扯花生，拿点来给你们尝尝鲜。”
“有事来就得了嘛，不必拿东西来的。”文中说着接过杨大武手中的袋子，放在门口边，和杨大武一同坐在沙发上。
杨大武一坐下，便从口袋掏出《玉溪》香烟。这是他为救儿子破例花钱买的名贵香烟。他抽出一支递给文中，抽出一支递给杨军，杨军摆手，自知学生不抽烟，不勉强，收回放在自己嘴边，点火抽了起来。抽了一口后 便说：“正发杀人被关，按杀人赔命，是没有救了，大侄在大学专学法律的，看有没有哪条法律可以救得他？”
“这个——你先把事情经过如实讲出来。”
杨大武就把白天赌博成打，当晚外村人进屋打人，杨正发连杀三人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对杨军讲。杨军听后细问正发杀死后面两个外村人，是不是在你屋里和正发对打？
杨大武说：“没有。是正发在他们跑出大门外追上用斧头杀死他们的。”“这就救不了。”杨军向他解释说。“法律是有个正当防卫，他们进户打人，我们同他们打，进行阻拦，这是防卫。但只能打到他没能继续向你进攻为止，这是正当防卫。正发杀死头一个冲进你家打人的外村人是属于正当防卫，只是下手过重，仍负有一定责任，但他死，你至少就不用杀人赔命。后面两个外村人己跑出你家大门，正发追去杀他，这杀人就要赔命了，这是谁也救不了的。″
”杨大武听杨军这么一说，断定儿子正发没有救了，便“儿呀！呜呜呜······”地哭起来，边哭边数说：“你小时侯，我喊你要认真读书，你总不听话，总说拳头硬才是老大，现在是硬拳头送你去死的。如果小时侯听我的话，认真读书，有文化看些法律的书，懂得正当防卫，今天你就不会死了！呜呼······”杨大武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着，多伤心呀！
杨军读大学毕业后，由于成绩优秀，被一所大法院录用做法官。回想几年来读高中、大学，父母总为筹钱给自己读书而过着极艰苦生活。现在有了工作，不几年就能还清贷款，该带女朋友卓玛丽回家给他们看看，宽宽他们的心，顺便给他们买新衣服、新鞋，重新包装。他对杨勇一讲，杨勇也有同感，于是两兄弟约定同一天到家。同时回到家那一天，为了给父母放松心情，感谢父母为送子女读书的艰辛付出，杨军带着卓玛丽、杨勇带着霍可爱回来和全家人团聚。他们各夫妇都给父母和奶奶，各买了一套新衣服和一双新皮鞋，给父母来个新包装，给父母高兴高兴！
杨军回来时，见父母和奶奶就指着卓玛丽说：“这是我女朋友卓玛丽，和我是同系北方同学。读大学时，她是我的老搭档，系里法律辩论，我当原告，她当被告；她当原告，我就当被告，演得很有角色。我们现在都得录用在北都一所大法院工作。爸、妈以后去北都住，体验体验大城市生活。” 杨军讲完，卓玛丽就操着普通话说：“爹娘、奶奶，你们送杨军读大学辛苦了，这几年你们艰苦奋斗，终于送杨军读大学毕业。以后你们就不必艰苦了，杨军欠的助学贷款，我也帮还，最多两年就还够了，不必牵挂。现在我们买得新衣服和新鞋回来，你们就脱旧的，穿上新的，重新包装！”
卓玛丽说完就打开大提包，拿出新衣、新裤、新鞋分发给父母和奶奶。奶奶得到新衣服和新鞋，不会讲普通话，只好对卓玛丽笑笑表示感谢。卓玛丽也笑笑表示答谢。
杨军夫妇讲完，又到杨勇讲。他指着霍可爱说：“她是我卖菜结识的女朋友，叫霍可爱。前两年我们已合伙做生意，哥哥读大学时，她也和我一样寄钱给哥哥生活补贴。”
“既然可爱对我们这么好，阿勇你不早点带她回来？”秀芝责怪地说。
“现在带回来也不迟，你嫌我喊妈喊得少吗？我现在就多喊几次妈。”
“爱妈就是了，不必多喊了。你就带我去见你妈就得了。”
“妈，我会喊我妈来看你的，让你们亲家见见面，请你放心！你们信用社贷款我们己帮还够了，从今往后我们家就告别贫穷，过上幸福生活。我们也给你们买回新衣、新裤、新鞋，你们就重新包装吧！”说完把新衣、新裤、新鞋分发给父母和奶奶。
奶奶得到新衣裤和鞋，对霍可爱说：“个个爱，我都七十多岁，还给我买，你和阿勇真关心奶奶了。谢谢！”
“奶，我是霍——可——爱，不是个个爱。我只爱阿勇。”
“只要你只爱阿勇，我们就个个爱你！”众人说完，大家都笑了，霍可爱也跟着笑了。大家都笑得那么开心，那么甜。
文中发得新衣、新裤、新鞋后，首先拿回房里更换。出来不再是贫苦农民的模样，而是西装革履、精神焕发的干部模样。文中对这样的新包装感到是艰苦送子读书得到的安慰，心里美滋滋的。
秀芝见文中这身打扮回想起文中为送杨军读书节衣缩食的情景，说：“你们爸，为送杨军读书，赶街不舍得吃碗粉，抽的都是自己种的土烟；几年没买衣裤鞋袜，全穿亲戚朋友不穿送给的衣裤鞋袜。”
秀芝说完，也拿发得的新衣、新裤、新鞋回房里更换。出来时特地扭扭屁股转转身，连续做了文艺表演几个动作。使得文中直说：“想不到你穿套新衣服也还见得漂亮。真是三分人才七分打扮，四十出头的人了，更换新穿着又有年轻时读文艺班那样的姑娘神态和漂亮，只是眼角有了鱼尾纹。”
“眼角有鱼尾纹也还是个老美女。”霍可爱见妈妈新包装后仍很漂亮便想来了商机。便挨近秀芝说：“妈，你老了还这么漂亮，我们办个回收旧女人公司肯定得钱！”
“怎么个办法？”秀芝感到兴奋地问。
“现在社会上有很多单身汉，也有很多死了丈夫的中老年妇女不愿嫁，你就去对她们讲单身怎样不好，有个老伴哪样好，动员她们出嫁。然后找搭配得她们的单身汉穿线搭桥。若男的问对方人长得漂亮不漂亮？你就手指自已说和我一样；问人长得高不高？”你也说和我一样；问人长得胖还是瘦？你还是说和我一样，不肥不瘦。不过，你要穿着性感，不要再穿这样长衣服， 要穿短点的衣服，露肚脐眼给人见，把男人聊得热血沸腾。”霍可爱说着便伸手撩开秀芝的衣襟，有意让秀芝露出肚脐眼。秀芝随即转拉衣襟捂住。
“你这媳妇，三句不离本行！为做生意赚钱，连妈也想卖！”
“怕什么？人要得去吗？你不给男人产生性感，把男人撩得热血沸腾，成功率就不高！”……
第二天八点多钟，杨军夫妇、杨勇夫妇、奶奶和秀之都到院厅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唯独不见文中起来看电视，大家感到纳闷：往时他早上都起得最早，晚上睡得最晚，怎么现在都快九点，还不见他起来？秀芝回想文中几年来为送杨军读书，从来没得睡过好觉，就说：“你们爸为送杨军读书，日夜操心，这几年没得睡个安闲觉，现在杨军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了，不用操心了，就给他多睡会儿吧！”秀芝这一说，全家人不再言语，静静地看电视。
一会儿，杨勇想起一个故事，便讲述说：“我在报纸上看到这样一个故事，刚有电视那几年，有一中年妇女她家没钱买电视，去人家家看电视，觉得不好受，便发誓要奋斗买一台电视。她没日没夜地种庄稼、养蚕卖。当筹得钱买得一台彩电回来放给全家人看，然后心满意足去睡觉。谁知一睡就再也不起来了。”
“尽讲不吉利的话！”大家斥责杨勇说。”
“我不讲背时话，就让他多睡会儿吧。”杨勇说完不再言语。
